“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只能她背地里捅刀子弄死我，就不許我走法律途徑，讓她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還真不愧是季家兒媳婦的最佳人選，連想法都緊跟季家主流！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最后，我有沒有良心不用你操心，但季家是真沒有良心，又當又立，讓人惡心！”
“我真為我過去浪費的三年時光感到惋惜！”顏瑟撐著膝蓋站起來，看向洗手臺外面走廊上，從一左一右兩個方向投在地上的影子，突然抬高了聲音。
“但是人這一輩子要是不遇見幾個人渣，怎么能順順利利的當媽？”顏瑟長嘆了一聲：“麻煩寧以后少到我面前刷存在感，更別瞎蹦跶亂出頭，也別再想給我上什么道德課，因為你們季家人啊，除了在外頭的臉面，啥也沒有！”
“不然啊，我也不保證哪天新聞頭條會不會曝出什么季家的丑聞，讓季家的社會地位一落千丈！”
顏瑟輕輕的拍了拍江茜茜的肩膀，錯身而過，“今兒呢，我就當沒見過你，更沒聽過你說的那些話，就這樣吧，江小姐，人貴有自知之明！”
她說完，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拐出去，果然看見站在走廊上，倚墻而立的男人。
戰霽昀額前黑色的碎發散落下來，遮住了他那雙銳利的眼眸，黑色的襯衣領口解開兩顆紐扣，露出他性感的喉結和好看的鎖骨，看上去慵懶又性感。
更別說他嘴角還叼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雙手插在褲兜里，更是將慵懶展現的淋漓盡致。
顏瑟卻覺得他連頭發絲兒都散發著吸引她的雄性荷爾蒙。
“你怎么出來了？”顏瑟看著他頭頂上那塊粉色的女洗手間的標識牌，笑了出來。
等她就等她，也不挑個地兒。
戰霽昀聽到她的笑聲，朝她看過來。
“太久了。”男人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闃黑的眸中閃過不耐煩的神色，“就不能讓你離了我的視線范圍內！”
不然總有蒼蠅在她身邊嗡嗡嗡。
顏瑟伸手挽住他修韌的手臂，“不然呢？上廁所你也要跟著嗎？”
戰霽昀擰了一下眉頭，揣在褲兜里的手順勢掏出來，牽住了她微涼的手：“可以考慮。”
顏瑟嘴角一抽，嗔道：“別不要臉！”
說他胖，還就喘上了？
他要是真跟著她進女廁所，肯定會被別人當成變態！
戰霽昀扯了扯嘴角，貼著她的耳畔，壓低聲音問道：“這就不要臉？嗯？還有更不要臉的……”
顏瑟連忙捂住了他的嘴，臉紅的可怕：“閉嘴！不許說！”
戰霽昀吻了吻她的掌心，將她的手從自己的唇邊拉開，一直繃著的俊臉上終于浮現了淺淺的笑容。
“先回去把肚子填飽了。”他說。
顏瑟腦子一抽，追問道：“然后呢？”
男人摟著她纖細的腰肢把人往自己懷里一拽，貼著她的耳畔低聲說道：“回家告訴你我到底有多不要臉！”
他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畔。
就那么一瞬間，顏瑟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
被某個不知羞恥的老男人的虎狼之詞燥的！
兩個人說說鬧鬧的走遠，直到拐過轉角，再也看不見兩人的身影。
從始至終，無論是戰霽昀還是顏瑟，眼中都只有對方，根本容不下別人，更借沒給過季宇直一個多余的眼神。
季宇直目送兩人離開，看著兩人親密的互動，心里頭說不出什么滋味。
他只知道，在看著戰霽昀牽住顏瑟的手，并十指緊扣時，他想沖上去分開兩人。
可他沒有立場。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上一秒還像個戰士一樣征戰沙場的顏瑟，往戰霽昀身邊一站，下一秒瞬間小鳥依人。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顏瑟。
他印象中的顏瑟是可以讓季爺爺露出笑容，卻從不會恃寵而驕。
她沉靜理智到，連自己喜怒哀樂的情緒都控制的極好，絕不外露！
可她在戰霽昀面前……像個調皮的小女孩，愛撒嬌，愛鬧，還會害羞！
季宇直承認，他嫉妒了。
他嫉妒戰霽昀！
嫉妒戰霽昀可以擁有如此鮮活的顏瑟。
可季宇直也十分清楚，是他親手推開顏瑟的！
他沒有資格后悔……
就在季宇直陷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時，身側突然傳來江茜茜的聲音：“阿直？”
季宇直回神，低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明明是他最熟悉的那張臉，可他卻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對她感到陌生。
對上季宇直的視線，江茜茜笑不出來。
她心里更多的是忐忑，是不安。
因為她不確定季宇直站在這里多久，又聽到了多少她對顏瑟說的話。
她試探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江茜茜懷揣著不安，試探的問：“你怎么在這里？是來找我的嗎？”
季宇直嗯了一聲，喉結上下滾動一下，走到她身后，推著她的輪椅離開這里。
他什么都不問，也什么都不跟江茜茜說。
可他越是這樣，江茜茜越緊張。
因為她了解季宇直，所以她知道，季宇直聽見她跟顏瑟的全部對話。
他生氣了。
“阿直，我……”江茜茜仰頭看著他，想要解釋。
季宇直卻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是回家休息一會再去康復中心，還是直接去康復中心？”
江茜茜：“……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季宇直答非所問：“直接去康復中心吧，省的來回折騰。”
江茜茜接連被無視，心生惱怒的同時，更加的委屈。
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垂著頭不再說話。
她也有她的驕傲。
她決不允許季宇直如此踐踏她的自尊！
等季宇直抱她上車時，才發現她的裙擺上有一塊濡濕的痕跡暈染開來。
他側目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的看見她哭紅的雙目。
可這一次，他沒哄她。
幫江茜茜扣好安全帶后，繞到駕駛室的一側，拉開車門坐進車里，驅車離開。
……
吃飽喝足的顏瑟架不住曲彎彎的軟磨硬泡，拉著容胤和傅云臣湊了一桌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