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蘭家在虞啾啾身邊安插了許多護衛,但這并不影響她順利見到裴書硯。
楚寒塵之前說,裴書硯住的親王府上人員混雜。
既有匈奴王派過去的人,也有賀蘭家派過去的人,甚至還有其他家族勢力安插的眼線。
借著這次拜訪的機會,虞啾啾提前找楚寒塵要來了這部分人的名單,將賀蘭家和其他家族勢力安插的眼前,全部拔除了,只留了匈奴王派去的人。
畢竟如今明面上主要負責保護裴書硯安危的,就是匈奴王的人。
這是一個沒有風的夜晚。
很可惜,也沒有明亮的月亮。
虞啾啾有些不太滿意地走進了裴書硯的房間,他正坐在一張書桌前,臉上還有些蒼白,手中拿著一本書,看得極為認真。
聽到聲音,裴書硯抬起頭來,一見到虞啾啾,就立即沖她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公主。”
來見裴書硯,虞啾啾并沒有戴人皮面具,而是以本來的面貌示人。
“國師哥哥……”
虞啾啾聽到他這么叫自己,心里的那點不滿意立即煙消云散。
她也軟乎乎地應了一聲,隨后就走到他的書桌前,在旁邊放著一張矮凳上坐下,雙手捧著下巴,小臉揚著,目不轉睛地看他。
裴書硯長大了,身上有了挺拔如青竹一般的氣質。
一張臉也不見了曾經的那一絲稚嫩,棱角如刀鋒一般分明。
但和以前一樣的是,他還是這么的好看。
從久遠以前,到現在,就算他們兩個人都換成了另外一個的模樣,他也依舊那樣的光彩奪目,好看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公主,我們的五年之約還有很遠,公主實在不必為了我,冒這樣的險,受這樣的累,千里迢迢來到這里……”
裴書硯也看著虞啾啾,心情復雜酸澀,但更多的還是對虞啾啾的愧疚,心疼。
只要一想到她小小年紀,就為了他,在北部三國之間奔走,他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恨了。
本應該他疼著她,沖著她,不讓她瘦一點罪的。
可結果……
裴書硯忍不住嘆了口氣。
“國師哥哥,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才是真的對不起我的不辭勞苦呢。”
虞啾啾雙手依舊捧著小臉,眸子里帶著星星一般的光亮,“我為你受了這么多的累,不是要你感激我,也不是要你因此而心懷愧疚。
“國師哥哥,我要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幾句簡單的話,瞬間就將裴書硯心中諸多壓抑的情緒,一下清掃而空。
裴書硯眸中的郁色不見,轉而又是一片溫柔。
“我知道了,公主,我會聽你的。”再多的承諾,就不必說了,他只希望以后能夠切切實實地做出來。
付諸行動比什么海誓山盟都要來的實際和真誠。
“所以,為了讓國師哥哥能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有一件事,啾啾沒有跟國師哥哥商量,就做了。”
虞啾啾眼珠轉了轉,眼神莫名地就變得水汪汪的,看著很是可憐巴巴。
她不等裴書硯詢問,就主動老實地交代道,“我把國師哥哥的母親還活著,并且被賀蘭家囚禁的事,告訴了蘭淮琛爺孫二人。
“相信要不了多久,蘭思諾就會登門拜訪國師哥哥,商議營救國師哥哥母親一事。
“也可能,他們會直接把人救出來,給匈奴王送過去,并告發賀蘭家囚禁公主的行為……
“國師哥哥,我這樣自作主張,你會怪我嗎?”
她說完,小臉慘兮兮地望著裴書硯。
裴書硯的確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公主這樣做,都是為了我,我又怎么會怪你呢?”
思及母親,裴書硯的神色不免浮現幾分苦澀:“公主已經知道了,我是如何中毒的。”
虞啾啾則小腦袋點了點:“知道了,神醫叔叔之前告訴我了,我跟蘭淮琛爺孫說的是,呼延華辰是被國師哥哥所救,失蹤的這半年多,其實一直待在國師哥哥的庇護之下,所以,這件事也是呼延華辰得知以后告訴我的。他們并沒有懷疑。”
“公主是要幫助呼延華辰奪得王位?是嗎?公主想讓我與蘭家合作?”裴書硯溫聲詢問道。
“什么都瞞不過國師哥哥,比起其他幾個王子,呼延華辰若能當上匈奴王,至少短期來看,對咱們大夏國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虞啾啾把自己收了呼延華辰當小弟的事情,跟裴書硯說了一遍,“雖然我不能保證等呼延華辰長大以后,不會變心,但至少,在呼延華辰坐穩這個王位之前,匈奴都無法再打大夏國的心思。”
說著,她小臉上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淡然,“倘若蘭家幫助呼延華辰登上王位,以蘭淮琛的野心,我認為他一定會在前期插手甚至把持朝政。
“到時候,只要呼延華辰有心掌權,一定會想要拔除蘭家對自己的干涉。
“更不用說,等匈奴王過世,呼延華辰那般年幼,草原上一定有許多部族不服,到時候,就又是各種亂子。”
裴書硯聽她這么說完,就忍不住笑了:“公主一切都算好了。”
虞啾啾有些可愛地吐了吐舌頭:“只是順帶想了一下罷了,但我真正的目的,還是要讓這些欺負過國師哥哥的人,全都付出代價,尤其是賀蘭家!”
一提到賀蘭家,虞啾啾就還是有些牙癢癢。
早晚有一天,她要讓賀蘭家瓦解,讓那些策劃對國師哥哥下毒的主謀和從犯們,全部都從匈奴消失!
“我并不畏懼賀蘭家,只是,的確如公主所見,母親在他們手中,我如今的現狀,又不好在匈奴搞出太大的動靜,只能暫且選擇隱忍。”
裴書硯自然對賀蘭家也是十分不喜。
“國師哥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虞啾啾忽然說道。
“哦?何事?”裴書硯神情溫柔,耐心地看著她。
“我聽說,賀蘭家那個賀蘭薇,喜歡國師哥哥?她以前的那個奴婢不是還說,國師哥哥跟她都已經訂婚了?國師哥哥要當賀蘭家的女婿的話,還忍心對賀蘭家出手嗎?”
虞啾啾看著裴書硯。
說完,很是天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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