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卑荼山的能見度要比清晨時的高一些,但白霧還是無法驅散。
隗珂帶了一大半人又留了一些人在原地就進去了,她仔細分辨著阮晏留下的記號,叮囑其他人:“霧大,都小心一點。”
等走到了一條分叉路,隗珂停了下來。
她吹了個哨,頭頂傳來咕咕的兩聲,一只鴿子準確無誤的落在她的手上。
這是他們先留在這里的,被送給彌生教以后胖鴿這幾年瘦了不少,為了讓它瘦身不變成烤乳鴿也是吃了不少苦,身形輕盈了許多。
隗珂:“帶路,回去獎勵你吃肉。”
聽到隗珂的話,胖鴿一雙眼睛亮的放光,直撲騰翅膀帶著她們前進。
“小心,可能還有人。”三兒提醒道,以穆華霄的性格應該是會將這里圍城銅墻鐵壁,不可能只有這么點人手。
隗珂哼了一聲,她這次拿著趁手兵器的是一把折扇,展開扇面是一副美人圖,扇骨用象牙與烏木制作而成,從外表上看起來就是一把好看的扇子,一點兒看不出來這把折扇沾過不少人血。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扇子飛出去幾乎能直接削掉別人的腦袋的話。
鮮血順著扇子往下滴,飛了一圈又回到她的手中,隗珂出手的速度超乎了那些人的想象。
有霧氣的遮擋受傷是難免的,可其他女子也不是好欺負的,敵在暗我在明,出聲更容易被攻擊到,在半夢用雙腿擰斷最后一名殺手的脖子作為結束,雙方幾乎是默不作聲的進行了這一場廝殺。
空氣中都是血腥味,隗珂也不懂這雪地里非要穿黑衣是一種怎么樣的執著,難道不是更好被人發現嗎?
“你們怎么樣?”
三兒道:“小九腹部中了一劍,走不了了。”
隗珂:“我找兩個人送她出去。”
“我還可以!”小九捂著小腹靠在三兒身上,她穿的淺色衣裳被浸紅了一片,傷口是一個橫切的劍傷,出血量不少要盡快包扎。
“小九。”
小九抿了抿嘴有些委屈:“我不回去!我要親手殺了那個畜生!”
三兒幾乎冷漠地回道:“你怎么殺?要不是有剛剛那位兄弟替你擋了一劍,你現在就要死在這里!”
被三兒點到的彌生教的那位大兄弟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遠了兩步。
三兒道:“我們一定會殺了他,我們已經付出了很多,沒有什么值得我們再付出生命作為代價。”
小九聽完三兒的話白著一張臉點了點頭,別過臉流眼淚,隗珂趕緊叫幾個人就地做了一個簡易擔架送她出去,另外還有一些受傷比較嚴重的也一起回去。
半夢擦干凈自己的劍身面無表情,只是想到了一句話。
“每個人的生命都很寶貴,誰都沒有權利任意宰割生命。”
這是阮仙貝曾經跟她說過的。
那個時候她奉穆華霄為神明,若不是差點在熊熊大火中被活活燒死,她也無法清醒過來。
后來她把這句話講給了三兒和小九,將她們從迷茫的未來中拉了出來,于是她們決定復仇。
作為利刃,極為耐心的,等待一個一擊必中的機會。
就是這個時候了。
傷員都退了出去,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就好像是有什么被悶住了一樣,隗珂看著那個方向神色凝重:“繼續走吧。”
……
這一聲悶響是阮仙貝放出的信號彈被穆華霄隨手打爆了。
眼看著自己的人有些精疲力盡了但是后援還沒有來,阮仙貝想起自己懷里還有一顆信號彈,她尋了機會就扔了出去,沒想到信號彈剛剛——或者說還沒升起三米就被穆華霄從空中悶了下來。
看著信號彈的殘骸碎片阮仙貝只能繼續應付許霈。
她有點琢磨不透許霈為何從‘空虛公子’轉變成了天玄高手,許霈與她交手似乎留有余力,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但是交手的過程中許霈一直用深情又瘋狂的眼神看著她讓她有些受不了了。
“你是不是有病?”阮仙貝忍不住出聲問道。
許霈露出懷念的神色:淺笑.jpg。
阮仙貝擰眉:???
“你以前也這樣問過我,那個時候我確實有病。”
“......”
阮仙貝躲開他刺向她肩胛骨的一劍,噌的一聲把劍打了回去:現在也有。
許霈還神神叨叨的跟她說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都是在地牢里被關著的回憶,可惜她都不記得了。
她只覺得許霈吵鬧。
“她們都不像你,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突然阮仙貝從一堆垃圾話里聽到了這么一句,刀光劍影的,他這深情款款的樣子是做給誰看?
另一邊,站在原地的穆華霄突然有了新的動作。
他的手撫上自己的眼睛,又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情形,嘴角勾起涼薄又殘忍的笑,眼底淺淺浮起一片嗜血的紅色。
他自言自語道:“三年了,你怎么在這里時候讓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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