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返虛 > 六百一十五章:殺雞儆猴的效果
  眾大臣見狀,當場三魂出竅七魄離體。縱有那么一點不甘,這會兒問也給熱血澆的透心涼。

  后怕后覺的他們,終于回過神。

  眼前的人不是那個過去溫文有禮儒雅萬千的男人,或者說,他是,也不是。是他,卻不是那個過去的他。

  這樣的人,已經不再是他們可以隨意指摘,隨意說笑。

  動一動,他便可隨意決策他們的生死。

  霎時,一干人等盡數跪倒。

  他們出不去,打也打不過。

  如果要活命,那就只有一條路。

  看著那位大臣的尸體,跪在前排的人怕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冷汗吧嗒吧嗒往下滴落。

  落在地上,摔成八辦。

  他顫聲道:“菰、菰家主,想要我等怎么做?”

  這就是要妥協了,一燈殘很是滿意對方的識趣,提著帶血的禪杖緩緩逼近。

  直到來到其跟前,才堪堪停下。

  隨著禪杖落地,那人嚇得險些沒一口氣背過去。

  蹭蹭往后的退了幾步,大喊到:“你要做什么?”

  一燈殘沒打算結果他,殺雞儆猴的目的已經達到,再殺就沒有意思。

  遂用禪杖挑著那人的臉,左看右看,半是厭棄半是不屑,道:“簡單,某來告訴諸位大人怎么保命。”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諸位通力合作,那么大家性命自然無憂。非但無憂,還有好處。”

  “什……什么好處?”

  他話甫落,一燈殘便收了禪杖,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丹藥,到了一粒放在掌中,復捏在指間給眾人觀視。

  道:“看了嗎?

  這就是你們的好處,天大的好處。”

  那人巴巴靠緊眾人,不覺得他們會有好心,一半抗拒一半疑惑,道:“區區丹藥而已,算什么頂天好處?”

  “是算不得頂天。”

  “哼,看吧。”狼心狗肺,道貌岸然,無恥。

  “可它能解諸位燃眉之急。”

  一聽這話,眾大臣不淡定了。能解燃眉之急,那不就說目下之疾疫已然有法可解?

  頓時,好些個已經動了心。

  畢竟事關生死,所謂忠誠,它又值多少錢?

  有道是,老話說的好。

  情義似紙,張張薄。

  忠心如水,段段少。

  他們不是不忠心,也不是不認舊主。而是,人要向前看。弦不樾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可他們這些人還得活。

  他們沒有出色的天賦,沒有大道可期。有的只是為數不多的心機和滿眼算計,不為己謀又為誰謀?

  遂,齊齊急了。

  “此話當真?”

  “如果不信,諸位大人可派遣一人上來嘗試,是真是假,自有分曉。”

  “我們怎么知道你這藥不是假的?

  萬……萬一有毒,怎么辦?”

  一燈殘低眸微抬,拿著丹藥二話不說吞吃入腹。

  催元行功,當場將藥效催化。

  剎那間,眾大臣跪不住了。紛紛擠上前,想要討取。可一想到方才的對立,自己的立場,頓時又止步不前。

  猶猶豫豫,好不糾結。

  玉面判官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跳出來和一燈殘一唱一和,三下兩下,就將他們的防線輕易瓦解。

  道:“諸位,只要齊心擁護我主,這藥在下便可擔保人人有份。不但你們有,你們的妻兒老小也都會有。

  疾疫的厲害之處,想來不用我等多做贅述。該怎么決定,想來諸位內心也已經有了答案,我只奉勸諸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放眼欲海天,誰能有此能為?

  有此能為,還念著諸位死活的又有誰?”

  眾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雖然這小子話不中聽,可事確實也是這么個事。沒能為的管不了,有能為的不會管。

  任憑他們朝朝暮暮,膽戰心驚。

  沒人問過他們死活,則沒人在乎他們安危。與這偌大的王宮而言,沒了他們回來有另外一群“他們”。

  多的是人取代彼此,沒人拿他們當回事,也就他們自己拿自己當個人物。

  眼見得多數已經開始動搖,玉面判官接上言,繼續說到:“不是我夸大,也不是我看不起諸位。

  沒了諸位,欲海天照樣在。

  沒有我主,我擔保諸位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只要諸位忠心擁護我主,那么一燈殘手上的丹藥就是大伙兒的。

  這可是靈藥,是我主特地命人研制出來的救命神藥。一顆,可解諸位不適,半月無恙。”

  “這……”幾個大臣欲言又止,他們想要又拉不下面子。不要,又是實實在在東西,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

  原先那個跪在前排的人猛地站起,大有視死如歸之勢,道:“我來給大家嘗試。”

  說罷,朝一燈殘討取丹藥。

  不管結果再三再四,既然是對方吃了沒事,料想自己服下有事也是好事。

  遂,大著膽子上前搏一搏。

  一燈殘早早算著會是如此,很是配合的給了他一粒丹藥。

  并示意他,盡快服下。

  那人一陣后怕,咬咬牙定定神,深一口氣,閉目吞下。

  眾人翹首等待,引頸期盼。

  “怎樣?如何?

  有沒有用,是真的還是假的?”

  “對啊,你快說,說出來也好讓大伙兒心里有個底。”

  “對對的……快說。”

  那人學著一燈殘催元行功,一陣霞光氤氳,白煙繚繞,他心喜若狂看看自己,摸著自身,轉身對大臣喊到:“我沒事,我還活著。

  全須全尾,一樣沒少。”

  聞言,眾大臣激動不已。

  催促道:“那你在試試,可有哪里不適?”

  “對啊對啊。”

  他依言而做,試了果然無恙。

  大喜道:“沒事了,我沒事了。”

  真他娘的,好了。

  霎時間,眾大臣顧不得同儕之宜,你推我擠,紛紛擠到一燈殘跟前,皆道:“給我,給我,把藥給我。”

  一燈殘看著手上的丹藥,笑了:“那諸位一會兒可知道該如何做了?”

  眾大臣點頭如搗蒜,什么貞操節義此刻屁都不是。有什么能和他們的命相比,命都沒了還要節義當飯吃嗎?

  道:“知道知道。”

  “哦?”

  說來聽聽,讓某看看諸位知道多少?

  “一會兒我們就說,是我們自愿擁護菰家主當天主。”

  “對,菰家主大仁大德。

  救百姓與水火,救蒼生與疾疫。

  我等感恩不盡,自愿奉為主上。”

  “那旁人問起,如何應對?

  畢竟,天主雖假,卻還有勇王與四殿下兩位皇子在,若要繼承大位,即便弦天主已死,可他二人才是正經的天主承接之人。

  我主,豈非名不正言不順?”

  話音落,眾大臣頭疼,急忙辯解。

  道:“自然不是,菰天主雖非正統,卻是民心所向。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非是菰家主有意竊取大位,而且我等自愿奉之為主。”

  “沒錯,眾所周知。

  勇王弒父在先,擁兵自重在后。四殿下,是非不分乃其幫兇。

  且四殿下素日好殺成性,其母更是出身魔界。

  于情于理,他都是我欲海天的罪人。

  如何,還能染指大位。”

  “正是,說不定弦天主之死就是他二人所為。特地弄個假貨冒充,然后又借著假貨的手除去昱王穆王二位殿下。

  三位娘娘說不定正是知道內情,這才遭人滅口,落得尸骨無存。”

  一燈殘要不是知道真相,就差沒給他們鼓掌叫好。果真是仗義每逢屠狗輩,最是負心讀書人。

  這文人的嘴,就是殺人的刀。

  巴巴兩片皮子一合,白天就成了黑夜。

  任你渾身是嘴,卻是說不過他們半分。

  不過這樣也好,借口他們都找好了也省的接下來費心。

  道:“話雖如此,即便諸位一片厚愛可還有少真府、百里家。三家同為治世,不可一家獨大。

  這是古訓,不是嗎?”

  眾大臣一聽,嗓子眼給堵的冒煙。

  缺大德的,這么快就還回來了。

  但是為了活命,為了丹藥,一個個還是拼了命的絞盡腦汁。

  道:“都是陳年的舊規矩,該破的就得破。沒有能力的人,就得給有能力的人讓位。

  什么三家同為治世,我看都是沉疴舊疾。

  當破不破,難道要所有人一起陪葬嗎?”

  忽的,有人來了主意。

  道:“只要這世上沒有少真府與百里家,不就沒有三家同為治世?”

  話甫落,立馬有人持反對的聲音。

  道:“說的輕巧,先不說百里家背后還有監察天司,就是少真府沒了文宰,爛船還有幾斤釘。

  要他們不在,怎么不在?

  就憑你我上牙齒碰下牙齒,事就成了?”

  “這……說的好像也是。”

  “本來就是,不是好像是。”

  更何況有多少人是身家清白,有多少人不是被天司攥著把柄。

  如果要除去對方,別自己先死就成。

  一燈殘瞧著他們那點慫樣,是真心看不上。但是呢,這天下的基石總是這些人組成的。雖然良莠不齊,可正是如此,他們才弱點,才有不足。

  也就,有利于掌控。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不這樣,倒不好辦了。

  道:“怎么,諸位怕了?”

  “不不不……”不敢,眾大臣連忙否認。擺手的擺手,搖頭的搖頭,急急的撇清關系。

  “那不知諸位可有好的建議?”

  “沒有,沒有,我們一切都聽菰天主吩咐,天主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

  “是極,是極……”

  開玩笑,一個監察天司就吃不消,還要對上少真府,十條命也不帶這么玩的。要歸順,我們歸順便是。

  對付兩大家,我們實在是、實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

  一燈殘聽罷,甚是滿意。

  不緊不慢朝菰晚風作禮道:“主上,可以了。”

  菰晚風抬眸剎那,睥睨八方。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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