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奮斗在蘇俄 > 483 自由法蘭西
  易北河畔,托爾高的小鎮斯特雷拉。

  維克托所乘坐的吉普車在水流湍急的易北河岸邊緩緩停下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警衛搶先一步下車,替他將車門打開,也就是在車門開啟的一瞬間,一股煦暖潮濕的風兜面吹進車里,令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維克托頓時清醒過來。

  隨著五月份的到來,柏林的天氣開始迅速轉暖,而最近這兩天,又有一輪較明顯的升溫,天氣似乎一下變的熱了起來。剛才從柏林市區一路乘車過來,維克托坐在車內的后排座椅上,就被灼烤的懶洋洋的,不知不覺中打了個盹。

  醒了醒神,從車里鉆出來,感受著腳踏實地的感覺,維克托還特意跺了跺腳,同時,就聽到河對岸有小號的吹奏聲傳過來,那音調緩慢、莊重,且帶著難以掩飾的哀傷。

  手扶著車門,維克托扭頭朝號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見易北河對岸的岸堤上,一名戴著鋼盔的美軍士兵,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河堤的基線上,吹奏著一把小號。

  維克托能夠聽出來,這名士兵吹奏的應該是美軍的熄燈號,同時,也是所謂的“葬禮號”,是用在美軍陣亡士兵下葬時的一首曲子。

  隨手關上車門,維克托朝著河堤旁邊走了幾步,從這個位置,就便是用肉眼也能看到,河對岸的曠野上豎著一排排白色的十字架,這些十字架排的很整齊,一些僅穿著汗衫的美軍士兵,正在那片插滿了十字架的曠野上忙碌著,他們是在安葬自己的戰友。

  戰爭摧毀了德國國土上的一切,尤其是在柏林,所有的一切幾乎全都被炸毀了,而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后,在這片國土上最整齊,且是最先被照顧到的,顯然就是盟軍士兵的墓地了。

  對面這片英美盟軍陣亡士兵的墓地,粗略看上去至少應該葬了上千人之多,那白花花的一片十字架,看上去真可謂是壯觀,但這份壯觀的背后,卻隱藏著無數令人悲傷的故事。

  當然,相比起英美盟軍,紅軍在攻克柏林的過程中所蒙受的損失更加沉重,至少英美一方沒有參與拔除柏林防御的戰役,而且,德國人在西線的抵抗并不怎么頑強。

  將視線從河對岸收回來,維克托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一片叢林看了一眼,在那里,有一個臨時構建起來的蘇軍營地。

  托爾高在德國的版圖上應該算是比較重要的地方,因為它是德國東部和西部之間的交通樞紐,不過,斯特雷拉卻只是這個樞紐城市中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鎮子,本地的人口都沒有多少,而且,隨著戰爭的臨近,尤其是蘇軍向柏林地區的快速推進,鎮子上的人也早就逃的七七八八了。

  如果不是這場戰爭,估計這個小鎮永遠都不會進入世人的視線,它將始終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地方,在世界地圖上怎么都不會找到它的所在。但是現在,這個小鎮卻是出名了,因為就在一周多以前,蘇軍與英美盟軍從東西兩側夾攻柏林,雙方的先鋒部隊就是在這里首次會師的。

  邁開步子,維克托朝著河堤下方走去,目標正是不遠處的那個蘇軍營地。

  營地的外圍設有哨卡,負責哨卡警衛工作的,明顯是屬于政治保衛局的人,他們身上穿著的制服,并不是屬于蘇聯紅軍的。

  維克托在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里,雖然并不直接負責政治保衛局的工作,但他好歹也是委員部的最高領導了,因此,這些警衛都認識他,在他走過來的時候,紛紛向他行禮。

  這處蘇軍營地顯然并不普通,因為營地內設置的營房并不多,但是卻停滿了車,其中絕大部分都不是軍用的吉普車,而是轎車,且其中的絕大部分,車身上都沾滿了泥土和塵埃,看上去就像是走了很遠的路一樣。

  維克托從營地正門走進去,很快,一名蘇軍少校便快步迎了上來,他一路小跑的趕到維克托面前,行了個軍禮,說道:“首長同志。”

  維克托給少校回了個軍禮,問道:“安德烈·雅努阿諾維奇同志在哪里?”

  他所詢問的這個人自然就是指的維辛斯基了,這次,他是以斯大林同志特使的身份前來柏林,參與德國投降簽字儀式的,而維克托之所以趕過來見他,是因為他隨身帶來了斯大林同志下達的最新指示。

  “請您跟我來,首長同志,”少校朝著維克托點點頭,又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

  維克托微微頷首,正準備跟上去,就看到營地正對著營門入口的一棟帳篷里,彎腰鉆出來一個人。此人穿著一身法軍的制服,滿臉皺紋,年紀看上去怎么也有六十多歲了。

  盡管離著距離有點遠,足有一百來步的樣子,但維克托還是一眼就將對方認了出來,此人正是法軍的總司令塔西厄。

  眼前的這處營地的確很特殊,因為它是專門搭建起來為盟軍以及聯盟一方談判代表們議事準備的。

  最近今天,聯盟與英美盟軍之間,就德國人的投降儀式問題又產生了矛盾,英美接受了法國人的要求,將簽訂投降書的地點,定在了法國蘭斯。

  這件事令斯大林同志非常不滿,他直接通過莫洛托夫向英美提出了抗議,認為在過去幾年的戰爭中,法國人對抗擊法西斯并沒有提供多大的貢獻,而聯盟卻是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最重要的是,在擊敗德國法西斯的過程中,是蘇聯,而不是盟軍肩負了主要的作戰任務,因此,德國人投降的簽字儀式,必須在柏林,在蘇聯指定的地方簽署才有效,否則,蘇聯紅軍就不承認德國人的投降,這場戰爭還將繼續進行下去。

  斯大林同志的這番抗議,顯然不是說出來嚇唬人的,而是真的做出了繼續作戰的態勢,由朱可夫同志所指揮的白俄羅斯第1方面軍,科涅夫同志所指揮的烏克蘭第1方面軍,都重新回到了作戰狀態,同時,剛剛被任命為柏林城防司令兼柏林蘇軍衛戍軍區司令的尼古拉·埃拉斯托維奇·別爾扎林,也下達了暫緩柏林紓困工作的命令。

  別爾扎林同志是原突擊第5集團軍司令員,他在接手了柏林城區的衛戍工作之后,首先便將整個柏林所有的權力收繳到了手里,目前正在著手恢復柏林市區正常的生活秩序。

  他的工作總的來說還是卓有成效的,在短短一周的時間里,柏林市內的公共交通已經基本恢復了,有軌電車開始正常運行,同時,一些商店也恢復了營業,市區稀缺的食品供應,也開始有限度的得到了恢復。

  說實話,如果在這個時候衛戍軍區再宣布進入戰爭狀態的話,估計出現混亂局面的,將不僅僅是一個柏林,而是很有可能會蔓延到大半個德國。

  因此,包括英美在內,也不得不對莫斯科做出某些方面的妥協,但他們計劃在蘭斯接受德國人投降的想法,卻是始終沒有改變的意思,這顯然也是英美一方的既定原則之一。

  今天早上,英美以及法國方面的代表,專程乘坐專機從蘭斯趕過來,他們在剛剛恢復了基本運轉的騰珀爾霍夫機場下了飛機,隨后便直接來了這處營地,與早已等候在這里的朱可夫、索科洛夫斯基等人會面,至于維辛斯基,他不僅帶來了斯大林同志的命令,同時,也將作為朱可夫的政治助手留在這里,協助他談判。

  遠遠地看了一眼塔西厄,維克托抿了抿嘴唇,跟在少校的身后走向不遠處的一棟營房。

  在維克托所掌握的情報中,有一部分是關于法國人的,準確的說,是關于“自由法蘭西”這個組織的。

  按照對外情報局所掌握的情報顯示,作為“自由法蘭西”的領導人,戴高樂并沒有獲得英美盟國的認可,盡管他已經在去年十月份的時候,宣布就任了法蘭西共和國臨時政府的總理,但英美都不承認這個所謂的臨時政府,尤其是美國人,在華盛頓的構想中,等到戰爭結束,法國將不會獲得獨立的機會,而是將作為英美等國分別占領的“屬地”。

  戴高樂顯然是非常清楚英美兩國的計劃的,因此,他在去年的時候,就秘密去了一趟莫斯科,希望能夠獲得蘇聯的支持,在戰爭結束之后,取得法國的獨立。不過很可惜,斯大林同志對法國的未來不感興趣,因此,拒絕了戴高樂的要求。

  此前,也就是在去年的時候,隨著諾曼底登陸的成功,戴高樂很是玩了一波騷操作,憑借幾次精彩的演講和冒險,在法國國內獲得了頗高的聲望,從而也打破了英美試圖控制法國的計劃。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仍舊沒有得到英美的支持,就像這位塔西厄將軍,他就不算是戴高樂的人。

  用一句話來總結,戴高樂先生在如今的法國民間,的確有很高的聲望,但是在政軍兩界,真正支持他的人并不多,所以,他的地位并不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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