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風華鑒 >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要蕭臣命!
  隨著兩側衙役敲打震動殺威棒,戚楓走過去欲接鶴柄軒手里狀紙,主審雖是蘇玄璟,但協助之職戚楓當仁不讓。

  無論如何,這公堂上得有一個自己人。

  然而鶴柄軒未將狀紙交到戚楓手里,而是轉身面向蘇玄璟,“大人,老夫所告之人乃當朝已故賢妃,賢妃雖逝,然其子蕭臣尚在人世,此案關系甚大,蕭臣必須代賢妃作為被告到場。”

  蘇玄璟靜默坐在主審位,看似淡然,心里如這堂內眾人一般,也全都是疑惑。

  他實在猜不出鶴柄軒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但有一樣,他這藥,皇上必然知曉。

  他這藥,正合自己心意。

  蕭臣,救了他的仇人。

  就這一件事,足夠他死千百回!

  “傳魏王蕭臣。”有了上次經驗,蘇玄璟敲驚堂木敲的十分順手。

  堂下宋相言又瞪一眼過去。

  蘇玄璟大大方方迎上宋相言的視線,微微挑起左側眉峰,這般挑釁的動作直逼的某位小王爺口吐芬芳。

  芬芳有形無聲,蘇玄璟磨了磨牙,不再看他。

  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如此粗鄙。

  戚楓親自帶人去了魏王府,公堂上顯得格外靜,偶有風起吹進公堂,絲絲的涼。

  蘇玄璟叫人給鶴柄軒搬了把椅子,鶴柄軒謝過之后坐下來,宋相言氣不過也叫人搬把椅子,與鶴柄軒臨面而坐,死死盯著那位老相。

  鶴柄軒能感受到宋相言所謂的目光凌遲,可以他的城府跟心計,還不致于被一個小輩擾了心智。

  半柱香時間,戚楓將蕭臣帶到。

  昨夜蕭臣在墨園喝酒,恍惚間從屋頂摔下去,怎么摔倒就怎么躺在那里,一整夜。

  此刻蕭臣身著錦藍色長衣走進公堂,他從戚楓那里得知大概,見到鶴柄軒時本就帶著血絲的眼睛變得冰冷無溫。

  待蕭臣走進公堂,鶴柄軒緩慢起身,“大人,老夫要狀告已故賢妃,這是狀紙。”

  只這一句話,蕭臣便覺肺腑怒火陡燒,縱然這幾日尋溫宛已經讓他心力憔悴,可鶴柄軒的話仍然讓他殺氣爆棚。

  溫宛是他軟肋,母妃亦是!

  這一次戚楓再過去,鶴柄軒交了狀紙。

  且在蘇玄璟接過狀紙展開一刻,鶴柄軒突然高喝,“老夫告已故賢妃不守宮規,淫亂宮闈,與他人私通生下孽種,玷污我大周皇室血脈!”

  殺人誅心。

  鶴柄軒字字如尖刀,猛然戳進蕭臣心里。

  公案后面,蘇玄璟還未打開狀紙,聞言猛然抬頭,不可置信看向鶴柄軒!

  這狀紙,是要蕭臣命!

  咻——

  墨鯤出鞘,鋒利劍尖直逼鶴柄軒!

  為人子,誰能容忍有人這樣侮辱自己的母親!

  千鈞一發,一黑衣人陡然閃現,硬以短刀格擋住墨鯤攻襲。

  短刀與墨鯤發生劇烈摩擦,火花四濺。

  誰也沒想到蕭臣會對鶴柄軒下殺手,連宋相言都驚的站起來!

  堂上氣氛驟然緊張,蘇玄璟當即敲響驚堂木,大聲喝道,“放肆!”

  蕭臣沒有收招,幽寒雙目帶著兇狠殺意。

  鶴柄軒有恃無恐,他來時便想到這一點,自己帶了暗衛。

  喀吧——

  短刀崩斷,蕭臣再祭絕厲殺招!

  眼見墨鯤斬殺過來,黑衣暗衛無力反擊只能以身體擋在鶴柄軒面前。

  噗!

  墨鯤生生扎進黑衣暗衛肩頭,鮮血迸濺。

  鶴柄軒暗驚,當即怒喝,“蕭臣,你當堂殺老夫,可是真如狀紙所寫那般,賢妃與人私通生下你這個孽種,你怕東窗事發欲殺老夫滅口!”

  蕭臣已經失去理智,可宋相言沒有。

  沒等蕭臣祭出第三招,宋相言蹬蹬幾步過去拽住蕭臣胳膊,“狗咬你你還想咬回去不成!誣陷當朝貴妃是死罪!斬他焉用墨鯤!”

  這句話可以說吼的相當直白且明白了。

  鶴柄軒皺眉,十分的不愛聽。

  蕭臣仍在蓄力,雙目迸射寒戾殺機。

  公案后面,蘇玄璟再次敲響驚堂木,臉上一派嚴肅,心底卻恣意狂笑。

  天不負他,竟讓他主審了此案!

  “蕭臣,老夫有理有據,你惱羞成狂莫不是心虛?”鶴柄軒怒聲低吼,絲毫沒有因為墨鯤近在咫尺而有所收斂。

  他篤定蕭臣不敢!

  宋相言是真怕蕭臣做錯事,他死死拉住蕭臣,幾日奔波嗓子喊的冒煙,沙啞道,“狗叫任狗叫,你跟狗較什么真兒!”

  鶴柄軒何時被一個小輩罵的這樣難聽,“宋相言,這里哪有你的事!你非審官,非原被告!有什么資格留在公堂!”

  “鶴相這話說的,這里是沒我的事,但這是我的地盤兒!你要覺得我為被告才能站在這里,那你也告我!告本小王是大周端榮公主醉酒臨幸一位面首生下來的!”宋相言想以此混淆視聽,讓蕭臣好過一點。

  然而鶴柄軒便是抓住這句話,“端榮公主與誰生下的孩子皆為王爺,賢妃則不然!”

  蕭臣額頭青筋鼓脹,胸中如有烈火灼燒,宋相言死命拉住他,“你要殺他必然入天牢,溫宛誰找!”

  一句話,蕭臣殺念滅。

  他緩慢落手,墨鯤入袖。

  “鶴柄軒,你辱我母妃,本王勢必要讓你付出代價!”蕭臣強自壓制心底憤怒,寒聲開口。

  鶴柄軒冷笑,“人自辱人必辱之!”

  宋相言實在看不下去,“鶴柄軒你這條……”

  “宋相言!你若再多說半個字,本官即刻稟明皇上將你禁足!”公案后面,蘇玄璟第三次抓起驚堂木,重重拍下去。

  堂上寂靜,蘇玄璟這方將手中狀紙打開,仔細覽閱,之后抬頭看向鶴柄軒,“鶴相,依你狀紙所言,賢妃私通之人名叫秦致,此人現在何處?”

  乍聽此名,蕭臣微皺了皺眉。

  這個名字他聽過。

  “回大人,秦致就在殿外!”鶴柄軒大聲道。

  眾人暗驚,即便他們相信鶴柄軒不會拿子虛烏有的事情到公堂上胡亂編排,可在聽到真有奸夫時,宋相言等人皆不可思議。

  賢妃在他們印象中性格溫順,賢良淑德,絕不可能做出違背宮規的事情。

  蘇玄璟頷首,“宣秦致。”

  一語閉,鶴柄軒瞧了眼堂處跟從。

  那人得令,轉身離開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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