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寧宜臻鄙視燕鳳煬一把,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哈哈哈……這位公子,你這眼光可真有問題!”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美人啊!這么丑的人,你竟然還說她美?”
“我說公子,雖然你長得也一般,但至少儀表堂堂、身著富貴,也不至于娶不到媳婦吧?”
“就這丑女,你竟然說她比桃花還好看?”
“哈哈哈~~~~你們快來看啊,這里有個美人喲!”
話一落,從桃林之中涌出一群人……
“吳榮,你身為讀書之人如此無禮,就不怕沾污你父親的名聲嗎?”
一個白衣公子,年紀約十八九。
身材修長、五官俊挺,眉眼中一臉正氣。
被他指責的吳榮,正是禮部尚書吳大人的愛妾之子。
因為他是庶子,所以入不了國子監。
此人的話一落,他一扭頭一臉的鄙視:“嚴威,別以為山長欣賞你,你就可以指責本公子!”
“就你這種山村野夫,本公子瞧不上!”
“怎么?我有說錯嗎?這女子貌丑無鹽,竟然還比作桃花,這是在侮辱桃花!”
“同窗們,在下說得對不對?”
認同吳榮的話的人不多,畢竟他們所在的書院是京城四大書院之一的崇文書院。
這番話一落,燕鳳煬的眼中涌上了殺機……
寧宜臻握了握他的手,抬眼看著眼前的吳榮問:“這位公子,看你是讀書人。”
“小婦人問你一句話:人貴在于容貌、還是貴在于品質?”
吳榮可是京城中的混混子,若不是他爹的關系,可進不了京城這四大書院。
“品質能當飯吃嗎?女人么,自然是容貌重要了!大家說對不對?”
懾于吳榮的身份,有的人說對、有的人不吱聲。
嚴威卻道:“自然是品質最貴!容貌不過皮肉,或有老去的一天,而品質則永存。”
“窩呸!”
見嚴威又開始裝清高了,吳榮吐了一口痰:“姓嚴的,你一個窮酸,別跟本公子談什么品質!”
“品質有個屁的重要!你是品質貴,可你卻寄人籬下、過得像條狗!”
“你!你才是條狗!”
嚴威氣得臉色發黑……他是寄人籬下,可是他并沒有過得不好!
住在親戚處,他們對自己尊敬有加、關愛有余!
他不處處咄咄逼人,那是因為父母從小時候就教導他: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在這紈绔的眼中,成了可憐蟲!
“你什么你?我就罵你窮酸了,怎么樣?”
吳榮一臉得意的看著他道:“生氣?有本事,你打我呀?”
“哼!丑女人,你如此丑,所以才能嫁這個山野莽夫!你非得裝清高!”
這吳大人,看來確實是得換了!
敢罵皇帝是山野莽夫的人,這吳公子是第一個!
寧宜臻也不客氣了!
“哦!吳公子,用你的話來說:人丑就只能嫁山野莽,長得好就能嫁京中清貴?”
“就好比吳公子的生母,雖然是出身低賤的妓子,所以靠著容貌成了吳家的貴妾,對吧?”
這話一出,吳榮的臉黑了!
要知道,他娘的身份就是他最恨的地方,為此知道他生母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今日寧宜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他的生母秘密,頓時他惱羞成怒……
“你是什么人?好你個賤婦,竟然敢污辱我娘親,不想活了是不是?”
“來人,把他們倆給我抓起來,打死打傷,本公子負責!”
嚴威一見吳榮開口就要出人命,立即上前:“吳榮,今日夫子放我們出城踏春,可不是來鬧事的!”
可吳榮哪會把嚴威放在眼里?
他手一伸,一用力,“砰”的一聲就把嚴威推倒在地:“都給我上!打死一個,本公子獎銀一百兩!”
“嘩”的一聲,林子里沖出幾個仆人打扮的男子……
可人才奔出來,燕鳳煬手一抬只聽得“叭、砰”的兩聲,吳榮被震出了幾丈遠,一臉鮮血……
“公子!”
“公子爺!”
“拿下!”
“是!”
隱藏在桃花林中的暗衛聽到一聲吩咐,如鬼魅一般,上前把幾個人全部按倒在地……
“你們是什么人?本公子不是你們能動的人,把我松開!”
吳榮被震得胸口發漲、滿嘴疼痛,此時還被人壓下,頓時大叫起來。
燕鳳煬連眼角也沒看他,吩咐道:“把他們送去吳府,交給吳荃,讓他自己看著辦!”
為首的虎一低頭應下:“是!遵命!”
突然的變化嚇傻了一群學子。
這人不僅有護衛,而且還敢打傷吳榮,這是什么人啊?
京中,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吧?
四大書院的學子基本上都是京城本地的有錢人家公子,甚至還有小官之子。
在京城長大的,對京城的皇親國戚,自然也有一些了解。
特別是皇家的子孫后代,他們不少人都見過。
可眼前這一對,穿著倒也富貴,只是這氣勢感覺像皇帝!
當然,他們認為這人絕對不是皇帝。
為何?
他們有許多人都看過皇帝。
而且他們還聽說皇后乃前相之外甥女,美若天仙、氣質過人,怎么會是個小婦村?
而寧宜臻沒去管這些人在想什么,她發現皇帝盯著那嚴公子目不轉睛……
“怎么啦?”
燕鳳煬收回眼光:“沒什么,感覺這個公子有點眼熟。”
眼熟?
寧宜臻看了嚴威幾眼:“是有點,你不覺得她與我二表嫂有幾分相似么?”
長得與表妹相似,又姓嚴……
燕鳳煬走了過去,直視著這男子問道:“這位公子,何處人氏?”
嚴威已經爬起來了,剛才的情景他也是一一看在眼里的人,知道眼前這男子不是普通人。
“回公子爺的話:在下京城人氏,乃鄉野之人。”
京城人士?
燕鳳煬瞇起雙眼:“與嚴侍郎家,可有關系?”
嚴侍郎?
嚴威搖搖頭:“在下祖上都是農夫,與官家并無半點關聯。”
“哦。”
放下一字,兩人牽手而去,留下一地的學子……
“天啊,這兩人什么人啊,連吳榮都敢打!”
“是啊,自來只有吳榮打人的份,今日竟有人打他了,真是太難得了!”
“打得好!走多了夜路,總會碰上鬼的,這人看來不是吳家能惹的人。”
“對呀對呀,你們剛才聽仔細了沒?他直接叫吳大人為吳荃呢,他定是皇親!”
是的。
不是皇親,誰敢直呼禮部尚書大人的名諱?
只有嚴威呆呆的站在那:此人的眼神,為何與父親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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