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風流醫官 > 第260章 猝不及防
  “卞國富已經被停職,中紀委和公安部、最高檢成立了專案組,馬上就會啟動對他的調查,相信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丁家寶表情復雜地看著王占波說道。

  “按照組織程序調查,大哥不會有問題,就看他能不能過得了良心這一關了。

  我真不知道丁書記的身手這么好,看來我對您的了解還不夠,這次栽到你您里,我王占波心服口服。

  也許是天意如此,善惡終有報,這也是我的報應。”王占波先是沮喪地說了一句,緊接著又面帶微笑地看著丁家寶說道。

  過了三天,丁家寶得到一個,不算是太意外的消息,卞國富在自己的老屋自殺了。

  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卞國富骨灰下葬一周后,楊靜也在卞國富的墓前自殺身亡。

  據說楊靜臨死時是抱著卞國富的相片,面帶微笑離開這個世界的。

  這接二連三的消息,讓東江省的吃瓜群眾增添了很多茶余飯后談論的話題。

  楊靜自殺后的第二天,丁家寶收到一封匿名信,打開一看是楊靜寄給他的。

  內容完全是用手寫的,總共是十二頁a4紙。里面有好幾張,都還清晰可見被淚水打濕的痕跡。

  丁書記您好:

  我不知道應該恨您,還是應該感謝您。您讓我失去了心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我應該恨您。

  可是也正是他們的離開,讓我罪惡骯臟的一生都得到了徹底的解脫,我好像更應該感謝您。

  緊接著楊靜就在信中詳細講述了,她和卞國富的恩怨情仇,看完后丁家寶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楊靜和卞國富的初識是在楊靜十八歲那年,她剛從農村來白云市投靠那個遠房做大干部的叔叔。

  在叔叔的幫助下,她暫時被安排在白云市的印刷廠工作。后來的劇情就比較老套,就是一起英雄救美的故事讓楊靜認識了卞國富。

  卞國富當年剛結婚,但是兩口子都是刑警,由于工作關系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像其他新婚夫婦那么多。

  楊靜又是那種特別吸引異性目光的女人,在楊靜猛烈的攻勢下,卞國富很快就淪陷了。

  他們一有時間就會在一起瘋狂,這種關系一直持續了三年,直到楊靜發現自己懷孕了,兩人才重新審視這幾年的荒唐行徑。

  “靜靜,這個孩子不能要。”

  “這個孩子我必須要,你要是不愿意離婚,那我就一個人將他撫養長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我馬上就要升級了,這個時候不能出任何意外,更不能離婚。再說,是我對不起我老婆,不能讓她承擔后果。”

  “我愛你,但是我也并不想難為你,是我自愿的,不關你的事。”

  “那孩子怎么辦?”

  “有人替你養,我會處理好的。”

  過了幾天,楊靜就半推半就的讓那個覬覦自己三年,多次騷擾自己的遠房叔叔得逞了,幾個月后逼著叔叔離婚娶她。

  當孩子出生后,楊靜還想和卞國富再續前緣,暗地里保持這種特殊關系。

  但是卞國富這時已經冷靜了很多,他感覺楊靜現在的生活很好,不能再破壞雙方和諧美滿的家庭。

  在楊靜看來,卞國富就是嫌棄她被別人沾了身子,最后做出了始亂終棄的事,一怒之下就變得自暴自棄。

  楊立洲前期的關系網,都是楊靜幫忙給織好的,和卞國富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在楊立洲第一次犯事時,楊靜又一次去找十幾年沒聯系過的卞國富。當時卞國富并不想幫助這個惡魔兒子,所以才有一審被判死刑的判決。

  在二審之前,楊靜告訴卞國富,如果他不想辦法保住兒子的命,那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去死,也會將這件事公布于眾,讓他身敗名裂。

  卞國富猶豫再三,最后還是妥協了,給王占波打了電話,很簡短地介紹了一下最真實的情況。

  在他的心里,有一絲絲不希望王占波為了他做違法亂紀的事,如果王占波拒絕了或者是陽奉陰違,他反倒覺得很安心。

  自己不能大義滅親,將希望寄托在這個義氣為重的王占波身上,顯然又是他走的一步錯棋。

  當第二次劉景輝案子被暴露出來后,卞國富發現牽扯到的人太多了,一直在猶豫是順其自然還是及時止損。

  還沒等他做出決定呢,調查已經牽扯到了史玉明,下一步一定會讓王占波也受到牽連。王占波也沒再等他的指示,直接采取了后面的行動。

  在王占波被抓獲后,卞國富這些年來第一次主動約見了楊靜,說出了這些年自己心里的煎熬,希望能得到楊靜的原諒。

  至于王占波涉毒的事,卞國富并不知情,他只是知道王占波對待兄弟兩肋插刀,對待敵人那也是心狠手辣,從不給對方反抗的機會。

  新的一年即將到來,王占波和卞國富以及楊立洲的事,被東江省乃至全國人民編出了好多不同版本的故事,持續在網上發酵著。

  這也是丁家寶工作這么多年,碰到的第一個,能讓民眾關注度持續這么長時間的事件。

  當然了主要是東江省的掃黑除惡工作,并沒有因為王占波的伏法和卞國富的自殺而偃旗息鼓,反而是更加如火如荼地開展著。

  “小丁同志,將工作安排一下,馬上回京城,武漢發生了惡性傳染性疾病,保健專家組的成員需要緊急研究一下對策。

  我也和楊書記說過了,要做好長期的準備。”在春節前的十幾天,丁家寶收到了衛生部姜部長親自打來的電話。

  緊接著丁家寶又接到了中紀委書記楊永前的電話,說的也是同樣的內容,讓他將工作都安排好后就回京城。

  看來這次的傳染病,比以前的那次更嚴重。以前的那次,他作為甘南省里的專家,都沒有接到消息。

  丁家寶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將東江省紀委的工作安排妥當,就踏上了飛往京城的航班。

  從回到京城的當天下午開始,丁家寶就和幾個中醫方面的專家,一起了解病情,分析病情并提出可靠的方案。

  由于中醫需要辨證論治,必須近距離的接觸病人才能了解到最準確的信息。再加上中醫的治法對于同樣的病癥表現,治法也是因人而異。

  可是這個病毒的蔓延速度迅速,癥狀變化也很快,所以短時間內也無法研究出什么可以通用的特效藥方。

  在衛健委的主持下,全國的中西醫專家分成好幾個小組,連續討論幾天后,就開始組織人馬馳援武漢,丁家寶也主動加入了第一批的隊伍中。

  衛健委主任是丁家寶以前的下屬,但是現在丁家寶的身份是一個中醫專家,也必須聽從衛健委干部的統一調遣。

  丁家寶一到武漢就被分到了最大的一所中醫醫院,因為這里收治的重癥患者最多。

  沒有休息一分鐘,丁家寶和幾個中醫專家一到醫院,馬上就投入了緊張的醫療救助工作中。

  和他之前看資料分析的一樣,雖然大家主要癥狀都相似,以發熱、乏力、干咳為主要表現,但是個體差異也確實很大。

  在中醫團隊按照中醫治法實施救助的同時,西醫團隊也分成幾個抗疫科技攻關突擊隊,在各醫院采樣分析。

  分別從病患預防檢測及確診檢測技術、抗體藥物及疫苗、……等八個方向,進行研究和科技方面的攻關。

  在丁家寶看來,雖然這是惡性傳染病,用西醫的說法是病毒引起的,但是治法都在《傷寒論》的六經辨證體系中。

  從他接觸的患者來看,無論病人男女老幼,發病特征及演變過程,完全符合張仲景《傷寒論》中所述。

  《傷寒論》的辯證論治體系,看著好像很簡單,事實上相當復雜,《傷寒論》中一共有113個方,治療的癥狀中幾乎都有發燒這種癥狀。

  用現在最通俗的說法就是,都是用來治感冒發燒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方子,都是針對疾病后期種種變化,包括各種誤診的、吃錯藥的、病危的等等。

  其學術體系有著無比的價值,充滿邏輯、辨證。因為比較復雜,學習就相對困難。

  所以能夠掌握的人少之又少,導致張仲景的東西始終不大流行,醫界學習者甚少。從而也造成了千年來的錯誤,仍然一犯再犯,一錯再錯。

  借用司馬遷在史記中的一句話,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

  在這次援助武漢的過程中,讓丁家寶對張仲景《傷寒論》的偉大之處,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在他看來這種惡性外感傳染病,不管是通過什么途徑傳播的,最終在人體的表現就是那幾種常見的癥狀。

  很多大夫束手無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學藝不精,沒能領會《傷寒論》的精髓。

  古人講,走馬看傷寒,意思是說,看傷寒病,得騎著馬跑,因為變化太快了。因此這個病的治療,是不能一方到底的,而是中途必須要轉方。

  開始怕冷、身疼,需要開治療風寒的方,等怕冷身疼好了,就不能繼續吃了,得換方吃治咳嗽、口干嗓子干的方子。

  就是說,病是有病程的。醫生開方,也必須要隨著癥狀變化而變化。

  在他參與救援的這二十多天里,丁家寶總共接觸了上萬個病人,開的方子沒有一個脫離《傷寒論》的。

  麻黃湯、大青龍、葛根湯、大小柴胡湯……翻來覆去就這幾十個以及其合方,治療效果也非常好。

  有個別的重癥患者,丁家寶還給用了針灸混合療法,總之都是根據患者個體差異選擇不同的治法。

  雖然這次的疫情,全國調集了最優秀的醫療人才和設備,但是還是沒能阻止病毒的快速蔓延。

  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就算是丁家寶這種體力超強的人,在連續工作了二十多天后,也有些精力不濟。

  他始終堅守一個信念就是,大疫之后必出大醫。縱觀古今中外歷史,瘟疫從未停止過。

  每次大疫,都給中華民族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同樣每次大疫,都涌現出一批杰出的“大醫”,為老百姓的生命健康安全作出了突出貢獻。

  可以說中醫的發展史,就是與瘟疫的抗爭史。東漢末年“傷寒病”的流行,才有了張仲景和中醫方書之祖《傷寒論》的問世。

  南宋末期“大頭瘟”的爆發,才有了李東垣和“普濟消毒飲”這個千古名方的流傳千古。

  清末民初,一場霍亂在上海流行,才促使王孟英重新審視惡性傳染疾病,在預防方面的重要性。

  提出了許多與現代防疫概念相同的理論,認為水源、空氣污染是霍亂流行的主要因素,應“疏浚河道,毋使積污”還提出了在水中放置藥物,房屋要通風等防疫概念。

  再后來的伍連德與鼠疫,蒲輔周與流腦,無一不是大疫之后涌現出的大醫。

  丁家寶相信古人能做到的,現代人一定也能做到。從武漢回到京城后,他就和幾個馳援武漢的專家一起,在隔離期間研究能夠適應大多數癥狀的中藥方劑。

  但是鑒于中醫治病的特殊性,任何方劑都不是放任四海而皆準的,始終不能脫離辨證論治的宗旨。

  所以雖然他們在使用這些方劑時治療效果很好,治愈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遠遠高過西醫的治療效果。

  等到他們將這些方劑在全國普及使用時,治愈率卻降低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下。

  可見并不是方劑不行,而是使用方劑的人水平還有待提高。即便如此,丁家寶也認為中醫治法優于西醫。

  因為他發現,在接受中醫治療后的患者幾乎沒有后遺癥。雖然所謂的返陽率沒有多少降低,但是如果持續接受中醫治療,對身體損害可以忽略不計。

  后面幾個西醫團隊在疫苗和測試方法上相繼有了大的突破,加上疫情已經蔓延到了全國。

  能夠挑大梁的中醫實在是少之又少,中醫治法的發揮空間越來越小,不能不讓丁家寶和一些中醫專家感到痛心。

  不過他們也沒有怨天尤人,反而還是在不停地研究推出更符合實際的治法和方劑,希望能幫助國人盡快戰勝這場“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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