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頂為星夜、下層又為云。一顆烈陽高掛于空中。
大地為紅，又滿幕綠色。又有濕意春風，顯然是剛下了一場雨。
一道身影懸立于云層中，白發飄揚。
“這是太初空間。”
劍爺的聲音驀的響起，帶著震驚之意。
明明無法動用法力打開太初空間，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楚程懸浮在高空，低頭看了一眼大地。綠意之中露珠點滴，折射著光陽、使得四方更加天地耀然奪目。
“是九天玄功。”楚程喃喃開口，便是飄落到了地面。
在太初空間中，修為依然可以動用。楚程感受到體內氣海在涌涌翻滾，提氣之下，顯大氣磅礴。就連天上云層都被一震而散。
“九天玄功？你既然能動用九天玄功，那剛開始怎么.......”
若是楚程剛開始就動用九天玄功，當初也不必一路靠著十多兩銀子一路精打細算的過活。
楚程搖了搖頭，向著一處竹屋中走去，搖頭道：“并不是我在隱瞞，而是剛剛才能動用。”
“大莽山中，終年無月啊。”楚程停了下來，開口道：“九天玄功、是引動天上玄月，以月華之力再牽引諸星辰之光降臨在身。這才是為九天玄力。”
“可以肯定，這大光明寺不在大莽山中。所以方得明月。先前那靜法離去、忘記關門。這才使得明月照身，那如同冰固的氣海才得以松動。剎那成汪洋。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劍爺問道。
“這里的境界的確對應第二步啊。”楚程搖頭一嘆，道：“方才之力回涌，我的確清晰感受到我的修為，只有旋照那般。甚至沒有那普世要高。”
“沒有弄錯？”劍爺沉默了片刻，開口道。
楚程搖頭，繼續向著前方走去、離那竹屋也只有百米之距了。
“沒有弄錯。只是這里的修士打斗無法跟九天十地相比，怕是因為這方天地的壓制。亦或者這方天地已經承受不住那些力量了，所以被人封絕。”
“你是說......”
楚程點了點頭，道：“畢竟這里也曾經迎來了劫滅災劫。九天十地、三十六尊禁忌、就連帝君也折損在其中。但這里，曾經出現過以力頂抗的人，甚至再凝一界、保全所有火種。
“若...這方天地曾經所迎的劫滅災劫、那么，這位絕頂大能、實力已經超越了帝君。雖說再凝了此界，但也難以復原曾經的天地。”
這些只是楚程的猜測、是否是真也不知道。
“帝君和那一位已經是天下絕巔，可以說已是超越了第二步。這世間頂多再出一位可以匹敵這二人的強者。”
“世間又有什么能超天命？”劍爺覺得楚程說的都是捏談亂造，根本不可能。
“我覺得應該是天地壓制。不過能將第二步威勢壓制的跟第一步低階修士，也是厲害的離譜。”劍爺再次嘆了一聲道：“你準備待在這里修行、在明心道樹下靜修、感悟道，還是等會出去？”
楚程又停止了腳步，道：“留在這里，雖說有明心道樹，也把握領悟剩余八條大道，但，這需要百萬年、更久甚至千萬、億年為時間單位。”
“如今我有這時間，但我心愛的女人、卻是等不了。留給我的時間只剩八百多年。”
“若是這八百多年尋不到黃泉，找不到彼岸花，那這修煉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如今支撐我修煉下去的，也只是這心中的執念。”
劍爺沉默不語，當他來到太初空間，看到那具不可言之外的女子身，多番打聽之下、了解到了那往事。
“這大光明寺，對我并無惡意。無非是想讓我入佛門。先前你也聽到了，似乎是有位自稱大光明寺祖師的人，前來保要我。”
“那個人，雖然不知是誰。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但我心中有感覺，那人是真的想救我出去，并非是有歹意。若是不見，那我今后定當會后悔。”
“感覺？”劍爺一聲輕咦。道：“這玄之又玄，對于玄境來說，便不再是玄了。或許，你的感覺是對的。”
楚程點了點頭，已經來到了竹屋門前。但就在這時，屋內有走動的聲音咚咚響起。
這腳步聲，讓楚程雙眸瞳孔逐漸縮小。
這太初空間中，只有三個人。一名沉睡、一名只能一具空殼肉身，真正意義上的活人只剩楚程。
這里雖然有一具傀儡，但沒有楚程的命令，那白衣傀儡根本無法行動。
“六六六......”
腳步聲之后，又有聲音響起。聽到這聲音，楚程急忙快步走到那木屋前，正要伸手打開房門，便是見到一道白影走近。
“六六六......”
“六六六！”楚程看清這道身影后，臉色頓時一喜。
百年之間，楚程閉關之間讓魔性分身進入太初空間修復這具傀儡，但依舊無法動作，所以就一直把它放在太初空間中。
沒想到，此次進入。這具傀儡竟能夠動了。
楚程看到，六六六一只手臂上的血肉已經延續上胳膊，可以說是血肉之手，不再是硬冷之軀。
就在下一刻，劍爺又驚呼了起來。幾乎是大喊大叫，瘋魔了一般。
身后的大劍掙脫了布裹，沖天而上、直入云層。又在一掃云散中再沖往大地，最終停止在六六六的身旁轉了又轉。
“臥槽！”
“臥槽！”
“.......”楚程怔住，不知道劍爺為何發癲。
劍爺大喊大叫，臥槽個不停。直至幾百聲之后，才停止了下來。
“劍爺，你又怎么了？為何發瘋？”楚程見那把黑色大劍停止了下來，連忙追問。生怕劍爺再次發癲。
“你才發癲！等等！容我緩緩。”
楚程無奈一笑，索性不語。等待劍爺開口。
“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站在那里，歪著頭不斷的打量面前的這把黑色大劍。
直至過了許久，劍爺才開口道：“楚小子，你是從哪里找到這具傀儡的？”
“東華殘宮。”楚程如實道。
“難怪...難怪...難怪你會遇見他。”
可以聽到劍爺深吸口氣的聲音，又聽得道：“你可知，這一直喊六六六的、真正身份是誰？”
楚程聽言一愣，也是不知劍爺為何這般問，打趣道：“這只是一具傀儡，雖說有些與眾不同，但也是傀儡。難道，你還想說這是制造它的原主？望無心不成？”
劍爺沒有再開口，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直至過了許久，劍爺才帶著幽幽之聲道。
“沒有錯，他就是望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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