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焚天路 >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至寶
  此時秋風荷荷,那破開云層疊疊,如同一滴露墜了玄天,將在玉盤中落,而后出水成芙蓉。

  在中年男子伸手一揮之下,潭水之中只響起一聲撲通,卻掀起了一河碧波,最后沉底。

  彤彤烈陽之下,是那碧水逐白。只是剎那,便是如同長開了滿幕蘆花。這蘆花點點,平沙落顏,又是眨眼之間,鋪成了鏡面。

  那從蒼穹中而落之物,墜入潭中、便是如一顆極為細小的沙石墜落,不起絲毫驚伏。在墜落到剎那,便起了縷縷白霧

  這是寒光。當這寒光升起,便以中央為始、剎那向著四方擴散,潭中的一切,都開始凍結。原本在潭中嬉游的魚兒,一動不動,那水底的藻體從軟到了硬。

  那寒光也順著那枚魚鉤、從魚線順著長竿逆流,于是寸寸起霜華,不到一個呼吸、這長竿同樣成了冰雕。

  這寒光在繼續,延升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只是微微觸碰,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極冽之寒。

  中年男子瞬間脫手,眸光一凝。

  “這寒冽...比之極寒還要甚之....若是常年于此,恐怕就連第二步強者,也會神魂凍固。”中年男子退后了幾步,低頭看著面前這一處寒潭。

  中年男子眼中的震驚與駭然,一顯無余。先前這一幕,突然出現、也突然降臨。恐怕這諾大陌塵之中,除了他之外、無人能夠得知。

  若不是他察覺到那云層輕微的波動,恐怕也是無法察覺。

  白光大起,逐漸覆蓋了四周的千樹萬花。下一刻,又是一陣更為光亮的白茫從中央再起。而后,便是五光十色。

  “這是........”中年男子再次疑惑開口。而后,眸光凝視那一處湖潭中。盡管,他的視線隨落、便是無形中起了凝霜,直入眼瞳。

  有烈焰從眼中升起,一股滅意剎那間齏碎了這凝霜。而后,終于看到了這寒潭中央,有何物。

  那是一個冰雕,是一個人形。但卻是看不出其貌。只是冰雕形,其中并沒有人的影子。像是雪中自然成形。

  中年男子看到了這冰雕中,有數百件散發著璀璨光芒的華飾,各個寶石鑲嵌,看著極為不凡。

  在其中,更是有波紋蕩動,散發著陣陣玄妙的氣息。更是讓他感受到一絲威脅感。

  “這是玄器........”

  中年男子感受到這玄妙的氣息,雙眸瞳孔頓時微縮。

  “這是玄器,這是滅器....這一塊寒冰中。為何會有如此數量的滅器?”

  中年男子心中震驚,這從天而降之物,是一塊冰石、一塊人形冰石。這塊冰石極寒,更是蘊藏著數百件滅器。

  數百件滅器,這恐怕已是九天十地所有大能的總和。

  “五百六十七件,這冰石之中竟有如此多的滅器。整個九天十地、都沒有這等數量。為何...這冰雕中會有?”

  中年男子喃喃開口,心中的震驚久久不能平復。

  五百六十七件滅器,若是這寒石顯于世間,那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眾所周知,每一名第二步強者都只有一件本命之器。

  有此本命玄器、可以使得第二步強者們爆發出超自身實力之勢。若是一件本命玄器催爆,那么、等同于一名玄境強者自爆。

  同樣,滅器也是如此。只是這代價極大,若是失去滅器,失去了這本命之器,便是徹底失去。

  在下一刻,中年男子再次一怔,而后眸光死死的盯著寒潭下的那塊冰石,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

  他所見,一道極為璀耀的紅光、正中冰石中。

  這是一枚戒指,散發的氣息、若有若無。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但其散波的氣息、卻是讓中年男子感到窒息。

  “空...這是空器.......”

  “金光之罩,瑞祥之相,真當是天賜福緣!”過了許久。中年文士提起魚籠中的金色大魚哈哈一笑。

  這是一件空器。空境、這對于第二步修士來說大多不知,就算是踏入在滅也是大多不知。但中年男子卻是不同,這是一名滅境后期、絕頂大能。

  就算是在天之上,這中年男子、也是最強幾人之一,甚至有正面硬抗不詳之力。是有資格追逐空境的存在,又豈會不知這空境。

  “當年,那一處地、我與幾位道友聯手,依然打出那一條通道。那一條路,比之破妄道更加艱難,也更加兇險。但也是通往那傳說之地的唯一之路。”

  “當年沒有把握,但若是有了這數百件滅器,以及一件空器...不對...是三件空器!”

  他看到冰石深處,還有兩枚戒子。與第一枚不同,這是極為暗淡,沒有一點光芒。但同樣是若有若無,這無之間持續較長,而這有之間、不過短短剎那。

  這一定是比第一件空器更要強大。否則,也不會呈現這種動律。

  中年男子在大笑之中又伸手,一掌向著面前的寒潭拍下,轟然之間、這寒潭一震、四分五裂、又在裂開中破碎。

  潭下的細微萬物,都在一刻間在這一掌下被齏碎。但最為中央、造成這潭水冰覆的起因之物、卻是紋絲不動,沒有掉落一絲碎沙。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伸手之下手中大起澎氣,毀滅之逝瞬間降臨、四周一切、都陷入了無形的焰火中,都開始消溶,唯獨不變、只有那一塊冰石。

  “這.......”

  這是滅境后期大能全力一擊,這一擊之下哪怕是一座蒼宇也要剎那崩滅。然而,這一塊寒石卻是沒有一絲動搖,完完全全抵住了這一擊。

  “這冰雪、莫非在自然之下、徹徹底底的成為了玄材。若是成為了玄材,這么這是何等堅硬。恐怕十尊滅境大能聯合出手,這破不開此堅硬。”

  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氣,眸光流轉閃動。

  他根本無法看出這塊冰石是何種玄材,也不知曉其內為何會蘊藏如此多的滅器,甚至有三件空器。

  他只知曉、不管是這冰石還是這數百件滅器、以及三件空器。任何一種、對于滅境之修來說,都是一場造化。

  一件滅器自爆之下,就能重創一名滅境修。若是數件其爆,就算是他也難以接下。

  若是將這冰石凝練成護甲,那么便是一件至高圣寶,有此甲在身、便是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中年男子凝視這護甲許久許久,眸光一直在閃動,最后一刻、光芒大耀。

  “原來如此!”

  中年男子嘆息了一聲,有些失望、但卻絲毫不減火熱。

  他察覺到了這冰石上的奇異變化。當這光陽大落,照射其中、便是有一絲融化的痕跡。

  只是這痕跡,極難察覺。但中年男子在觀測之下、這一點細微還是察覺到了。

  “不是玄材,只是冰寒而至。在這光陽之力下、有所融減,但卻是極為細微。恐怕以此持續,數千萬年也不見得能夠徹底消融,露出這幾件玄器。”

  中年男子喃喃開口,而后身軀微微一震。在這一震之下,有光陽大起。

  這光陽之照,如同實質,如鐵般拍打在這石塊上,使得這原本紋絲不動的冰石、終于有了蕩動。

  依然只是細微,但這冰石在這光陽之力下、卻是肉眼可見的減少了一絲消減。

  “光陽之力,可消融此冰石。但距離帝臨之路的開啟,只剩下三月。而本座就算是不眠不休的使用光陽之力,印照這塊冰石,也至少需要數年時間。根本來不及。”

  中年男子沉默許久,也思緒許久。也想到了如何在這短暫數月間溶解這冰石的方法。

  “人心難測。但在那傳說之路面前,這人心、只會歸于一處。”

  .........

  .........

  有痛感才透過感官六識,傳到腦海中,一名老者的體表,是縱橫交錯的傷痕,盡管全身被白布覆裹交扎,但依然還有一股股血水從裂痕處溢出,染紅了布裹。

  老者清醒了數日,卻是始終無法睜眼。

  極度的疲倦涌上心來,讓人直欲昏昏欲睡,也只能勉力讓自己不再陷入昏睡中。

  只是,盡管他如何支持。現實總是會違背意愿,他躺在一張破爛不堪的木床上,沒有床褥,這一張床、也因為身上血水浸濕,除了血水,還有汗水。

  老者的心神早就在這二十多年里耗干,這是修道至今、遭遇到的最兇險的境地。若不是依靠心中的執念強行支撐自己,那么早已喪命在那不詳之中。

  他做了一場夢,一場極長的夢。也是一場,美好的夢。

  在夢中,他與一名白發男子拜在同一名隱世大能者之下。

  他們二人,都是天資卓越,遠超同代人。年紀輕輕就超越了老一代強者。

  吒咜風云、并不是一場笑談。他們二人之強,足以冠絕今古,最后甚至超越過了他們的師尊。

  只是,一場絕頂之災、在某一天突然降臨。他們的師尊慘遭不測。而他們,甚至不知曉、這災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不斷有人在死去,其中有凡人、也有強大的修士。但他們都一一暴斃,甚至連師兄為了守護他,都遭遇到此劫,最后只剩孤零零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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