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焚天路 >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 寂靜無聲 (大章)
  雷海與炎漿交錯交織、起的毀滅之力,就連那微塵之寶、也是瞬間崩潰,將他們的身影逼現而出。

  這兩股毀滅的氣息、再加上那積累了無數歲月的的瘴氣,直讓靈寶道尊感受到窒息。

  “道友.......”

  靈寶道尊所見,下方那兩股毀滅之中,還有在那紅色與銀色的崩涌之中,有數不清的黑縷同樣在涌動。

  這黑縷給靈寶道尊的感覺,便是如同在天之上、以及剛進入帝臨之路時所感受到的相同。

  這是不祥的氣息、且極為濃厚。修士一旦沾染、必定瞬間肉身崩潰、元神也難逃這個下場。靈寶道尊根本沒有把握闖過。

  “那少年郎...為何可以闖過.....他就是不祥中的一種,還是真的是天賦異稟、憑借著自己的傀儡身、生生闖過?”

  靈寶道尊兩度入神煌天中的天之上,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硬扛不祥沾身。那雷霆與炎火中的毀滅雖說讓他心驚肉跳,但不至于有生死危機。

  時間的積累,可以讓凡物啟靈、變得不凡。歲月的長久,可使這些變得威勢恐怖。

  這熔巖肆虐的虛空,銀色的雷霆與火紅的巖流,是靈寶道尊眼中的景色。他一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面對著流動的兩色。

  這兩色照映在他的臉上,不斷的跳躍著,于是靈寶道尊的臉頰便在火紅與陰暗之間變幻不定。正如他的臉色、心思一般、陰晴不定。

  “這可是騙局...是想將我引入殺劫的騙局?”靈寶道尊心中喃喃,眉頭一皺再皺。

  靈寶道尊自修行開始,就一直謹慎無比。否則光靠氣運也不能筑就他的強者之路。

  他不害怕這雷霆與火之力,也不怕其中的瘴氣。忌憚的只有其中所蘊含的不祥之力。

  下方,有著這茫茫二色隔離。靈寶道尊已是看不見那少年郎的身影,唯一能夠聽見的、也只有聲音。

  “道友,事不宜遲、可以下來了。”

  這聲音在靈寶道尊的耳中,像是溺死在河里的索命鬼、要將靈寶道尊拉下河中、讓其陪同赴葬,或者是拉下當個替死鬼。

  “本身是不祥,便不怕不祥。唯一奇怪的是,若是這少年郎、還有身上的這個女子、真的是不祥組成。那我早已被下了圈套。斷然不可能與他們一同這么久。”

  “更何況、跟他們一路,至始至終都沒有危機感。”靈寶道尊看著眼前這名牢牢抱住自己的女子,思緒著輕聲開口。

  若是這女子是不祥組成,那么他早已化作白骨。雖然先前模樣恐怖、但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帶來危機感。

  包括這一次,靈寶道尊雖說感受到了不祥,但同樣沒有生死危機感。

  “奇怪了...這不祥之濃。若是以往、那么必定會強烈的危機感。為何這一次,卻是沒有。”靈寶道尊思緒許久,百思不得其解。

  他體表因冷艷的女子的環抱、在這焰火蔓延的天地中并沒有感到灼熱。

  “難道這是障眼法?并不存在?”過了許久、靈寶道尊眸光一閃,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大師兄曾經對我說,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選擇了合作,那么信他們一次又何妨。更何況,老子還擁有幾件佛門神器。”

  “道友!”

  下方的少年郎,抬頭看著上方的雙色轟蕩,眉頭微微一皺。

  如今已是距他跳入此地一盞的時間,那名老者竟還是沒有帶著他的阿姐下來。

  “上方沒有動靜。但我與阿姐之間的聯系,依舊只在那一層障礙之間。那人并沒有見色意義,拐走阿姐。”

  少年郎一直認為他的阿姐、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就算如今,成為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依然是如此。

  美麗、可愛、俏皮,集于一身。他覺得、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上她的阿姐。

  “我已經說了,若是他不介意。阿姐可以一直掛在他的身上,沒必要逃離。更何況、阿姐雖然喜歡那老者,但也不會離開我。”

  就在這時,上方忽然洶涌了起來。像是有一塊隕石從天外墜落到了大江大河中,掀起風浪。

  “終于來了........”

  聽到這動靜,少年郎這才松下了眉頭。

  轟轟巨響,連綿不絕。

  少年郎抬頭之中、在那一雙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中,看到上方隨著一道身影的逐漸顯露、那洶涌變得更加的澎湃了起來。

  有一聲聲悶哼,還有女子的陰森的笑聲。只是五個呼吸,在那雷海與炎火中,忽然清光一閃,一道身影從上方一閃而出,雙眸緊閉,顯然是失去了知覺。

  這道身影以頭朝下、急劇的向著下方墜落。在剎那間和大地撞擊到了一起。

  “我的腦袋.......”

  靈寶道尊失聲了,頭顱朝地、有煙冒起。那名原本抱在他身前的女子,不知何時抱在了他的身后。

  靈寶道尊眼冒金星,沒有想到那雷海炎火之處、并沒有帶來過多的傷害,甚至就連那不祥也沒有沾得他的身。但一身毛發,卻是全部燒光了。

  在他墜落的那一瞬間,靈寶道尊感覺到身上有一股大力、僅僅將他鎖住,竟是提不起絲毫力氣。

  他的意念在那兩股毀滅中被屏蔽,無法動用玄力。到了最后,他甚至覺得自身玄力空空、屬于自己的東西竟是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他在里面、還是感覺到了數次生死危機,但在瞬間就消失不見。仿佛就是一場幻覺,根本沒有發生過。

  這生死危機,總共出現了五次,剛好在這五個呼吸間,一個呼吸為一次。到了這第五次,便是失去了重心,直接頭朝著地、狠狠墜落。

  少年郎看著地上的人,輕聲道:“這里的大地,能夠承受上方兩股毀滅無數歲月而不崩塌,可見堅硬。”

  “再則,你體內的玄力、都被阿姐吸收,用來抵擋住那股不祥。故而,這墜落、對你造成了不小的傷勢。倒是忘記提前跟你說了。”

  “........”

  靈寶道尊還在吃痛,直至過了許久、才緩解過來。當伸手觸碰光溜溜的腦袋,頓時欲哭直流,但更多的還是驚恐。

  “吸收了我身上所有的玄力?”靈寶道尊臉色蒼白、乏力開口。

  他此刻的狀態,像是沉迷女色過度一般,雙腳無力,氣虛體落、好像所有精氣都被吸走了一般,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靈寶道尊趴在了地上,背后又怕自己說那名女子,更難站起來了。此刻的他就是一條板上釘釘的魚肉。生死任由人宰割。

  這太過匪夷所思,靈寶道尊從未想到過這世上、竟有吸收他人玄力的人。

  “道友、不必擔心。阿姐之身是我師尊重塑,可以說是他老人家最得意之作。她之所以要吸收你的玄力,是要幻作你的氣息,是要替你抵擋住那可以在無聲無息之間收割人命的不祥。”少年郎走到了靈寶道尊的面前,緩緩蹲身、伸出了手。

  在少年郎的手上、有一粒玉色丹藥。當這枚丹藥臨近、靈寶道尊只是微微一聞,便是有精神稍稍回復。

  “我的氣息?”靈寶道尊一愣感受到體內的玄力有些升增,頓時一喜、但還是皺眉開口。

  隨著這一開口,一股清香撲鼻迎面。一枚丹藥瞬間被少年郎塞入他的嘴中,順著喉嚨入腹,頓時、體內有翻江倒海之勢,是大潮回歸。

  “這是我師尊煉制的丹藥,能讓你的玄力、在極為短暫的時間內回復。”少年郎站了起來,開口道。

  “這世間,每一個時代、總是會出現幾個驚才大艷的人。當年有一個人,天資冠古凌今、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便有著資格逐鹿無敵。我所學傳承、便是那一位的傳承,阿姐之身、也是出于那功法。阿姐畢竟是死人,那不祥、就算沾身,也無用。”

  “那個人的時代,是位于一個眾驚艷者大起的時代,可稱神話時代。但那人、還是傲視那一世,以另類之道、成為不輸于禁忌的存在。更是追隨于那個時代的無敵。”

  “那個時代的無敵?你所說的驚才大艷之人、是誰?”

  此刻,靈寶道尊因吞服得那枚丹藥,體內潮浪回歸,玄力恢復了大半,正當重新站了起來,聽得那個時代的無敵,更是豎了耳朵。

  “無心仙王。”

  “無心仙王?”靈寶道尊聽言,身軀頓時一震。

  那是個神話時代,那個時代雖已不在。但那些驚艷之人,依然存于當今的記載之中。

  無心仙王在那個時代、與魔主、東華仙王曾跟隨仙主。

  “你是說...你之所學,是無心仙王的傳承?”靈寶道尊深吸了口氣,心中有些激動。

  在少年郎給他丹藥回復玄力之后,靈寶道尊對他們便再無戒備。若是想對他不利,先前便是可以,更不用說拿丹藥給他了。

  這丹藥入腹的瞬間,便是回復了大半玄力。可見品質極高。恐怕在這九天十地中、能煉制出這種丹藥的人難找出幾人。

  “無心仙王、是曾經跟隨于師尊的絕世強者。沒想到,竟能在這里遇見同脈之人。若是師兄知曉、若是師叔與師尊知曉,定是會大喜!”靈寶道尊背著女子,心中喃喃,更是喜笑開顏、甚至兩手不由自主的摸索著女子的兩條大腿。

  這一切都被少年郎看在眼里,竟是沒有生氣、只是點頭了點頭。

  “不錯,我之所學、便是無心仙王所創的《偃師錄》。這本不應該存于天地之中,卻是被無心仙王在無中生有中創造而出。這們傳承、若是大成、甚至可以屏蔽天機。我相信、若是此法大成,甚至可以替代這天!成為新的無敵之人!

  靈寶道尊聽言,雙眸瞳孔頓時一縮。這話語實在太過狂妄。跟隨仙主之人,又豈能反之凌駕于仙主?

  無心仙王畢竟只是仙王,就算是傳說中以另類成道、不弱于禁忌、那也只是再傳說中。是由人炙談,到了最后、不符于實。

  “可惜、無心仙王到最后、都沒有踏出那一步。此法終究沒有得到補全。隨著歲月流逝、遺存至今、已是不全。我師尊所得時、只是殘篇。”少年郎嘆息了一聲。

  “只是殘篇?”靈寶道尊有些意外,曾經威震八方的古之強者隕落之后,就連傳承也不全了么?

  得到一本之寶無上傳承功法,卻是一篇殘篇。但就算是如此、班組也因此證得了那空,成為了神域七界中最強者之一,可與天主并肩。

  但就因為是殘篇,遲遲觸碰不得更上一個層次。那個空境第一個層次。或許將要一直止步于第一層次。

  或許說,這殘篇的終點,只是空境第一層次。

  空境,這可以說是傳說中的境界。因為這世上絕大數的滅境大能、都沒有親眼目睹過這等存在出世。只有傳聞,未見真身。

  這是一個讓人夢寐以求的層次。但對于已經達到這一步的人來說,遠遠不夠。這第一個層次,終究無法將滅境抹殺,還不夠資格追逐無敵。

  少年郎點了點頭,再次嘆道:“不錯,已是殘缺。少了下部份。這下部、才是最為關鍵。已不是純粹的傀儡身,師尊稱之為自身道天境。”

  “自身道天境?”靈寶道尊從未聽聞這道天一詞,疑惑問道。

  少年郎剛想開口,忽然想起了師尊的囑咐,眼睛微瞇說道:“只是屏蔽自身氣息,或者、接近其他人的氣息罷了。”

  “罷了?恐怕是不愿多說了。”靈寶道尊默然想著,但也沒有點破。

  少年郎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著靈寶道尊背后的女子,說道:“阿姐便是師尊推衍下部解篇所創,煉制她的材料、可以完全抵擋住彌漫在這里的不祥,她抱在你的身上,足矣為你擋災。只是,每一次都要吸干你的玄力。”

  “.........”靈寶道尊聽言,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那種全身乏力,像是大病了一場、體內空蕩,生死任由他人掌控的感覺、是不想再次感受了。

  面對不祥,他可以提前感知,也有手段破除。不至于依靠這名女子。

  少年郎顯然不知靈寶道尊心中所想,只是開口解釋。

  “《偃師錄》太過深奧,就算是師尊鉆研數不清的歲月年頭,也只是摸得皮表,可惜我天賦不高,否則也可為師尊分擔。雖說師尊推衍了下篇,但都是寥落幾行、是斷斷續續。故而、阿姐并不能說是成功之作。”

  “所以...每次都需要吸干你的玄力了。”少年郎輕聲開口,以伸手摸鼻子來表示自己的尷尬。

  “原來如此。”靈寶道尊無奈點頭,這女子雖說換了位置,趴在了他的背后。但依然是牢牢抱住,除非動用強硬手段、根本無法讓她下來。

  “這里,就是沉淪之地了么?”過了片刻,靈寶道尊這才仔細查探四周。

  因上方兩色光,他們所在之地、被映的無比通明。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這里始終通明。這雷海炎火所覆蓋的天際實在太過廣闊了。這里景物明亮,前方百米開始,竟有一幕春意、是可以一覽無余的草原大地。

  “還沒有到沉淪之地。這里、只是交接。你可知、這上方為何會有雷海炎火阻攔?”少年郎轉身開口、開始邁步、向著前方走去。

  “為何?”靈寶道尊搖頭開口、對于這剛來之人,自然是不知。又抬頭瞭望那滿幕小草,與外界那些小草一般無二,但總隱隱感覺缺了些什么。

  “這雷海炎火,便是阻擋那極怨的屏障。那里雖說有不祥危機,但這只是對于肉體元神來說。對于那尊怨極來說,那雷海炎火,便是有著能讓他重傷的威懾力。”

  “這也是我師尊所說,這應該是某位大能所布。這位大能,想必就是當年鎮壓那尊怨極本體的存在了。那怨極也要闖過那雷海炎火,必須借用他人之身,以此來屏蔽自身怨力。”少年走在草原上,速度極快。

  “還有此事?”靈寶道尊緊跟在身后,開口道。

  少年郎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只是在想、當年有當年時,今朝有今朝事,在未來、也會有未來事。

  但每個人的舉動,都不會平白無故。定是有做此事的道理。

  時間流逝,隨著二人的不斷行走。四周忽然有了霧霾彌漫,景物也開始了暗淡,逐漸陷入昏暗之中。就連上方的那兩色、也快要熄滅了一般。

  原本一望無際的草原、一眼望去、仿佛沒有盡頭。但此刻,卻是可以看到了遠方的那處深暗。

  草開始變得稀少,一株一株分散在各處。地面也開始變得不再平整,而是變成了坡地。又逐漸開始變得寸草不生。

  雖說所見風貌相差了太多,但還是有一成不變。那就是不管在那草原、還是這寸草不生的坡地,都是死氣沉沉。

  這草原是沒有生機的草原,看不到一只蟲蟻,生靈絕跡、一片蕭瑟、仿佛從這方天地出現之時,便只有寂靜無聲、是一處遺棄之地。

  反而隨著不斷深入,隨著這天色的越來越暗,在忽然之間,靈寶道尊的眼眸亮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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