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焚天路 >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何方?
  這一刻,人們都是愣在了那里。他們沒有想到,玉衣女子竟是一巴掌將青年男子拍飛到了湖中。

  當那撕裂聲出現的那一瞬間,中年文士便是從那美色中掙脫了出來,想到先前的狀態、羞愧難當。

  他是與妙秀坊坊主、公孫大娘是同輩。雖說玉衣女子稱他為言先生。但按照輩分、他可以說是玉衣女子的長輩。

  作為長輩,竟是對晚輩差點動了心。

  這實在是罪過。公孫大娘門下雖說有七名弟子,但最喜愛的就是這聰慧過人的小弟子。而這小弟子,便是這名玉衣女子。

  而這名玉衣女子,天資聰穎,有著青出于勝于藍。

  如今的劍道、已是可以比肩公孫大娘。就算不如,差距也不會太大,而是極小極小。

  對于公孫大娘來說、周悠落便是她衣缽的繼承人,可以說當親生女兒來看待了。

  若是讓公孫大娘知道他先前之心,就算他是公孫大娘多年來的老友,也定是會提劍追殺他萬里。

  這太可怕了。雖說同為圣。是當朝四圣之一。若論威望,他不及文圣,若論武力、不及劍圣。就算他的武道實力也極強、可以稱為宗師。

  “我身為圣,竟是一個沉淀多年的心、竟是在一名小輩面前動搖。”

  今日,中年文士已是多次感到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若是被其他三位老友知曉,豈不是要笑的掉牙?

  中年文士深呼吸,再深呼吸,正準備定心。忽然、四周起了翩翩舞蝶,一對一對而落。

  這是秋天,怎會有蝴蝶?

  他眨了眨眼,天上、還是藍天白云。已是沒有那一片琉璃色,也沒有那群山起伏,也沒有那盎然綠意。那些,都是不見了。

  先前一場碎裂之聲,于是、這千山萬水、都是不見了。難道那天地異象并沒有消失,而是以另外一種情形表現。

  春幕之后,是夏景?

  中年文士想的太多了,那畫里的世界、已經是不在,徹底消散。是曇花一現。

  當有一對蝴蝶飛落,從他的眼角劃過。中年文士的眸光、頓時一縮。

  他竟是看到了在這對蝴蝶上,有著山水一角。

  “這...不是...蝴蝶......”中年文士瞳孔再次一縮,幾乎是在剎那間如同針眼般。

  他終于看清了這不是蝴蝶,而是紙屑,那山水一角、顯得有些熟悉。

  “這...這....這.......”

  直當紙屑快要落地,中年文士又看到了其它紙屑,看到紙屑上的畫物,身軀竟是顫抖了起來,越顫越劇烈。

  每一片紙屑上的畫物,都是熟悉。這些碎片、在記憶中組成,赫然組成了那一幅畫。那一幅,現天地異象畫里的世界。”

  “這一幅...畫...為何碎了。”中年文士先前沉浸在披星帶月的女子美色中,根本沒有察覺到玉衣女子將那青年男子一巴掌拍碎。

  這可以是神畫,是蘊藏著他所缺的那一筆。這一幅畫,若是出現在世人面前、足以造成轟動,足以震爍古今,青年男子的名定是可以流芳百世,這一幅、定是可以流傳千古。

  成為畫師們的一生仰望!

  然而,這幅畫卻是碎了。中年文士甚至還未來得及觀摩,從中找出點感悟。

  “是被我撕碎了。”

  忽然間、中年文士聽到了一旁傳來冷冷的聲音,帶著極寒的劍氣與殺意。

  中年文士連忙轉頭一看,又是立即閉眼、還未褪去的紅,竟是再次紅了起來。

  只因他看到了女子滿臉通紅,一頭青絲好像是被雨水浸濕,四周白霧騰騰、是用劍氣逼散身上的濕意,但還是有白皙的肌膚隱現。但關鍵部位,還是被白霧所遮蓋。

  “周姑娘...這.......”中年文士轉著頭,還未完全反應過來。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那名公子去了何處?”

  中年文士環顧了四周,沒有發現那名青年男子的身影,反而看到了圍繞周圍的那些人瞪大了眼睛,仿失了神。

  不僅是中年文士,就連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何事,只看到這名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突然出手、將那名俊朗非凡的公子一巴掌拍到了湖里。

  “那賊人已是被我拍飛到了湖中。”

  正當中年文士疑惑之際,周悠落那冰冷的聲音再次落在他的耳中。

  “賊人?拍飛到了湖中?”中年文士依然是一頭霧水。

  “等等...周姑娘、你是說...被你拍到了湖中?”

  堂堂畫圣,在一刻臉色大變,慌張了起來。這可是秋天,湖水冰冷的很,若是那名公子墜入河中,就此淹死、對于他們書畫界來說、是難以承受的損失。

  “那賊子沒這么容易死,但他一旦上船,便是死我周悠落手上的那一刻,且這種賊死不足惜。”

  “這...這...這....周姑娘,不知你為何要殺這名公子...他在畫道上的造詣,比之言某走的更遙遠。”

  “此人走出了言某今生都無法觸及的那一步,怕是無人可以達到他的境界,若是殺了他,對于書畫界的來說,是無法承受的損失,還望手下留情。”

  中年文士沒有轉頭,臉色有些難看。

  先前他在愣神在女子美色中,故而沒有察覺到先前發生的事,在他看到周悠落身上浸濕后,略微一想、就猜到了緣由。

  那夜空其實就是大雁鋪張,蓋過了空。那樹枝搖擺之聲,是那風吹動了畫卷,還有那星光,便是下落的水花。眾星捧月,不過是那些水花落在了周悠落的身上。

  但他只能裝糊涂,表示自己并不知曉此事,唯有此、才會顯的不尷尬。

  “無人可以達到他的境界?”周悠落淡淡一笑,道:“這賊子之畫,的確有些精妙,但也只是有些精妙罷了。悠落早已說過,此人不如他,為何還要上來班門弄斧?”

  “他?”中年文士聽言一怔。

  周悠落所說的那個他,中年文士自然是知曉。就是那位指點她劍道的高人。

  人劍道通天,難道畫道也通天?這太過不可思議。

  那名姓楚的高人,究竟是誰?

  “周姑娘,你說笑了。那人的劍道造詣極深、超于公孫大娘、這都已是不可思議。怎么可能在其它領域,同樣造詣極深?”中年文士搖了搖頭,表示不信、深感懷疑。

  這世上有天才,但沒有十全十美的完人。一旦在一個領域涉及極深,就沒有另外一個可能,在另外一個領域涉及同樣深。

  或許頗有造詣,但不會相同的地步。

  “你所說那人,劍道定是超然。但畫道、定是比不過這名公子。”

  “言先生坐井觀天了。”周悠落臉色忽然一寒。

  感受到這寒意,中年文士頓時臉色一變,竟是在這寒意里面感受到了肅殺之意。竟是殺機!

  中年文士臉色很是難看,那句坐井觀天是不留一點情面。

  雖說中年文士的確稱得是周悠落的長輩,但這種長輩也只是沾點邊,略有交情罷了。

  但盡管如此,周悠落身為晚輩、就算如今的武道實力比他要強,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在先前,周悠落一直是如此,然而此刻卻是對他表露了寒氣,雖說這殺機、并不是指向他。但還是讓他心塞。

  “言先生,多虧了那位公子指點悠落一二,才會有如今的劍道造詣。”

  “都說一日師、便是一世師,對于悠落來說,容不得他人對恩師不敬。且,那位公子的作畫、悠落也是親眼見證,遠超于此賊子。”

  中年文士聽得一愣一愣的,是那個心塞。一名關系甚好的小輩,竟是為了一名男子差點要跟他決裂。

  但想想也對,一日師,終生父。周悠落言之有理。

  “難道...這世上真有畫道造詣如此超然的人?”中年文士眉頭一皺,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已是衣裳盡干的女子,看到那一張冷冰冰的臉。

  “看她神色如此認真,或許是真的。”中年文士暗中點頭,認為以周悠落的身份,也不肯能說謊。

  此刻的靈大寶落得個落水狗的下場,還要被人喊打。

  他感受到了那殺機,臉色頓時一變。心想若憑著真實道行,只怕在這女子面前討不到好處。

  “他娘的,我這英俊帥氣、竟是對我無動于衷?還說畫道造詣比老子要強?老子的畫道造詣,就算是大師兄,也比不了我。”靈大寶搖了搖頭。

  雖說自己沒見過大師兄作畫,但不用想、都是沒他好。否則為何早些年不在自己面前顯露?

  “簡直是胡說八道,我靈大寶倒是要瞧瞧、是誰的畫道造詣比我要強!”

  “我倒是也想瞧瞧、有大師兄這一尊大佛坐立在世間,誰的劍道比他強!”靈大寶連連冷笑。而后,潛到了深水中、不敢露面。

  周悠落不知道,靈大寶也不知道,他們所提的人在何方。

  何方?何方?這里四野茫茫,轉眼又有寒風在大地上激蕩而起。空曠地方自下而上吹起了旋風,帶動了秋葉,猶如動地般的吹起。

  有一個人站在高山,望著前方。

  那里,有著一座城池。

  此人儒雅俊朗、一身白袍,滿頭烏發束在了背后,眼中透露著迷茫與復雜、瞭望著那高高的城墻。仿佛看到了曾經有一襲紅衣,站在那城墻上。

  “那里...當年...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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