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尊古老的存在，只是站在那里。但他們沒有特意顯露氣息，除了同階修士，無人能夠察覺。
雖然，有十四尊境界只是半空，但他們對空的理解與運作遠不是當世半空強者可以相比。雖說只是半空，但其戰力，完全可以媲美當世神空初期境強者。
這道目光，只是針對于一個人。
此人一身紅袍，最顯眼的地方，是鼻子。這是一名紅鼻子老人，身軀微躬。
老人所站之地，在人群正中。隱隱以此為首。
“陌塵之修….楚木生的后人么。”老人點頭回笑。
楚程曾兩度入空，雖只是滅境初期，但對空得理解已經遠超多數人。尤其是經歷帝君一世，三空之境，也有所領悟。
入空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楚程注定成為這個時代的頂尖強者。故而，能一眼感受到那些古老存在的所在之地。
但他無法看到那些人的真面目，只能察覺到屬于空的氣息，也不知曉、在那些人中，竟是有人認得自己。
飛舟中，暗藏洞天。共有千座洞府。每一座洞府，都是占地萬畝，有靈山，靈泉，山水秀麗，景色宜人。
楚程隨意選擇了一座。一千座洞府，八十九尊滅境修士，以及十七尊古老存在，加上道天，火至尊，也不過百余人。
楚程與靈寶道尊走在山道上，看著此洞府范圍中的布局。
“師兄，這里的靈氣倒是濃郁。比一些頂尖仙門福地要濃郁的多。這艘飛舟，我倒是能臨幕。但里面的布局，卻是無法布置了。”靈寶道尊在一旁嘖嘖稱奇。
“無中生有。這可是空境大能的手段。”楚程搖頭，能夠做到此舉，恐怕已達第二層次。
靈氣未成實質，但幾乎于洞府中萬物都融為了一體。這里靈獸眾多，甚至修煉有形。
楚程看到了一頭猛虎，隱藏在暗中，被二人的氣息震撼到了，一動不動。
他想到了小白與大白，思念起了楚憶念。
“也不知念念如今可安好。”楚程喃喃開口。
歲月變遷，已是一個千年又千年。楚程決定，待平定九天十地的亂局后，便尋往回陌塵的道路。以他如今的實力，想必應該可以打破封印。
數十年前，對于他們來說，不過彈指一瞬。但這些時間，足夠準備很多事情。
之前在義烏星域，楚程讓靈寶道尊準備了許多材料，這些材料無一不是難尋之物。但對底蘊深厚的蒼茫道盟來說，多年的積累、找之不難。
世間十絕禁陣早已絕跡，如今出現的不過是兩種禁陣，且并不是完全完整，哪怕是滄瀾滅世圖、往生大禁，都有些些許殘缺。
這些都是以往，現如今、恐怕沒有人知曉，這世間、竟是有人掌握了完整的十絕禁陣！也不會想到，竟是會有人曾看遍九個大世大起大落，知曉萬古事。
楚程的境界已達滅境，在這九天十地中，可以說是第一序列的戰力。但在現如今的局面，還是不夠。
必須如鬼面人那般，以十絕禁陣，方能力壓群雄，在這當世亂局中殺出一條路，才能與大能有抗衡的資本。
萬相星辰陣！
楚程要布置的十絕禁陣。便是萬相星辰陣！世間萬相，皆現一陣中。
此陣于眾生皆相不同，起陣便是蒼茫萬數變化，哪怕大多數禁忌、也無法盡數領悟。
“師弟，我要再次閉關了，接下來我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要做，在此若是有其他人拜訪，你招待便是。”楚程開口，拿出了金尊令符。
這代表著蒼茫道盟最高的身份，見此如見空境老祖。危急關頭，只要捏碎。
占地萬畝，對于他們來說，若不停下來閑來看路途風景，只需幾步，便能到洞府。
“只是，要警惕那裘恨天。”
此次，集結了九天十地半數強者，其中也從紅葉天中撤離的強者。仙主弟子在此的風聲，終究包不住紙，屆時受到過贈丹之恩的那些，多多少少會前來拜訪，謝贈丹之情。
“不過，在這里也不用擔心裘天恨會行不詭之事。”
楚程叮囑了靈寶道尊之后，便進入洞府中的密室，進入太初空間，布置萬相星辰陣。
一切都在楚程的預料中，幾月之后，森牛天尊便前來拜訪。如今的森牛天尊，因自身荒劫所留暗傷去除，破開了阻擾數億年歲月的枷鎖，成功踏入滅境中期。
在得知楚程閉關后，對于仙主的第二位弟子，森牛天尊同樣尊敬無比，與靈寶道尊對飲感激。
時間流逝，靈寶道尊接待了一位又一位，這些人都是頂尖強者，自是不敢怠慢，盛情款待。
但沒想到的是，鬼面人并沒有到訪。
彈指之間，便是已過三十二年。
早在七年前，這艘船舟、便是已抵達幽冥，隱匿虛空中、沒有驚動任何一郡鬼物。
這一日，天地之中、響起了一聲驚鼓。響徹各處。
“抵達目的地了么。”靈寶道尊端坐在河池邊垂釣，也是在此刻抬起了頭。將目光落在了遠方的洞府中，喃喃開口：“也是不知師兄何時出關。”
“走吧，看來抵達幽冥天的中心地了。”
一道聲音在靈寶道尊的身后響起，正是楚程。
外界一日，洞中方千年。在太初無窮歲月中，終于布置下萬相星辰陣。
“師兄，出關了？”靈寶道尊一怔，轉身之下，一張熟悉的臉映在眼中。
楚程點了點頭，并沒有告訴靈寶道尊完成萬相星辰陣的事情。
隨著鐘聲的響起，整座天地都在震動，開始虛淡了起來。
“天塹已到，還請各位隱匿氣息。”
鬼面人的聲音響起了，隨后楚程發現自己站在了甲板上，從內部轉移到了外部，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其余修士。
四周，一片昏暗。狂暴的氣息足矣摧毀世間最堅硬的巖石。
這里是天塹，是生靈與鬼物的禁地。一旦觸碰，必將魂飛煙滅。
四處，都是肉眼可見的風刃，宛若山壁般，從高空處斬向而來，斷了人生去路。
而度過這九死一生之地，便是幽冥天的核心之地。那里，便是望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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