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若從小到大都是嬌養的姑娘,哪里照顧過人?
她照顧人自然是手忙腳亂的,她竟然忘了倒水了。
盛以若忙伸回手,“你含著藥,別吐,我去倒水。”
說完,她就起身拿過床頭柜上的水杯去倒水。
秦司遠看著盛以若慌張又凌亂的小模樣,她因為趕著回來給他吃藥,八成是小跑著上來的,鼻尖上有汗,臉頰也紅潤。
這樣的盛以若無疑是迷人的,秦司遠雖然燒得難受但心里甜滋滋的。
盛以若端著水杯進來,坐在床旁遞到秦司遠的嘴邊,“溫水,快把藥喝了。”
秦司遠咕嚕一下咽下了藥,表情卻不太好看,他嘟囔,“好苦啊...”
盛以若沒想到秦司遠這樣的男人在此刻竟然有種病嬌感,像朵秋日里易碎的小花,讓人覺得秋風再勁一些就吹得花瓣四散,枯萎凋零了。
她哂笑著問,“額,我買了蛋糕,甜的,你要不要嘗嘗?”
“想吃,但頭暈,”秦司遠仰靠在床頭上,他抿了抿嘴,“要你喂我是不是有點...唐突?”
盛以若剛才在廚房掃了幾眼,她料定秦司遠根本沒吃飯,垃圾桶連外賣都沒有,想來也是他燒成這個樣子,怎么可能有力氣爬起來吃飯?
她抿了下嘴唇,“秦先生幫我那么多次,你現在病成這樣,我喂你吃東西,算什么唐突?”
盛以若起身去切了蛋糕,秦司遠嘴角上揚。
當一小勺,一小勺的蛋糕喂到秦司遠的嘴里,綿密絲滑又甜蜜的口感,他味蕾上的享受是單一的,而他心坎上的清甜卻格外豐富。
有那么一瞬,他覺得眼前的盛以若要是成了他的妻子,他往后余生都是甜的。
盛以若被秦司遠迷離又泛紅的眼神看得不自在。
忽而,秦司遠推開了盛以若的手,“好了,不想吃了。吃多了毀身材。”
“嗯,你晚上想吃什么?”
盛以若看了眼手表,而后又想到了晚飯的問題。
蛋糕,秦司遠吃得并不多,而重感冒恢復是需要補充體力的,自然要吃好了才能更快的恢復。
盛以若拿出手機要點外賣,秦司遠伸手抽過她的手機,“以若,你是不是不會做飯?”
“嗯,”盛以若臉上尷尬,兩朵紅暈更紅了幾分,“但我挺會...吃飯的,我知道哪家的招牌菜好吃。”
“外賣不健康,我現在身體都不健康了,你還讓我吃外賣?”
秦司遠垂下眼眸,笑容無奈還有點可憐。
“那怎么辦?我會煮泡面。”
盛以若小聲小氣地再次提議,秦司遠輕笑,“冰箱里有餃子,你給我煮餃子吧!”
盛以若如蒙大赦,她忙點頭,“沒問題。”
“你先睡一下,我去洗點水果,一會兒給你煮餃子。”
秦司遠乖乖地躺在了床上,盛以若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退燒貼要是不涼了,你就叫我,我再給你換一貼。”
秦司遠點頭,輕聲道,“以若,辛苦你了。”
以若?
盛以若覺得秦司遠還是叫她盛小姐,她會自在一些,一口一個以若,讓她覺得有些曖昧,就像剛才他舌尖碰到了她的掌心。
可這個時候跟一個病號糾結稱呼的問題,顯得她有點小題大做。
在廚房洗完水果的盛以若返回去臥室給秦司遠換了退燒貼,手機就落在了床頭柜上,而后她回去做水果盤。
以前,她生病沒胃口的時候,她二哥盛以珩就會給她做水果拼盤還有水果撈,他總說補充維生素會有助于她的感冒痊愈。
而她三哥盛以溟也會站在醫學碩士的角度加以佐證,“補充維生素可以提高免疫力,緩解發燒。主要是讓你心理上舒服,感冒服用藥物主要為緩解,不是治療。所以,別那么矯情,咱哥就是單純哄你多吃點東西。”
想著,想著,盛以若的眼眶就紅了。
二哥不知所蹤,三哥不搭理她,她什么時候一家才能團圓呢?
這輩子還有希望嗎?
秦司遠昏睡中,盛以若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伸手拿過手機,上面跳動的名字是——boss傅兆琛。
他沒掛斷,而是把聲音調成了靜音。
秦司遠見手機的電量就剩下13%了,只要傅兆琛堅持不懈地打就一定會關機。
想到這,他轉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兆亦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傅兆琛將手機扔在了一邊。
咣當一聲,站在旁邊的賀羽嚇得一哆嗦,但是他敢怒不敢言。
他們派去保護盛以若的人就在半個小時前告訴傅兆琛,盛以若沒有在家休息而是去了一個位于平寧區的高檔住宅小區——悅然尊邸。
傅兆琛當時就慌了,他怕盛以若去了夜遇城那里,后來傅兆琛的首席保鏢季沉又報告說秦司遠住在那。
傅兆琛仰靠在座位上,他看到季沉給他發過來的照片,盛以若去找秦司遠的時候拿著水果和蛋糕,而后又去了藥店買了退燒藥,耳溫槍等物。
他知道秦司遠可能是病了,所以,盛以若去照顧她。
可是,秦司遠律所那么多人,他為什么偏偏要盛以若去照顧他?再有盛以若為什么愿意去照顧秦司遠,卻不接他電話?
“那個,傅總,”賀羽掃了一眼時間又說,“賞粵那邊要打電話確認菜品了,您看?”
賞粵是一家高等的粵菜會所,盛以若喜歡吃那里的菜,味道好而且環境更好。
賞粵的老板也是主廚,他之前做國宴的廚師,手藝精湛不說而且性情中帶著執拗與清高,。
店內規矩大,只接待會員制客人,而且一天只接待六桌,需要提前預訂,預訂后又要確認菜品。
傅兆琛掃了一眼腕表,已經到了飯點了,“算了,取消吧!”
他從抽屜里拿出了車鑰匙,抄起手機,“我先走了,公司你守一下。”
傅兆琛利索里套上西服外套就走了。
賀羽苦笑地搖頭,“這是要去人家門口堵人?”
他幫傅兆琛關閉了電腦,而后又將桌面上的文件收了起來,“哎,戀愛讓人喪志!”
去悅然尊邸的路上,傅兆琛又給盛以若打了幾個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每一次電話那段傳來“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稍后再撥,etrydialingagainlater”的時候,傅兆琛的煩躁與怨氣就會深重一層。
傅兆琛又給盛以若發了語音,“你在哪?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只是,依舊沒有得到盛以若的回復。
另一邊,盛以若正在看著鍋里的餃子“望洋興嘆”,她不明白怎么會把一鍋餃子煮成了一鍋疙瘩湯?
秦司遠過來的時候,見盛以若正無措的數剩下來沒煮的速凍餃子。
他掃了一眼鍋里,他輕笑,“以若,煮餃子要開水下鍋,你是不是冷水就把餃子扔進去了?”
盛以若,“......”
她轉身哭喪著臉,“還真是,我...我以為你這餃子是帶包裝的,有食用說明書,結果...”
秦司遠笑了笑,“這是霍堯的媽媽包的手工水餃,他送我吃的。”
他和顏悅色的安慰盛以若,“我來煮,你去看會兒電視。”
盛以若不自在,腳趾扣著大大的男士拖鞋,樣子十分可愛。
嬌養的小姑娘,腳趾白皙圓潤,指甲修剪的好看不說還涂著淡粉的指甲油,看上去很嬌也很媚。
秦司遠收回眼神,“你要是覺得煮壞了餃子不好意思,不如,我你再煮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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