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心頭一震,始終如一的意思是……
他從未背叛他們!
“你知道這件事嗎?”轉過眸盯著傅云熙的眼睛沉問。
見傅云熙眸光沉鶩,眉宇蹙緊了斜看著那處,沒答她卻揚聲而道:“我教過你的所有課程里沒有‘犧牲’這一課,你以為這么做能讓我對你感激?”
傅星辰撇撇嘴,“我沒要你感激,是你們讓我說出實情的,實情就那樣。當時除了這種方式不可能讓她對我解除懷疑的,我知道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保護秋姨,也是你對我下的死令。所以我必須把背后搞鬼的人抓出來。”
黎秋不敢置信所聽到的,傅星辰所做的這一切僅僅是為了保護她?她何曾需要一個少年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啊。
能讓木小花安心的藥劑,必然是重藥。
再開口語聲已艱澀:“星辰,可能是我矯情,但身為你的長輩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你只比小風大了幾歲,不需要背負太多。在保護別人之前先保護好你自己,才是我和你熙叔最想看到的。”
傅星辰面露怔忡,黑眸中有星光閃熠,語聲卻很冷靜:“秋姨,沒你想得那般嚴重。她最在意的就是笑笑,不管她對我注射了什么藥,笑笑還在我手上呢,她不敢亂來。”
黎秋一愕,轉眸看向安靜的笑笑,那一瞬間心頭五味雜陳。
合著是她想多了,傅星辰對笑笑好是帶著目的的?等于他拿捏住了一塊王牌在手上,所以即便被木小花注射了未知藥物也都不懼。
黎秋苦笑,之前就見識過傅星辰的冷情,他對木小花完全無感,必要時可以絕情。她居然還相信他會真的為了笑笑而不惜一切,卻原來是為了制衡木小花。
不禁為笑笑感到悲哀,母親像中邪了一般拿他當試藥的工具,一心依賴的哥哥同樣也只是拿他當工具。若有一天從自閉中走出來得知這一切,要情何以堪?
輕嘆了聲,明知不該是她所站的立場,仍然低道:“若是可以,盡量不要以笑笑為脅吧。”
傅星辰聞言斂眸看了眼懷中的男孩,見那烏黑的瞳仁正看著自己,卻一片霧色沒有焦距。想了想,他應下一個字:“好。”
這聲“好”就意味著他承諾:非到必要時不會利用笑笑。
黎秋沒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干脆:“那你身上被木小花注射的藥物要怎么辦?是不是要先做個全身檢查再針對性的治療?”
“檢查沒用。”傅云熙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木小花配出來的藥一般醫院的藥房都沒有,哪怕查出來真有問題也不可能對癥下藥。”
“那要怎么辦?”
傅云熙說:“解鈴還須系鈴人。”
黎秋滯了滯,意思是還得找木小花。剛才他們出來時木小花并沒有跟著一起追出來,她還沉浸在那頭天牛被踩死的心灰意冷里,都過去這么久了,她還能留在樓下的915病房嗎?
耳旁傳來傅云熙的語聲:“你去915看一看人還在不。”
心中一動,待他放下手機時問:“你與誰講電話?”
傅云熙斂眸過來,“你不認識。”
“是真的我不認識,還是你不想說?”
傅云熙好笑地看著她,“我為什么要騙你?只不過是安排個人去查探下木小花行蹤罷了,需要遮遮掩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