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鋼鐵黎明 > 第174章、好點的結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沈如松自然并不知道大部隊那邊的遭遇,但相比于擔心大部隊,他自己才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雖然搭了個臨時窩棚得以歇息會兒,但是沈如松很快發現他沒法放松。首先他身上的氣味過于濃烈,各色鮮血和黏液附了滿身滿衣,尸鬼的血液倒沒什么,至多是味道太臭。但是唾液便充滿了大量細菌和微生物,長久聚合甚至能變成脂束。可想而知沈如松裹在這種又濕又黏的東西里是何等難受。

  起先實在疲憊,倒也不怎么感覺,眼皮子打架困倦少許,僅僅半個點后就被臭醒了,即使戴上防毒面具也僅是勉強可以忍受。人對于臭味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如果是類似于尸臭一般能強到帶有毒性的氣味,絕對能把人逼瘋。

  臭味也就算了,要命的是在幽暗林間,臭味就令沈如松如同火炬般耀眼,哪怕是充當了另類信息素掩蓋了人類身份,但是這也是在挑釁密林中的其他霸主掠食者。“老子就在這里,來啊來啊。”

  沈如松看了看功能腕表,輻射指針已趨向強輻射,這意味著他丟下臟臭的衣甲,就得吃輻射,不丟,等著被變異獸吃。

  “倒霉到家了。”沈如松苦笑一聲,他瞄了眼指北針,稍稍確認了方向,一邊安慰自己這味道好歹提神,一邊提步出門,抱著一種去你丫的無所謂心態。

  琿江北岸的小興安嶺在戰前便罕有人煙,樹葉沉降變成的腐殖質與尚未消卻的夏季雨水混合,變成了閻王難料的沼澤。在日間,這種不知深淺的沼澤也很難觀察,一腳下去天知道沾到多少水蛭吸血蟲,在夜里更是只能憑運氣去賭。

  可能是沈如松人品素來不錯,他平安穿過隱約的沼澤地去到另一片較為堅實的山腳硬路,甫一跳到地方,他就聽到后邊傳來一陣雜亂響動,他迅疾回槍指向,望見一頭不知是何的動物正在沼澤坑中拼命掙扎,滲過林間濃葉的月色映了幾絲光芒,仿佛也變成了無數黑線纏繞糾葛于獵物身上,在一聲高過一聲的“嘎嘎”叫聲里,動蕩水潭隨著“噗嘰”一聲巨響恢復平靜,唯余漣漪。

  沈如松不由得動了動喉嚨,如此情形實在叫人冒冷汗。和尸鬼作戰掛了也就掛了,嘴巴一伸腦袋嘎嘣沒了,慢點最多就是少胳膊少腿最多過幾刻鐘就見祖宗了,這掉進沼澤里被蚯蚓還是小蛇分食也太挑戰神經了。

  這會兒想到獵兵那群狠人,怪不得地下賭場里幾乎全是獵兵,這心理壓力大的哪里是醫生能排解,怕不是心理醫生聽了他們的敘述都得做噩夢。

  沈如松沿著尸鬼巢穴上的山石緩緩移動,他記憶里只需要回到進攻出發點,再穿過一段比較短的沼澤,就能回到較安全的小徑上,然后順著留下的特殊指示記號回到儲備點。

  抱著必死的心態抱久了也就習慣了,都抱了一天了,放不下來就掛在背上隨便它了。于是沈如松是知道隨時會有頭尸鬼跳出來干爛幾乎手無寸鐵的他,他反而也不在意,就憑著訓練本能穿過了整座巢穴丘陵,異常順當地回到了出發點。

  “沒道理啊,難道尸鬼也睡覺去了?”沈如松嘀咕道。

  進攻出發點還留有小隊在開戰前無意丟棄的一些物品,比如煙頭等,他甚至找到了一只可能是緊急跑路時不知是誰落下的水壺。這可救了老命了,趕緊用力灌了一氣。

  正當沈如松喝水時,林風中飄來了一陣模糊但能讓沈如松辨別的話語聲,他瞬間想到了這是白小樹說的那種灰野人語。

  沈如松迅速躲到了一頭倒斃在外的尸鬼尸體旁,不消多時,真有約莫十數人規模的灰野人從暗中走來,隨著一聲兒化音極重的呼喊,這批野人一股腦全涌到了沈如松之前停留的地方。

  因為與白小樹在牢里交談過幾天,教她說通用語的同時,沈如松自己也懂了點野人語。他覺得餓這是一種被極度簡化過的通用語方言版,大量元音被偏移,同時名詞形容詞也被混用,但好比通用語句子順序被打亂,人還是能快速理解一樣,只要真的搞清了野人語的規律,基本也能的理解個四五分,不會像南方方言一般與北方官話的區別。

  野人嗚嚕嗚嚕交談了半天,借著尸鬼尸體縫隙,沈如松手握僅剩半個彈匣子彈的槍,瞇著眼看著他們的裝束。這群野人在穿著上顯然是鞣制獸皮,領頭者穿戴的明顯是用尸鬼皮縫制起來的全身斗篷,尸鬼特有的腫脹前肢被挖空成了護臂,令穿戴者身材格外雄壯。

  而他們的武器,人人在腰間都掛有一柄材質應是骨質的短刀,感覺類似于禮儀短劍,骨刀旁邊則是一把暗灰色的獵刀。但是有槍者不過三人,而且是老式步槍或是自制火藥槍、鋼珠槍之類的民間槍械,其余基本是長矛,矛頭材質多半是從建筑廢墟扒拉出來的鋼筋或是建材,工業品無論如何,質量確實很頂。

  灰野人似乎在爭執什么,領頭者反復提到了“羈絆人”、“羈絆”這個詞,沈如松搞不明白這個詞是什么,兄弟情誼?直觀理解應該就是這個了。但是,每當“羈絆”這個詞出現,所有野人都會下意識地噤聲片刻,然后重新爭執。

  爭執的時間并不長,因為沈如松很快反應過來這幫子狡猾東西完全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

  蠢的是他!

  沈如松當即翻身而起,槍口才剛舉起,后腦勺便挨了重重一下,憑著強悍體魄,沈如松忍著劇痛反手一肘頂住了偷襲者肚子,在對方的干嘔聲中徑直抓住了肩膀,然后一個過肩摔,接著掄起槍托砸昏了這人。

  “乒!”一聲槍響,離沈如松最近的野人肩頭炸開,這依然是獵獸彈,一發威力沒叫他炸出血花都算走運!

  野人隱隱將沈如松給包圓了,沈如松一手握槍,一手向衣兜摸去,假裝有手雷,他很清楚,一旦被知曉他的子彈根本不夠打死所有人,那么他的下場不會比跌進剛才的沼澤坑來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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