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還是魏國時,鄧艾就曾說過,戎狄獸心,不以義親,強則侵暴,弱則內附……的話,表明胡人之隱患,但那時候的司馬家只顧著怎么奪權篡位,沒心思管這些。
等司馬炎篡位后,再看這司馬炎是個什么性格吧,仁,仁的都有點憨了。
雖然不知道是真仁義還是裝仁義,但他已經仁到什么程度了吧。
只要不造反,隨你怎么說。
況且,司馬炎的能力不如其父司馬昭和伯父司馬師,更是遠不如司馬懿,他對胡人的防范也不夠。
加上立國之初,司馬炎光顧著享樂,直到禿發樹機能反了,他才意識到胡人的隱患。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
胡烈鎮壓不住。
蘇愉,牽弘也被禿發樹機能打敗了。
就在幾天前,杜預來荊州赴任之時,禿發樹機能更是攻下了涼州。
這也讓司馬炎更加慌了。
幾天后,在荊州的李羲接到了調令。
要調李羲回洛陽。
李羲也大致猜到了什么。
找到羊祜對他說了這事。
羊祜點點頭,說:“我對這件事也略有耳聞,朝廷派去涼州鎮壓禿發樹機能的將領接連被打敗,應該是實在沒人可用了,讓你去涼州鎮壓禿發樹機能。”
李羲也是這樣想的。
“仲和,這個禿發樹機能不好對付,你去了需謹慎。”
“我知道了。”
翌日,李羲就孤身一人離開襄陽,北上京師。
出發的第二天下午,一場暴雨使李羲被迫停下,就近找了一個道觀避雨。
這觀修的很不錯,據說是昔日光武帝姐姐湖陽公主的修真之處。
李羲在里面轉一圈沒見到一個人。
“奇怪,這么大個地方沒人…”
“怎么沒人。”
突然,一個聲音從遠處響起。
李羲扭頭看去,遠處站著一身穿道袍的婦人。
“咳咳,仆路經此處,進來避雨。”
“這場雨倒是得下一段時間,隨我來吧。”
李羲看著她,第一感官就是身材很誘人,其次是清冷。
有一說一,身材確實很好,哪怕她身上穿著寬松的衣裳,但那身材依舊隱約可見。
勾勒出了那近乎完美的身材。
翹峰,細腰,豐美臀。
就連李羲看著,都不免有些意動。
不過李羲自控力好,搖搖頭很快就把不好的思緒壓制了下去。
隨著道人來到一間屋子,屋里很整潔。
“你住這吧。”
“打擾真人了,仆李羲,冒昧的問一下,不知真人名諱?”
“張平心。”
李羲看了眼她,平…貌似她跟平這個字就沒聯系吧,別提多偉岸了。
李羲干咳幾下,摒棄不好的想法,繼續問:“據我所知,這好像是昔日湖陽公主的修真地吧?”
“你倒是清楚,你說的對,這里最早確是湖陽公主的修真地,不過已經落敗了,這副模樣還是吾出錢修繕的。”
“真人為何孤身在此?”
“此處清凈無人打擾,適合清修,你若有意,也可留下與吾一起靜修。”
“還是算了,仆就是一俗人,離不開這世間。”
張平心見李羲沒話了,便轉身離開了。
李羲不再阻攔她,和衣而睡。
李羲趕路的這幾天也沒怎么休息,躺下沒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不知睡了多久李羲突然驚醒。
腦門上全是汗珠。
李羲喘著氣,自言自語道:“馬踏山河神州沉。”
李羲夢到了人間煉獄。
餓殍遍野,民不聊生,天下紛亂。
“咚咚咚…”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李羲擦了擦汗水,起身走過去開門。
張平心看到李羲,那雙清冷的眸子瞇了一下,而后問道:“你沒事吧?”
“我怎么了?”
“額頭有汗,神色恍惚,可是做夢了?”
“這都知道?”
“別多想,隨我去吃點東西吧。”
李羲點點頭,但腦海里依舊縈繞著那副人間地獄的情景。
吃飯時,李羲忍不住把夢中的情景的說給張平心聽,張平心聽完面無表情,淡淡道:“天下動蕩許久,眼下的平靜只是表象,暗地里未必安穩。”
張平心這話讓李羲眉頭一皺,看向張平心的眼神也變了。
“真人你是話里有話啊?”
“是嗎,吾不知道。”
李羲不信她話里沒話,李羲感覺,張平心話中暗指胡人。
眼下禿發樹機能已經反了,匈奴、羌等各部也都散在西晉境內,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就會蹦出來插一刀。
可不就是暗流涌動嘛。
“多謝真人為仆解夢。”
“不用這般客氣,吃吧。”
翌日,天晴了。
李羲和張平心告辭,離開北上。
……
幾天后,傍晚時方才到洛陽。
李羲按照調令上的意思一到洛陽就去皇宮求見司馬炎了。
皇宮禁軍在得知求見人是李羲后不敢怠慢,立馬就進去通報了。
很快,李羲就被人領著見到了司馬炎。
司馬炎臉色有點不好看,像是…放縱過度了。
估計是放縱過度了。
司馬炎本就不是一個有為明君。
從司馬炎死后,那西晉基本上也就跟滅亡差不多了。
‘圣質如初’的傻子司馬衷繼位,沒幾年就爆發了八王之亂。
然后就是永無止境的內斗、內斗。除了內斗還是內斗。
哪怕是蜀地叛亂建國稱帝,山西劉淵建國稱帝了那些個司馬王們也不管。
對他們來說,叛亂不算什么,內斗才是正事。
言歸正傳。
司馬炎看著儀表堂堂的李羲,連連點頭。
司馬炎是第一次見李羲,雖然是第一次,但他對李羲已經很熟悉了。
從滅蜀時,就時常聽人說起李羲。
“仲和,朕就不跟你說客套話了,想必你也已經知道禿發樹機能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叛亂之事了吧?”
李羲點點頭。
司馬炎嘆口氣,開始說:“唉,不瞞你說,胡烈等人接連被他打敗,如今更是攻占了涼州。”
“有人向朕舉薦你去平叛,朕知你剛從西陵回來身心俱疲,朕實在沒辦法了,只能讓你去涼州平叛。”
“不過朕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如何安排等圣旨,你千里迢迢趕來也辛苦了,先去朕給你準備的宅院休息吧。”
之后,李羲就被人帶去了司馬炎賞賜的宅院里。
雖然不大,但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有一個院李羲也很滿意了。
翌日下午。
圣旨送到。
李羲接旨后,又打開看了一遍,呢喃道:“討虜將軍,領五千兵,隨文俶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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