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高中距離不遠,不過就算是到了八月下旬,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但在太陽出來之后的上午,依舊還是熱得厲害。
兩人長相精致,也才20多歲,穿上高中的校服倒不顯得突兀,反倒是校服將他們的年齡又往下壓了兩歲。
特別是顧言,他之前就被家里保護得很好,除了身體疾病方面,他從小就沒有吃過什么苦。
后來和沈意在一起之后,沈意又將他照顧得很好,所以盡管已經20歲了,他身上依舊存在著未退的青澀感,加之年歲漸長偶爾出現的成熟,一顰一笑之間,總是令沈意感到心動。
“給。”
顧言將手里拿著的東西遞給沈意,那是一個長方形的藍白相間的金屬條。
按照大家都稱呼,它被稱作學生銘牌,大多數的學校都會通過佩戴銘牌這個方式,來辨認學生身份,它算是一個學生獨有的象征。
這枚銘牌最左側是一個圓形的校徽,上面寫著六個字——“洛城實驗高中”,右邊上方一欄寫著——“高三(2)班”,下方則寫著沈意最為熟悉的名字——“顧言”。
沈意當然也有,他們的高中管得比較嚴格,在學校的每時每刻都需要穿著校服,著裝規范,正確佩戴銘牌,只是高考完之后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
“送給我?”他明知故問。
“嗯。”顧言迅速地點了點頭,他在高中的時候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但他也是知道一些關于學生銘牌的傳說的。
這是一個學生的象征,以往當同學有喜歡的人的時候,他們就會將自己的之前的銘牌送給自己喜歡的人。
要是喜歡的人剛好對他/她也有好感,她/他就會接過,然后偷偷地珍藏著,或者佩戴在校服上面。
有些幼稚,但在那時年少還不通感情的他們來說,是最為甜蜜開心的時刻。
顧言以往還有些不懂,現在倒是懂了過來,這是一個人的專屬,是喜歡一個人的象征,是對那個人的占有,將他打上自己專有的標簽。
“之前沒有想要送出去的人,現在有了,沈意,我將它交給你,作為交換,你要帶著它一整天。”
銘牌顧言有好幾個,但對于他來說,高三是他最為難忘的一段時間。
面對著高考的壓力,大家沒日沒夜的復習、背書、刷題,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所拼搏著。
盡管很累,但這是他們年少時代最為寶貴的財富。
往后每當想起那段時光,都會感謝那時拼命的自己,就算最后的結果沒有預期中的那么好,它也一樣豐富了每個人的成長歷程。
顧言現在也很感謝那時候的自己,要是他當時沒有那么拼命,沒有那么努力,沒有那么幸運,他就不能在清大遇到沈意。
他們不在一個學校,沒有在一個宿舍,沒有占盡先天優勢,他們可能會很晚很晚遇見,也可能永遠都不會遇見。
就像是他之前說過的,b市很小,也就是一個城市,相比于一個國家來說,真的很小很小。
可它又很大,即便兩人在同一片區域,相隔不過幾十公里,或者就一條街的距離,也很難碰到。
“沈意,我和你說過,有時候我還是很幸運的,但凡當時有一絲絲偏差,我們可能就會錯過。”
沈意和他不一樣,他很優秀,而顧言確實是依靠著運氣到了清大,即便里面有他努力的成分存在,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比清大的很多同學的成績差了很多。
“嗯,我知道的,顧言一直都是運氣很好的孩子,上天也會偏愛于勇敢努力加強的小孩。”
沈意用力地將顧言抱進懷里,遇見顧言之后,他開始相信了那些虛無縹緲的運氣。
送給顧言的平安扣,每年為他求的平安符,都是希望顧言往后能夠平安健康,他希望好運能夠眷顧自己的愛人,保佑著他。
本來有點感慨的,被沈意這樣一逗,顧言頓時什么傷感都沒有了,他不知道沈意是怎樣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類似于哄孩子的話語的,還帶著幾分難言的尬。
但確實,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像是快要下雨布滿烏云的天空,被人用力撥開了云層,將陽光照了下來。
“我給你帶上。”
顧言掙扎著從沈意懷里起身,然后將手里那枚曾經屬于他高三時期的銘牌,輕輕地別在了沈意身上的校服左側上方的口袋上,那個最靠近心臟的地方。
戴上后,顧言很有成就感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很帥,很合適。”他夸贊道。
都有些讓他移不開眼了。顧言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這樣穿著高中校服的沈意,他的心臟就砰砰地跳動著。
“我們快點出發吧,剛好回來可以趕上吃午飯。”
找衣服就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顧言立馬生硬地轉走了話題。
臨近實驗高中的時候,顧言放開了一路上偷偷拉著沈意左手小拇指的手。
察覺到他的離開,沈意沒有說什么,只是抬頭看向前方那個陌生卻熟悉的學校。
“確定可以直接走進去?”不需要翻墻?沈意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可以可以,你相信我。”
顧言從口袋里拿出了兩本他的高中學生證,并且將其中一本遞給了沈意。
之前高二有一次顧言發現自己的學生證不見了,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后來就補辦了一個。
沒有想到剛補辦好,之前那個學生證又在家里找到了,只是他已經有了一本新的,便將舊的那本放在家里收起來了,剛好現在派出了用場。
顧言指著保安室說道:“我們運氣還不錯,那個保安爺爺剛好今天值班。”這是他提早打探好了的。
顧言收回手,接著道:“他的年紀就比我外公小幾歲,有些老花眼,平時也就隨意看一下學生證,具體檢查著裝,才不會看到我什么時候畢業的。”
“況且我在這里讀了兩年半,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話,他也并不認識我。”
“所以……”顧言肯定地向沈意點了一個頭,“相信我,我們不會被認出來的。”
沈意盯著顧言認真的臉看了幾秒,他不太相信兩年的時間,一個保安會記不住顧言這張優越乖巧的臉,即便他的年歲較高,也不至于老眼昏花到這種地步。
“你進不進去!”
察覺到自家男朋友的不信任,顧言威脅地說道:“我都沒有懷疑你的銘牌,是不是真的丟到哪里找不到了?你居然在這里懷疑我?”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快點進去。”
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關鍵是顧言連學生證都有兩本,還幾乎是一模一樣,這讓他怎么感覺靠譜,要是被逮住了,后面尷尬的是顧言自己,負責哄人的又是他。
還有,他的學生銘牌真的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一般這些不算重要的東西,他都會丟出自己的臥室,至于后面有沒有處理掉,這個要等回去后問問他那個酷愛收藏他東西的媽。
哎——
沈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然后認命地背著書包往校門口走去,他的后面則跟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就低著頭不再說話的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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