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音借機想要逃離,結果一起來,就看見門外的鄭西萌。
她一身皓白睡裙,披著西裝外套,環著手靠在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房內的兩人,那眼神,像是在看兩只臭蟲。
鄭西萌的眼神,遠比許云野帶給白玥音的殺傷力要強大。
在許云野那可以沒臉,但是在同性的鄭西萌這里丟臉,對于白玥音來說,無疑是赤裸裸的羞辱。
“看看你未婚夫的樣子,到處播種,和種馬有什么分別?鄭西萌你哪都好,偏偏有這么個未婚夫給你丟臉。”
白玥音拉好肩帶,不服輸沖著鄭西萌譏嘲出聲,試圖扳回一局。
“當了婊子就別在這里立貞節牌坊,我不想抽你,也請你給我把嘴閉上。”
鄭西萌放下手,目光如炬,緩步靠近白玥音,陰冷的眸子讓白玥音不寒而栗。
“你,許云野剛才是在犯罪!你知道我如果說出去會是什么后果!”
“那你去報警啊!”
白玥音自己也不清白,哪里敢報警,只是氣不過在鄭西萌面前丟人現眼。
不敢與她對視,白玥音咬牙,離去之前不忘狠狠瞪上許云野一眼,一把將房門甩上。
她離去之后,鄭西萌才拿正眼去看許云野,那眼神,比看待白玥音更加兇狠。
許云野僵硬在床旁,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旋即反應過來,急忙把扣子系上。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想對我哥下手,我就是想惡心惡心她。”
他下意識解釋,看著鄭西萌無動于衷的樣子,后知后覺,臉上的緊張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是,我為什么要和你解釋,反正又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關系,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們說好的。”
先是手足無措,再是硬氣放話,強壯聲勢的模樣,哪還有先前的肆意與不羈。
許云野抬著下巴,一臉傲然,誰也不服,看著讓人有種想打死他的沖動。
鄭西萌臉上閃過一抹諷刺,低頭攏了攏外套,沒有理會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準備了一肚子話等著和她對峙的許云野被憋得臉色鐵青,好像一拳頭砸在棉花上,說不出的憋氣,再回頭看空蕩蕩的房間,顧良言又不知道上哪去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加憋屈了。
許云野固執地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還就不信了,等不來他哥,就明天表白的事,必須說清楚了,除非他死,否則絕不能容忍白玥音進他們家門。
……
大廳燈火通明,碩大的水晶燈光芒耀眼,精美絕倫,好似道盡人間極致的繁華般讓人移不開眼。
顧良言坐在陳息寧身旁,捧著小本子,在她的注視下,忍俊不禁地念著上頭的字眼,越念到后頭,笑意越收不住:“倘若人生是一幅空白畫卷,所經歷的一切,只是在空白畫卷下留下一筆又一筆,而你的出現,無疑是我人生畫卷里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無可匹敵……”
最后一字落下。
“這真是你寫的,確定不是百度抄的?”
洋洋灑灑五百字,上頭還有修改,合起本子,他轉眸。
陳息寧正襟危坐,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個人的位置。
“當然,毫無疑問!”
陳息寧認真點頭,止不住咽了口口水,有點緊張,好像等待老師檢閱的學生,唯恐顧良言看出,極力遮掩,“不跟你開玩笑,我也是有點才華的,怎么樣,有沒有感動哭?”
說著,逐漸自信:“就這稿子一出,什么絕色美人拿不下,要換在從前,我千字起碼保底要收費一百的,這樣的還得加價,不過誰讓我們是兄弟,便宜你了。”
顧良言笑容止不住,連連點頭:“的確,不錯,很有才華,刮目相看。”
他要是反駁還好,這么直接承認了,倒讓陳息寧有點無法接受。
“你是經常給人寫這種東西嗎?這么花里胡哨的,確實有點東西。”
花里花哨……
“什么花里胡哨,全是感情沒有任何技巧好嗎?”
陳息寧表示不服,可也不想爭辯太多,“反正你也看了,兄弟做到這份上,我覺得已經無可挑剔了,不行你再潤色潤色,我去睡覺了。”
起身,打了個哈欠,陳息寧徑直朝樓梯走去。
說出來都不敢相信,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僅沒有任何表示,居然還幫著寫告白文案,布置告白現場,這說出去丟臉都丟到太平洋了。
還好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光是想想都覺得無地自容,離譜到做噩夢的程度。
顧良言抬眸,頓了頓,“你……就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本想通過這次機會讓她看清自己的感情,如果她也有意,最后反轉應該會是個大驚喜,可進行到一半,顧良言就覺得崩了,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按照原計劃繼續下去。
她的堅定在意料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讓他無比煎熬。
試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明天他就要拿著她寫的稿子,去向白玥音告白,她卻無動于衷,實在讓人失望。
可他也沒有資格失望,她得知一切,沒有反過來責怪他,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當然,他也無比佩服她,明明不喜歡白玥音,卻能認認真真寫出這稿子,真的佩服,甚至欣賞,喜歡到極點,在此之前,他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
所以人的感情太復雜,最喜歡這一點,到現在又最為氣惱。
從小到大,很少有這么凌亂的時候,不知前路去向。
眼看著陳息寧就要這樣離去,還是不受控制做最后的挽留,希望她能說些什么,哪怕是一點暗示,他或許都會忍不住告訴她真相,這樣,就不會有驚喜之外的巨大的驚嚇了,還可以一起商量。
她不說,他心里就沒底,只能孤注一擲。
幽深的眸底似有光芒在閃爍,緊緊盯著她,有什么東西迫切想要破土而出,隱忍克制,不斷掙扎,讓陳息寧眉頭止不住皺起,依稀捕捉到什么,但轉瞬即逝。
陳息寧垂眸,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顧Pd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她?
咬了咬后槽牙,她重新抬眸:“怎么,是對明天的事太緊張,要我安慰你?”
顧良言:“……”
“可我不會安慰人。”
他笑了,直朝她點頭,“你走!”
陳息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聽話地走了。
在拐角處,她下意識回頭,只見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用手抓著頭發,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看得她更加疑惑,真有種想抓著他問個清楚的沖動。
不就告個白,至于嗎?
想著明天的事,陳息寧壓下心中的疑問,決定等明天過后,一定要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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