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息寧沒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打開手機軟件就翻找評分高的餐廳，要不是何躍己拒絕，她當場就給兩人下個情侶套餐。
“就不麻煩了，正好我有個朋友新開了家私房菜館，我明天和阿言過去捧捧場。”
“噢，這樣，那挺遺憾的。”
陳息寧這才收起手機面露遺憾。
“那就不打擾了，阿言，開車注意安全。”
最后朝顧良言笑了笑，何躍己提著包包離開了，腳步生風，絲滑的裙子隨風擺動，搖曳生姿。
還真是個極具風情的女人。
陳息寧托著下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嘖嘖稱奇。
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利索轉頭和顧良言上了車。
“真沒看出來，你是這么大度的人，還要給我和她訂情侶套餐。”
上車之后，顧良言不由瞥向她，眼神意味深長。
陳息寧笑容消失，冷著臉嘲諷道：“情侶套餐怎么了？劃算啊！你現在會說話了，怎么剛才像個啞巴一樣，果然男人都一個德行，那是不是你的白月光？還是朱砂痣？靠你我都得噶，來的時候還信誓旦旦有你在我可以無所畏懼！”
說翻臉就翻臉，顧良言都嚇一跳，試探性地想去拉她，被陳息寧躲開。
他收回手，無奈笑道：“那你也要我有發揮的余地啊？你剛才話那么密，我哪插的進去。”
“哼！之前去我家的時候，我爹叼你，我可是說他敢拽你我就沒他那個爹的，可你呢？你家里人不讓我上桌，還說我初中愛豆，戳我心肺管子！”
初中愛豆，平時被黑子罵也就算了，罵多了人也就麻了，現實還要遭一頓嘲諷，那陳息寧能不知道要好好學習嗎？她也恨自己好多年，可那時候找家里要生活費就像乞丐一樣，從小被灌輸輟學打工的觀念，實在太難掙脫。
如果可以，她也想穿回十年前給自己兩個大比兜子。
“爺爺他年紀大了，我無法頂撞他，即使是沖著他對我的信任，毫不猶豫把萬禾轉手給我，我也說不出頂撞他的話，息寧，你和你父母的關系與我家里有所不同……”
顧良言皺眉，他知道陳息寧心里憋氣，他也一樣在中間調和。
不等他把話說完。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家里的關系不好，所以翻臉成本低，即使翻臉也沒什么，而你不同，你爺爺把你當寶，翻臉成本高，二者不能相提并論，是這個意思對嗎？”
陳息寧點頭，豁然開朗，笑道：“那的確是，你說的也沒錯。”
顧良言緘默，看著她，良久說不出話。
“在我心里，你和爺爺一樣重要，爺爺剛把集團交給我，我就翻臉不認人，未免太傷人。”
“對啊，你說的有道理。”
陳息寧笑道：“其實你爺爺倒也還好，慕阿姨就更別說了，只能說幸好顧阿姨不討厭我，否則有的是苦頭要吃。”
是不是門不當戶不對，兩個人相差大，就注定會有各種矛盾，即使感情再好，也是免不了的。
陳息寧非常非常厭惡家里搞事，從小到大她被搞夠夠的。
“息寧，你這樣假設不是自尋煩惱嗎？”
顧良言見她開始鉆牛角尖，不由嘆息，思緒也變得混亂，不知該怎么和她說清楚。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僵持之際。
“你看你，還真煩躁起來了，其實我剛才就是逗你的，散發一下心里的怨氣，本該這樣的，你爺爺之前就不喜歡我，我早就做心里準備了，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陳息寧笑出聲，揚眉，戳破了剛才沉靜的氛圍，恢復成平時的模樣，沒有絲毫怒氣。
顧良言第一次覺得自己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陳息寧望著窗外，瞬間把剛才的事拋之腦后：“附近有沒超市？我們去逛逛吧，剛才沒吃飽，買點菜回家涮火鍋吃，我想吃羊肉卷。”
上一秒還在鉆牛角尖，眼看就要吵起來，下一秒就要吃羊肉卷。
即使是顧良言也搞不懂她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好。”
于是車子拐到附近超市。
兩人戴著口罩墨鏡挑了一大堆吃的，顧良言推著購物車跟在她身后，陳息寧買一路。
在看配料表的時候，陳息寧驀地看向他說了句：“六哥，你說咱們做兄弟不好嗎？感覺談戀愛談的怪沒意思的。”
在一起有段時間了，還是陳息寧第一次懷念當初，顧良言做導演，他們幾個mc天天嘻嘻哈哈沒煩惱，一談戀愛，似乎什么都變了味道。
顧良言猛然驚覺，推著車靠近她，問她：“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什么時候有的？”
“沒。”
陳息寧后知后覺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笑笑道：“就是小小感慨一下，沒別的意思。”
“是不是我剛才說錯話你生氣了？有什么你告訴我，別憋在心里。”
“真沒事，我們走吧！”
買完東西又高高興興地走了，讓跟在她身后的顧良言懷疑人生，好像真是感慨一下而已。
讓陳息寧在門口等著，他去開車。
當滿懷心事的顧良言開著車過來接她時，第一眼沒發現她的人影，心里止不住咯噔了一下，直到瞥見前方角落，僵硬的神情才松懈下來。
陳息寧睜大眼睛站在角落，不知道在做什么，顧良言發現她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
“求你別走，有什么話好好說行嗎？”
只見一對穿著校服的年輕男女在夜幕中拉扯，女孩哭的滿臉通紅，從身后緊緊抱住男生。
兩人身上還背著書包，男生頭也沒回，從前面一根一根把女孩的手指給掰開，掙脫了她。
“我們已經結束了，以后別來找我。”
“阿俊，不要！不要——”
女孩捂臉落淚，看著遠去的男生，緩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啊！！！”
……
陳息寧滿眼驚奇，吃著奶酪棒看得目不轉睛，猶如發現什么新大陸忘乎所以，完全忘記還有一個人在等著她。
從車上下來的顧良言站在陳息寧身后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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