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機沉吟片刻:
“如你所說,惡人谷匯聚江湖殘余的反抗之力,必將會成為朝廷重點打擊對象,這…”
唐郁,輕笑一聲:“聞前輩,難道你指望依靠朝廷的憐憫,依附劍圣前輩茍延殘喘?
魔門奪走我們的,我們應該親手奪回來呀!
若是僅僅一味退避,那整個九州天下,都將淪為魔門的掌中之物。”
這道理并不難懂,難的是,下定決心。
唐郁搜腸刮肚的慷慨陳詞,讓在場的眾人再次陷入了沉寂。
過了良久,聞天機緩緩點頭:
“好,我們去惡人谷!
只是除卻我九華山,
我想神水宮也一起前往惡人谷。
不知可否…”
唐郁眼前一亮,他本就想開口,沒想到聞天機倒是先提了出來。
神水宮宮主,是妥妥的宗師級強者,再加上堪比絕頂宗師的巨蟒異獸。
若是能加入惡人谷,絕對是一大助力。
不過靈漪宮主卻是先一步搶道:“神水宮于此隱居上百年,我,沒想過棄而離去…”
聞天機聞言一急:“靈漪,朝廷已經發現此地,若是你負隅堅守,神水宮覆滅在即啊。”
靈漪內心仍在糾結,放棄宗門傳承的圣地,對于一宗之主而言,絕對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就像一國之主,要帶領一國背井離鄉,前往未知之地移民定居。
若是行將踏錯,那就要背負萬世罵名。
唐郁見狀,也勸說道:
“靈漪宮主,族中長輩說過,宗門從來都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宗門傳承之人!
所以,我唐門可以毫不猶豫地離開蜀中。
因為我們知道,只要唐門弟子在的地方,就是唐門之所在。
難道你忍心你的弟子們為了守護一處死地,而喪失活命的機會嗎?
若是神水宮弟子不幸全都身死,誰又來負責將這死寂的宗門圣地傳承下去?”
唐郁的一番話,又讓靈漪宮主沉默了,甚至九華的幾位長老也顯得若有所思。
聞天機暗贊,這小子還真是,能說會道。
靈漪宮主沒有再反駁,唐郁知道,她是被說動了,只是在下最后的決心。
良久。
靈漪宮主緩緩吐露出一個字:“好。”
聞天機輕舒了一口氣。
唐郁打了個響指,已經搞定兩個門派,
轉頭望向陳默:“你呢,我其實也是來尋你和你師父,加入惡人谷的。”
“畢竟,想要對抗魔門陰后,或許只有劍圣前輩才有十足的把握。”
陳默沒有絲毫猶豫,旋即點頭:“我會去,我也會通知師尊。”
聞天機咳嗽了幾聲,復又問道:
“唐郁小友,聽聞之前所述,你是為司語而來…可是受榮親王所托?
上京動蕩,他們近況又如何?”
唐郁便將他在上京的遭遇,以及司言的近況,娓娓道來。
這也讓眾人再一次認識到了他們面對的境況不容樂觀,對手畢竟是朝廷。
面對朝廷的雄師,單靠江湖力量對抗,實在過于薄弱了。
司言和司語必不可少,而且必須要以肅清朝綱之名,召集義師!
方有一線勝機!
大事商討完畢,唐郁灑然說道:
“聞前輩身體不適,不若讓我來看看,在下修的一門真氣,最擅療傷,彌補氣血虧空。”
唐郁一手神照真氣使出,手掌之上一團金色真氣躍動,蘊含著洶涌的生命力。
靈漪宮主眼神一亮,她為聞天機療傷數日,最是知道他的癥結所在,唐郁這一手,可以說是雪中送炭了。
聞天機瞧著靈漪微微點頭,旋即朝唐郁謝道:“多謝小友出手相助。”
等到唐郁以神照真氣幫聞天機療傷完畢,出了寢殿,已經半夜了。
當然,地底并沒有日月輪轉,他們全靠一種特殊工具計時并敲鐘宣告全宮。
眾人散去休息,陳默也被領到一間空置的寢殿,唐郁卻在殿外看到一名婦人。
正是那名司語的護道者,換作文如茵,司語叫她文姨。
唐郁輕嘆一聲:“司語那丫頭還沒睡?”
文姨搖搖頭,輕聲說:“小姐她在等您,這些日子,她過的太煎熬了。”
唐郁微微頷首:“那我們走吧。”
…
神水宮一處殿宇,司語正在焦急地踱步,嘴里不斷念叨著:“還沒來,還沒來…”
忽然,她聽到一聲門響動的聲音,猛地一下子彈射起來,驚呼一聲:“來了!”身形已經一下竄出正廳。
司語一眼就看到看到文姨正領著唐郁走進來,她三步并兩步,躍唐郁身邊,扯起他的胳膊就往廳里走去:
“郁哥,快來,我等你半天了!”
她將唐郁按在桌子上,然后將已經泡好的一壺熱茶給唐郁倒上,雖然著急卻是禮數周到:
“郁哥,我實在著急,
你和我說,我爹我哥他們究竟怎么樣了?”
唐郁望著司語,那面容雖然仍顯稚嫩,卻隱隱透著堅毅和果決。
作為榮親王之女,她應該擔負起她家族的一切結果,無論是好,是壞。
唐郁緩緩說道:“數月前,你爹和你大哥被召進皇宮,便再沒有出來。
你二哥被魔門刺殺,我帶著他僥幸逃離上京,現在惡人谷中。
“若是我聽到的消息沒差,你爹和你大哥現在已經兇多吉少了。”
即便已經設想過無數種最壞的情況,但是當司語真正聽到唐郁的講述時,
還是呆愣在那里,久久失神。
她下意識問道:“鄒老呢,他向來和二哥形影不離,一定也在惡人谷吧…”
唐郁抿了抿嘴:
“抱歉,鄒老也死了,他沒能走出上京。”
司語瞬間如遭雷擊,鄒老來王府最早,從小陪她和司言長大,就像她的親爺爺一樣,
感情極為深厚。
如今司語接連聽聞噩耗,
唐郁擔心她心情壓抑,承受不來。
文姨此刻也是面有悲戚之色,
他與鄒老也共事多年了,
一年前,原本以為只是普普通通的見面,卻不曾想,竟然就是最后一面。
“文姨,送郁哥離開,讓他先去休息吧。”
司語的聲音很壓抑,卻仍然極有禮數,唐郁默默向文姨示意一個眼神。
自己悄然離開。
這個時候,司語需要的只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讓她慢慢消化這難過的情緒。
一夜過去。
翌日清晨,
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將神水宮的所有人吵醒。
這嘶吼似龍非龍,將整個地宮都震得地動山搖,唐郁第一時間被震動驚醒。
身形一晃,一道青色漣漪出現,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寢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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