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叔叔……”
“此事,我還需好好想想。”阮知州沒有立即答應他。
他沒有直接拒絕,那便是還有希望。
祁野稍稍松了口氣:“州叔叔,我等你的答案。”
阮知州看了一眼他期盼的眼神,以及短短兩日便消瘦了一圈的臉龐,最后無奈的嘆息一聲:“我要出門一趟,可能過幾日才會回來,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也……”他一個‘去’字還未出口,便被阮知州用的眼神逼了回去。
“我只是擔心州叔叔會有危險。”
“裴青會跟著我。”
祁野聞言,微斂的眸光中閃過一抹嫉妒。
不過,他也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親自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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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州一去整整五日才歸,好在事情總算是完美的解決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他心中始終難做決斷。
其實,祁野的真誠他看的出來,但他只是害怕冒險罷了!
是的。
他也會害怕。
祁野說,他是他第一次心悅之人,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否則,這么多年也不會潔身自好沒有娶妻,身邊甚至連個姬妾和通房丫鬟都沒有。
即便,他一直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對祁野有除了親情以外的心思,可那日聽到對方的一番真誠表白,他心底埋藏多年的那份情竇初開,還是猶如種子一般悄悄地破土而出了……
阮知州不是圣人。
他也有不完美的地方。
況且,心不可控。
然他依舊有所顧慮,正如祁野所言,他擔心他會變心。
生意失敗了,他可以從頭再來,但感情……
他不知道,感情是否也可以?
阮知州回到府中時,已經是半夜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般著急趕回來,甚至心中還未做好決斷。
生意場上素來雷厲風行的他,此刻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的告白弄的不知所措,連他自己都有些無奈和好笑。
這么晚了,祁野應該是睡下了。
他沒有去打擾他。
洗漱好后,正準備上榻歇息便見窗外又落起了雪。
阮知州躺在床榻上,聽著窗外簌簌的落雪聲,身體明明疲乏的緊,卻怎么也睡不著覺。
腦中不自覺的想起,那晚也是這樣的雪夜……
阮知州更睡不著了,于是起身出去想要冷靜一下。
祁野的房間就在他隔壁。
當初買下這座院子,他就是看中里頭的院落大又幽靜。
于是特意給祁野安排了一處不亞于主院的院落,結果那孩子死活不同意搬去,說是離主院太遠見他不方便。
磨了他許久,最終在他隔壁的耳房住了下來。
當時,他只當祁野依賴他慣了……
如今細細想來,他那些依賴哪一次不是為了靠近他?
一陣凜冽的寒風刮來,阮知州的青絲上飄了雪。
他正欲轉身進屋,突然想起祁野睡覺從來都不好好睡,越冷的天越喜歡踢被子。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屋內一片寂靜,連帶著空氣都格外的冷,仿佛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過了一般。
窗外的白雪透著微弱的銀光,床榻上空無一人,就連被子也疊的規規整整,顯然根本無人入睡。
阮知州心中疑惑,正欲轉身出去詢問下人,便聽房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股子濃烈的殺氣裹挾著風雪直逼身前。
黑暗中,阮知州沒有反抗,因為他眼前的身影太過熟悉。
來人在逼近他后,也頓時意識到了什么,身上的肅殺之氣瞬間收斂了起來。
“州,州叔叔。”
阮知州點燃了屋內的燭火。
他看著眼前身穿夜行衣的祁野,青絲上覆蓋著一層來不及融化的薄雪,指節攏在袖子里微微發緊,身上似乎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氣……
“你,這是去哪了?”阮知州鮮少見他這副模樣。
祁野眸光微斂,心思活絡道:“去,去狩獵了。”
“狩獵?”
“州叔叔的咳疾一直未愈,天氣又越發的嚴寒。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便想去山上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獵兩只雪貂給你做件大氅避寒。”
阮知州不疑有他,隨口問道:“那雪貂呢?”
祁野沉默了一下:“送去廚房了,等明日天亮再將皮子拿去鋪子里。”
阮知州看著他:“這么大雪,還去山里獵什么雪貂,萬一磕著碰著摔著怎么辦?況且,自家鋪子里有不缺保暖的……”
他話未說完,便被祁野一把緊緊地抱住了。
阮知州微怔:“你……”
“州叔叔是在關心我嗎?”他聲音微微沙啞,似乎埋藏著太多難言的情緒在里面。
阮知州只覺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對祁野到底是心軟的。
“嗯。”
這聲‘嗯’讓祁野眼角發澀,長久以來見不得光的傾慕,終于等來了一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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