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州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免失笑:“喝藥的力氣還是有的,我自己來便可以了。”
“我喂你。”他堅持道。
阮知州見他一臉固執,眸光中還帶著些許自責,以為他是覺得自己沒照顧好他,便也就隨他了。
湯藥有些苦,阮知州不禁蹙眉,喝了幾口便不太想喝了。
祁野不知從哪拿出一顆飴糖,語氣哄道:“把藥吃完,給你吃糖。”
阮知州看著他掌心的糖,不由想起祁野小時候,自己老是喜歡拿糖哄他,結果害他長了蛀牙……
“你把我當孩子哄呢?”
“州哥哥若是愿意……”
“咳咳!還是算了吧!”他比祁野大整整一輪,哪好意思讓他把自己當孩子哄。
“那藥?”
“我喝還不行嗎?”
藥已經不怎么燙了,他索性屏住呼吸將剩下的半碗藥一口氣灌了下去。
結果藥味兒太沖,令他險些又反胃吐了出來。
實在太苦了……
他眉頭緊蹙,正要讓祁野端茶過來給他漱漱口,一個‘甜蜜’的吻瞬間沖淡了唇齒間的苦澀……
飴糖翻攪著在唇-齒-間慢慢化開,蜜汁覆蓋了湯藥的苦澀,順著喉間下滑連同心也跟著甜蜜起來。
“還苦嗎?”
阮知州下意識的搖頭。
“那甜嗎?”
“甜。”
——————
阮知州的病得力于某人的悉心照顧,第三日便徹底痊愈了。
眼看年節將至,還有許多賬簿來不及查,又耽誤了這么幾天,阮知州還是趁著祁野去給他煮粥的功夫,立即去書房對了幾家的賬簿。
他已經有五年不曾歸京了。
今年想回家看望父親和妹妹一次,所以一些重要的賬簿必須在年底之前全部對完,也好早日收拾東西回京。
祁野聽到他想回京過年的消息,雖然不太開心,但他沒有理由阻止州哥哥回家,只是有些頭疼的在想,該如何避免見到州哥哥的父親?
而且,他前兩日聽州哥哥的意思,是想將他帶回去見一見父親的。
州哥哥有這份心,他很高興,因為代表州哥哥認可了他的喜歡。
可州哥哥的父親,他是真的不想見……
娘親的死,早已成為了他的午夜夢回的陰影。
這些年不提還好,一回想便仿若昨日,因為母親自縊的畫面,早已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腦海里。
裴青的事情也還未解決……
灶臺上,砂鍋內煮的粥正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
亦如祁野此刻焦灼的心。
他將熬好的瘦肉粥盛出來,正準備端去房間,卻聽小廝說公子去了書房。
祁野去時,果然見對方正端坐在桌案前認真的翻看賬簿,連他走進來都未發覺。
他伸手奪過對方手里的賬本。
“不是想喝粥嗎?”
“好。吃了再……”
“不許看了。大夫說你勞累過度,得好好休息才能養好身子。”某人一副夫管嚴的模樣。
阮知州眼尾掀起,雙手抱臂的睨視著他:“你確定,我勞累過度是因為這些賬簿,而不是因為你?”
祁野:“……”
他臉色難得露出幾分愧疚:“以后,我克制些,待你身子養好了再……”
阮知州彎了彎唇角:“這可是你說的。”
祁野:“……”
阮知州喝完粥,又要繼續看賬本,結果再次被祁野奪了去。
“我幫你看,你休息。”
“你會看嗎?”
祁野的耐心不好,最煩的便是看這些密密麻麻的賬簿了。
之前,阮知州見他做生意老是與人吵架,又想幫他,便打發他來看賬本。
結果他看著看著不是睡著了,便是暴躁的將那些虧了的爛賬扔回掌柜臉上,并要求對方一天之內重做,又或是一個月內讓生意起死回生。
事情是處理的沒錯,但他有時候太過苛刻,需要耐心的事情又做不好。
祁野聞言,一臉認真道:“州哥哥,我以后一定好好的跟著你學做生意,不會再像之前那般魯莽了,你便讓我幫你看吧!”
阮知州不解:“你平時最討厭看賬簿,今日怎么這般勤快了?”
“不想讓州哥哥一個人這般辛苦。況且,我是……成年人了,哪有一直讓你養的道理。”他險些脫口而出‘你夫君’三字。
“成年人?”
祁野:“只差一個月了。”
“差一天,一時辰,一刻鐘,都不算。”
“我已經是州哥哥的人了,幫你減輕負擔也是應該的。”
這下子,阮知州終于沒話說了。
“州哥哥,你便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就一次!”
阮知州見他一臉認真的神色:“真的好好學?”
“嗯!我保證,一定讓你的生意蒸蒸日上。”
阮知州考慮了一下:“好吧!看在你這幾日照顧我的份上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若是再處理不好,以后你便只能乖乖的讓我養著。”
祁野認真頷首:“好。”
——————
接下來的幾日,祁野還真就一本正經的學著看起賬簿來,偶爾也會出門去鋪子里辦點事。
阮知州見他樂意折騰,便也就由著他了。
直到賬簿盤點的差不多了,阮知州正準備啟程回京時,祁野突然帶回了一名年輕的女子……
女子名喚夏柳,模樣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一張白皙的娃娃臉卻十分的乖巧可愛。瞧著正值及笄的年紀,眸子明亮如澄,與祁野站在一塊兒莫名的有些登對。
阮知州見此微愣,眸光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色。
他收斂起眸光,考慮著是轉身離開,還是先問清楚情況?
結果,他身邊的裴青先站不住了。
“公子,屬下突感身體不適,先下去了。”
阮知州正要頷首,便聽祁野制止道:“裴青,我把你的相好帶來了。”
……
花廳內。
裴青面若寒霜的表示:“公子,屬下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
他話音未落,那名叫夏柳的姑娘便委屈巴巴的抽泣起來……
并控訴道:“裴公子睡了奴家,是不想負責嗎?”
這話一出頓時驚掉了阮知州的下巴!
畢竟裴青不是那種會亂睡姑娘的人。
令他更吃驚的是姑娘后面的一句話。
“嚶嚶嚶,那奴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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