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人慘叫一聲倒地,而后捂著胸口不服氣的破口大罵:“誰他娘的敢打老……世,世子?”
“原來認識你小爺啊!”認識沈鈺的人很多,但能讓他記住的卻很少,因此顧禁并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不過能認識沈鈺的人,除了那些官二代,怎么著也是京城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
這人瞧著不像是富家子弟,那便是小門小戶的官二代了。但不管是富家子弟,還是官二代,誰敢在沈鈺面前放肆?
論權,就是皇帝也要給他三分薄面。
論財,他舅舅掌控著整個北朝的經濟命脈,誰要敢惹他不爽,以后就別想在北朝做任何營生。
那人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所以當即認慫道:“沈世子,您在京城誰不認識啊!”
“那你方才罵我什么?”
“不敢不敢!小的怎么敢罵您呢!”盡管胸口疼的快要炸裂一般,但還是陪了個笑臉給對方。
畢竟沈鈺只要一句話的事,便可以決定他整個家族的興亡,甚至要了他的命也不為過。
“算你還識相。”
男子聽他的語氣是要放過自己了,頓時松了口氣道:“世子爺寬宏大量,將來必有福報!”
沈鈺是土狗,愛聽好話。
不過,就這么算了可不行,畢竟這人方才踩他痛處了。
斷袖怎么了?
哪里惡心了?
斷袖又沒嚯嚯他,也沒吃他家大米,更沒招惹他,管他屁事?
而且,方才明顯是他故意找茬。
“我自然是有福報,倒是你……就不一定了。”
“世子爺這是何意?”男子小聲問。
“沒什么意思,方才我在戲園子聽戲,正好聽了這么一段。說是誣陷他人清白,死后下地獄是要被拔舌頭的,然后再裹上面粉扔進油鍋反復油炸,最后再被惡鬼一口一口吃掉,不入輪回……”
那人聞言,面色不由的白了白。
沈鈺接著道:“本世子方才也吃了這里的餛飩。可你方才說,這餛飩里有蒼蠅?還有蟑螂?是真的嗎?”
那人嚇的不敢多言,似乎在猶豫該怎么回答?
“世子爺,家父是禮部司書……”
“原來是個沒實權的九品小官啊!不過你爹是誰,關我屁事?”
男子聞言,面色頓時難堪起來,特別是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令他瞬間變成了笑柄。可比起沈鈺的晉安侯府,他爹一個正九品的小官,的確不值一提。
可若是承認了,丟臉更甚。
“方才,那餛飩里的確……”
“你該不會是說,方才瞧見了有蒼蠅和蟑螂,還給吃了吧?”
那人一噎。
他的確有想過,若沈鈺讓他拿出證據,他便這般答復……
沈鈺見他不說話,便又繼續咄咄逼人道:“本世子從不冤枉好人,但也不放過壞人。若這碗餛飩里真的有蒼蠅蟑螂,本世子定會為自己做主。可若是查明沒有,那戲弄本世子的罪名,可就要落在你的頭上了。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那男子不傻,自然聽出了沈鈺言語中的敲打意思。心中縱然不甘,卻也不敢再胡攪蠻纏下去。
況且,碗里確實沒有什么蒼蠅和蟑螂,不過是他為了羞辱這兩名男子,故意找茬罷了!
“大,大抵是天色昏暗,小的方才眼拙,看錯了……”
“你確定,只是看錯?而不是故意挑釁?”沈鈺顯然不打算就這么算了。
男子聞言,嚇的立即跪倒在地:“是小的,小的見不慣他們兩個大男人在街上卿卿我我,所以才一時鬼迷心竅……”
“人家規規矩矩的擺攤做生意,何時卿卿我我了?即便卿卿我我也是他們的事,你算哪根蔥?憑什么管人家的閑事?”
男子聞言微愣,又見沈鈺身邊跟著一個長得比女子還要俊美的小公子,加上之前京中流傳有關沈鈺的那些言論,心中頓時明白自己怎么招惹了沈鈺。
顯然,傳言非虛。
“小的……小的錯了,以后不會再為難他們,還請世子爺高抬貴手,放小的一馬。”
“今兒個本世子高興,放你一馬可以,不過你要道歉的對象除了本世子,還有他們。”沈鈺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有些呆愣的二人。
男子聞言,面色更加難堪起來。
他好歹也是禮部司書之子,讓他給沈鈺道歉還說得過去,但讓他給兩個平民道歉,還是他最看不起的斷袖,這不是故意羞辱他嗎?
“不想道歉?那便只好報官了。”
男子有些不服氣道:“沈世子當街為兩個斷袖出頭,就不怕傳出去叫人笑話嗎?”
“我這是為民請命,誰會笑話?倒是你,身為禮部司什么之子,你爹難道沒教你禮貌二字該如何寫嗎?你當街誣陷別人都不覺得羞恥,我這個伸張正義的大好人,為何要怕人笑話?”
男子頓時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想罵對方是一丘之貉,但又沒這個膽子。
正好此時,有巡街的官差過來了。
男子見此,只得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兩名攤販道歉:“對不起!”
“慢著!”
“世子爺還有何事?”
“你打擾到本世子吃餛飩了,難道不該道歉?”
男子看著桌子上吃完的空碗,捏了捏拳頭道:“對不起,世子爺!”
“慢著!”
“世子爺還想怎樣?”
“你堂堂禮部司什么之子,該不會是想吃白食吧?錢還沒付呢!”
男子氣的眼眶都紅了,最后惱怒的扔下了一錠銀子:“不用找了!”
官差過來見是沈鈺,當即詢問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找他的麻煩?
沈鈺沒心思糾纏此事,而且答應了今日要陪顧禁玩一整晚,故揮揮手示意沒事。
官差倒也識趣,見他確實沒什么事便去其他地方巡視了。
沈鈺付了銀子正準備走,便聽兩名攤販感激道:“今日多謝世子仗義相助。”
“舉手之勞罷了!”沈鈺幫他們,完全是因為那人說了他不愛聽的話。
換而言之,踩他痛腳了。
至于眼前這兩位……
聽方才那人的話,他們顯然是一對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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