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在家實在待不住了。
他本以為,顧禁處理完手頭的要事,又替顧家洗清了冤屈,應該很快便會回來找他了。
結果他在家等了他整整一個月,也沒見著對方的人影,雖然顧禁每日都會讓云淡送來各種吃食,以及傳話問候他。
至于回京告白的計劃,自然也耽擱了下來。
剛開始,沈鈺還會安慰自己,顧禁一定是太忙了。
可時間長了,他又不免往壞處想。
比如,顧禁會不會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但又不好直接拒絕,所以才故意冷落他,想讓他識趣?
畢竟人家在原著中是直男,而且很早之前便向他明確表示過,自己只喜歡女人。
所以,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至于他以為的拉絲眼神,也許只是兄弟之情?畢竟,他與顧禁江南一行也算是患難相交了。
某人越想越喪……
這日,云淡照常從宮里帶了一些精致的吃食送來。
沈鈺沒什么胃口。
他倒不是不信任顧禁,而是總感覺對方有什么事情瞞著他。
這讓他心里越發糾結起來。
“云淡,你老實說,他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
云淡聞言一愣,而后搖頭否認:“沒,沒有。”
“當真?”
“嗯!”云淡老實巴交的頷首,可眼神卻故意避開沈鈺。
沈鈺也懶得多問了,打算自己親自入宮去見見顧禁。
云淡當即攔住他:“主子說,讓您留在侯府不要外出。”
沈鈺見他這般,更加懷疑了:“怎么,難不成他是想禁足我?”
“不不不!”云淡當即搖頭。
“那便讓開!要不然,你以后也別來侯府了。”
云淡聞言,當即不敢再阻攔了,因為不準來侯府,也就見不到清風了。
雖然清風每次見到他都不給他好臉色看,甚至還想廢了他……
還好他武功比清風高,每次都只有他壓制清風的份……
沈鈺說去便去。
結果他一出府門,發現街上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偷偷地打量著他。
沈鈺心中疑惑,問人家人家也不說,便想著等回來后,讓小允子去打聽打聽怎么回事?
結果進了宮,依舊沒見著顧禁。
劉公公說他很忙……
也就是說,不見他!
沈鈺有些懵。
他呆愣了好一陣子,才說自己去看看姑母。
姑母倒是見著了,也見著了別人送給姑母候選的美人畫。
畫像上都是十二至十八歲的妙齡女子,寫著名字年齡及背景,顯然是甄選納入后宮的美人。
當然,不可能是他姑母要選美人,也不可能是病入膏肓的老皇帝要選美人嗎,那便只有可能是……
如今皇后已被廢除,后宮之中便是他姑母最大,想要給未來儲君選妃,自然是要先過他姑母這一關。
沈梅蘭見此,當即命人將畫像全都收下去:“傳位詔書一出,免不了這種事兒。”
沈鈺明白的。
其實他早就想到了,可親眼看到心里還是有些不太好受。而且顧禁現在都不見他了,意思應該很明顯了吧!
那告白……
大抵也沒必要了吧!
沈鈺沒有在宮里多待。
他回去時,發現看向自己的異樣目光更多了。
剛吩咐完小允子去打聽一下,便被便宜娘喚去了。
侯爺爹也在。
沈鈺見他朝自己擠眉弄眼,還以為他是眼睛出了什么毛病,正要問他要不要找周大夫過來瞧瞧,便見便宜娘冷冷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侯爺爹。
侯爺爹的眼疾頓時就好了。
沈鈺這才反應過來,他娘喚他前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便宜娘冷著臉問他:“你與顧禁到底怎么回事?”
沈鈺聞言不免有些心虛:“什么怎么回事?”
“外頭都傳遍了,你別告訴為娘,你還不知道?”
“傳什么了?”沈鈺的確不知道。
他只知道顧家翻案了,顧禁被立為儲君了,下個月便要登基為帝了,還有他不見他……
阮綿綿見他不像是在糊弄自己,可有些話又有些說不出口,于是示意了一眼身邊的家庭弟位。
侯爺爹當即接話道:“還能是什么事,就你和顧禁之間的那點兒事唄!”
“我和顧禁?”沈鈺剛開始還有些懵,后來想到街坊鄰居看他的表情,再看便宜娘一臉冷肅的模樣,以及侯爺爹暗示性的挑了挑眉,頓時反應了過來。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便宜娘一秒察覺到某爹的暗示。
“咳咳!也,也不是很久。就,就去年的事……”
阮綿綿:“?”
今年都年末了,去年知道的事,也就是說快兩年了?藏的夠深啊!難怪說想要二胎……
侯爺爹當即表示:“我當時已經勸過鈺兒回頭是岸了,而且保證書都讓他寫好了。他自己執迷不悟,我這個當爹也深感心痛啊!”
沈鈺:“……”
他被賣的未免有點兒快。
不過,他不喜歡女人的事,遲早是要告訴他們的,索性坦言道:“沒錯,我是喜歡顧禁。”
侯爺爹一臉佩服的朝兒子偷偷地豎了一個大拇指,見媳婦的目光掃了過來,當即借口去拿保證書。
阮綿綿也沒想到兒子會如此坦然的承認自己喜歡一個男人,故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最后沉默了一下道:“鈺兒,你可知……你以前年少胡鬧便也罷了!可如今,顧禁已是未來的儲君,不日便要即位為帝。你與他,只怕不會有結果……”
“我知道。”
他想到今日入宮求見被拒的事,心口隱隱有些抽痛,便又補充道:“阿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
沈鈺回房時,小允子也已經將消息都打聽到了。
“你說吧!外面都是如何傳的?”方才便宜娘雖然什么也沒說,但他不難從那些人的異樣目光中猜到什么。
小允子猶豫了一下道:“外面說,說您魅惑未來君主……”
“還有呢?”
“還有……還說顧小公……五皇子……”
“喚他原來的稱呼便是。”
“他們說顧小公子被你迷惑心智,將來不打算娶妻生子,還要娶您當皇夫。如此有違倫理,不顧皇室繁衍之人,不適合當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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