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依舊保持著拔劍相向的動作,但她們手里的劍卻直直的對穿了老皇帝的身體。
現在是真正的尸體了。
兩劍直入命脈,老皇帝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幾乎來不及慘叫便咽了氣。
顧卿見此,頓時有種大仇得報的喜悅。
她抽出手中的佩劍,跪倒在顧家墓前:“爹,娘,女兒終于為您們報仇了!”
顧雅則失魂落魄的抱住老皇帝尸體痛哭起來。
她心有不甘,有悲痛,也有憤恨。
“你不是說會一輩子愛我嗎?為何要拋棄我?不理我?這樣也好!你永遠是我一個人的了。”顧雅神色病態的道。
回憶過往種種,她這一生仿佛是不值得的,卻又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故只能在心底不斷的說服自己都是因為愛。
她愛他,所以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不顧父母之仇,逼自己女兒為娼,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活的下去。
如今老皇帝被她親手所殺,她的一切信仰也隨之崩塌了,自然沒有了再活下去的欲望。
于是,她抱著老皇帝朝著不遠處的懸崖一步一步的艱難前行……
“楚郎,既然活著的時候,你不肯與我同寢,那便死后與我同穴吧!”她說著,唇角揚起一抹病態且滿足的大笑。
然后抱著老皇帝的尸體一同墜入了萬丈深淵……
顧禁和沈鈺并未阻止,因為顧雅明顯已經瘋了,沒必要去冒險阻止一個瘋子。
顧卿見此一幕,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一個是她此生最痛恨之人,另一個是她此生唯一的親妹妹。
如今她大仇得報,一切的恩怨自然也了結了……
母子相望,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顧卿自知,自己此生唯一虧欠的便是兒子,可惜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顧禁此刻的心境,亦是復雜。
小時候,他也曾怨恨過自己的娘親,因為別人的娘親都會買好吃的,會做新衣服給自己孩子,可他的娘親卻從未做過這些,只會嚴苛的訓練他,甚至從未對他笑過。
他以為娘親不愛他,可直到他親眼看到娘親為了保護他,毅然決然的跳下懸崖引開追兵。
那時,他才知道娘親不是不愛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這個仇人的兒子罷了!所以,他心里其實并不恨她,只是遺憾這個世上連唯一愛他的人也沒有了……
如今時隔多年再見,他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思念罷了。
沈鈺見他們母子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又什么也不說,心里不由的替他們著急。
于是率先打破安靜道:“那個,你們慢慢聊,我先去那邊等。”
他正要走開,顧禁卻拉住了他。
然后向顧卿開口道:“阿娘,這是您的兒婿。”
沈鈺:“?”
你大可不必這么直接。
還有,兒婿是什么鬼?
顧卿一看二人便明白了,況且京中早有傳言。
“聽聞,世……鈺兒在江南救濟了數萬災民,福澤天下。”
沈鈺聽到未來婆母夸贊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阿禁也有很大的功勞。”
顧卿聞言,淡淡地笑了一下:“你們都是好孩子。以后,阿禁身邊有你陪伴,阿娘很放心。”
沈鈺聞言愣了一下。
顧卿喚他鈺兒,又自稱阿娘,這算是認可了他們在一起吧?
不過對方的話,明顯有些不對勁,像是在交代什么遺言一般。
果然,顧卿的話未落音,唇角便溢出了一抹暗紅的鮮血。
“阿娘。”顧禁見此頓時意識到了什么。
“解藥呢?”沈鈺問。
顧卿搖頭:“原本是想,若殺不了那個人,便毒死他。如今大仇得報,阿娘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她亦如同顧雅,心里唯一的執念沒了,自然也沒了活著的欲望……
“我帶您去找周大夫。他醫術高明,一定可以救您!”顧禁想要將她背起來下山,不過被顧卿制止了。
“沒用的!這是我自己研制的見血封喉,無藥可解。能在臨死前再見你一面,看到你身邊有人陪著,阿娘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說著,唇角再次溢出大股的鮮血,聲音有些顫抖的艱難道:“這些年,阿娘對不住你。”
顧禁搖頭。
“阿禁知道您是有苦衷的,他從未怪過您。”沈鈺代替他回答道。
顧卿聞言,臨死前再次露出一抹笑意:“這樣真好。”
……
顧禁親手將他母親埋葬在了顧家墳墓的旁邊。
他沒有追封顧母,因為他想阿娘不會愿意葬入皇陵。
“此處雖是荒野,但風景秀麗,而且還有這么多的家人陪著,阿娘不會孤單的。以后的每年,我都陪你來看她可好?”沈鈺見他全程一聲不吭,心里不免有些擔憂。
“好。”顧禁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伸手抱住對方道:“哥哥,以后我只有你了。”
如此,也算是了結了他們母子的一樁心愿……
兩人下山時,天色已暗。
顧禁一路上緊緊地抓住沈鈺的手,好似生怕他有一天也會突然離他而去一般。
沈鈺知道他此刻心里很沒有安全感,故緊緊地反握住對方的手。
他感覺氣氛有些沉重,便決定聊些其他的。
比如:“對了,既然你是登基時才知曉我大婚的消息趕來找我,那可有查清楚是誰綁了我?”
“邢鍾言。”
……
國公府。
“阿嚏!”邢鍾言洗漱完正準備睡覺,突然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
他心中暗想:莫非是又要變天了?
于是,立即吩咐外頭守夜的小廝再添一盆炭火進來。
炭火燒的很旺,整個房間里不一會兒便暖烘烘的了。
邢鍾言寬衣解帶,正要躺下。
突然,窗戶開了,一陣涼颼颼的冷風刮了進來……
他冷的一哆嗦,正要裹緊床上的小被子,便被一雙手先裹.住了。
緊接著,一抹熟悉的溫.熱氣.息從背后逼近耳廓,帶著撩.撥的意.味:“天寒地凍,言哥哥這里似乎缺個暖.床的……”
邢鍾言:你直說想自薦枕席唄!
然后便聽對方直說道:“阿堂想自薦枕席,不知言哥哥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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