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禁見對方堅持,只好頷首答應:“那我讓云淡也留下,若是有什么事便讓他立即傳消息給我。”
“好。”
“我下朝便立即過來。”他不放心的繼續道,而后又吩咐暗衛也留下來。
沈鈺頷首,將他送至門口才折返回去。
然待他回屋后,卻發現外祖父已經昏睡了過去……
他正要詢問怎么回事,便聽之前帶來解藥的那名男子道:“只是暫時昏睡而已,三個時辰后便會醒來。”
顯然是他下的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鈺感覺此人的身份不簡單。
“你舅父。”
沈鈺:“?”
他看著眼前好像也就比自己大幾歲的男子,有些難以置信,可對方看舅舅的眼神做不得假……
“舅舅是因你受傷的?”
沈鈺想來想去,覺得舅舅招惹仇家的可能性不太大,即便是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派殺手潛入京城毒殺。
況且舅舅的身份并非普通人,那人如此明目張膽,除非是不要全家老小的性命了,才敢如此猖獗。
這種情況下,要么是互相敵對的情殺,要么是滅門之仇的慘案,才有可能令對方喪失理智。
以舅舅的性格,絕對做不出滅門之仇的事來,所以只可能是情殺了。
舅舅一生未娶,以前聽說定過一門親事也早已取消了,并無仇怨。而此人自稱是他的舅父,那么情殺的可能性只能是他引起的了。
祁野聞言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道:“我想與他單獨待一會兒。”
沈鈺猶豫了一下帶著外祖父離開了。
他看得出來,對方的擔憂并不比他少。
如今舅舅危在旦夕,若對方真的是舅……不管二人之間發生了什么,眼下舅舅才是最要緊的。
此人既然能拿出解藥,說不定能有辦法救舅舅,總比他干著急要好。
外祖父眼下的情況,守在這里對于他而言亦是一種折磨,故他決定先離開。
“外面都是暗衛,不要想帶走舅舅。”他提醒道。
周大夫也已經盡力了,病人能不能活過來便要看他自己和天意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二人。
阮知州依舊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沒有絲毫反應。
祁野伸手握住他微涼的掌心,眉頭緊蹙。
他跟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從他們相識到自己步步為引將他拉入深淵。
從他的自以為是到失去他后才幡然悔悟。
從他離開的這些年到自己苦苦尋遍周國。
從他找到他的喜悅到他心如死灰的拒絕。
他的一生悲歡離合,都是從遇見他開始……
“我本以為自己運籌帷幄,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便沒有得不到的,直到遇見你!”
“州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即便不原諒也沒關系,我只要你活著!”
“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見到我,只要你醒過來,我便不再糾纏你可好?”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會開心?那你醒來殺了我好不好?”
“以后,我繼續叫你州叔叔吧!你那時最喜歡聽我這么叫你了。”
“天已經亮了,你為什么還不醒?為什么身上這么涼?你一定要離開我嗎?”
“不!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死!”
他握著他漸漸冰涼的掌心,眸光變得冷鷙起來,語氣也一改之前的祈求。
“你說的對,我就是個瘋子,得不到寧愿毀掉的那種瘋子。”
“方才,我是騙你的,我怎么可能不再糾纏你呢!”
“要怪便怪你自己,不該一時心軟救了我。”
“我這個人素來霸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怎么能說不要便不要我呢?”
他伸手撫摸他蒼白的臉頰,語氣病態且癡迷:“州叔叔,你知道,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在想什么嗎?我要得到你!哪怕是死,你都永遠只能屬于我一個人。”
“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你怎么能死?怎么敢死?”
“你若敢死,我便將你的尸體做成人偶日日帶在身邊,然后再帶你回南疆休妻殺子再風光迎娶你。”
“對了!還有你的家人也應該一道帶去祝賀,這樣才喜慶……可他們肯定不愿去怎么辦?”
“有了!正好,你一個人走實在太孤單了。反正父親他已經年邁了,你剛認的那個義子也應該陪著你。還有,聽說你很疼愛你那個外甥,他很快便要成婚了,突然死掉應該會很遺憾吧?哦!我還聽說,妹妹也懷孕了,我們把她一起帶走吧!一家人整整齊齊才好……”
“不!這樣還遠遠不夠。你都不在了,別人也不應該活著,都應該去死!待我回去奪下南疆,便讓兩國交戰,讓天下人給州叔叔陪葬可好?”
“你看,阿野對你多好啊!”
“州叔叔,你知道我的,狠起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看。”他眼神微瞇,唇角的張揚笑意顯得越發瘋狂邪肆。
而后繼續道:“那么,先對誰下手呢?州哥哥一直覺得愧對父親,那便讓父親先下去陪你吧!反正他年紀也大了……”
他話未落音,突然感覺掌心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
祁野面色一喜,當即大聲呼喊大夫。
周大夫聞聲當即趕到。
阮知州算得上是被氣活過來的。
他虛弱的強撐開眼睛,瞪著眼前滿臉欣喜的人,咬牙恨道:“你敢!”
話未落音,他一口鮮血嗆了出來便再次昏死了過去……
“大夫,你快看看他!”祁野聲音微顫。
周大夫立即把脈查看傷勢。
沈鈺聽到聲音也趕了過來。
“如何?”
周大夫先是蹙眉,而后緩緩地舒展眉頭,嘖嘖稱奇道:“看來世子爺辦法真的有效,這鬼門關算是暫時挺過去了。若是不出意外,休養一兩日應該能醒。”
“暫時?您的意思是,舅舅不一定能醒?”
“這便要看他的求生意志了。”
“那舅舅為何會突然吐血?”
“這……”周大夫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氣血逆行所致,待老夫給大公子施針幾次便無礙了。”
沈鈺依舊有些擔心。
“世子爺不必太過憂心,這口氣血吐出來于他而言有利有害。日后好好調養,不要讓他動氣,再多吃些滋補益氣的藥膳補回來便是。”
沈鈺聞言,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自稱他舅父的家伙是什么來頭,但只要能讓舅舅平安無事便好。
念此,他正想詢問什么,卻發現方才的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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