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江婳帶著葉舟窈離開后。
兩人一路游玩回到了北漠,并決定下個月在北漠重新舉行一次大婚,邀請親朋好友一起見證。
不料計劃趕不上變化,眼看再過半月便是她們倆的大婚了,結果北疆突然來犯。
江婳從小跟著父母在軍營里長大,男子會的十八般武藝,她也統統都會,而且絲毫不比軍中的兒郎差。
故得知北疆來犯后,她主動請纓,希望能像父親一樣為國效力,保護百姓。
當然,也是為了保護她心愛之人。
沒有人不怕死,可若人人都怕死,最終的結局將是國破家亡。
她唯有先守住國,才能保護自己的家。
原本,她還擔心舟舟不支持她,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
她是女子,即便不上戰場也沒人會說什么,況且她們即將大婚了,舟舟的身子也不能再拖了。
若她出了什么事,舟舟和孩子怎么辦?
不料,舟舟對她的決定表示理解,并且十分的支持她。
用葉舟窈的話來說:“我只遺憾自己是一名弱女子,不能與你一同上戰場共進退!”
江婳當時感動不已,抱著媳婦直言道:“舟舟,你實在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我去犯險。”
葉舟窈笑道:“你有如此遠大的志向,我理應為你高興才是,又怎會橫加阻撓呢!況且,你是去保家衛國,我只會為你而感到驕傲。”
江婳第一次感覺自己受到了尊重和認可。
她從小在軍營中長大,性格也像極了男子喜歡舞刀弄棒,于是成了別人眼中的異類,甚至同齡的孩子都不愿意跟她玩。
只有父母家人將她當做正常人。
如今舟舟不但支持她,還說為她感到驕傲。
江婳當時差點兒感動哭,覺得自己此生死而無……呸呸呸!
她當即表示:“舟舟,我一定平安回來!待打贏了北疆立下戰功,也像男子一樣給你掙一個誥命夫人,讓那些平時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我江婳一點兒也不比男子差,讓那些笑話你的人,羨慕嫉妒恨!”
葉舟窈聞言,笑著答應道:“好!”
更令江婳意外的是,阮老將軍也絲毫沒有嫌棄她是一名女子,在她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后,還被阮老將軍破格提拔成了副將。
此次一戰,江婳表示她愿帶兵前去試探一番。
阮老將軍沒有立即答應,畢竟對方的實力擺在那里,故決定采取拖延戰術,等到朝廷增派援兵前來。
只是他的那些辦法,頂多只能糊弄一下對方,或是拖住對方一天半天罷了!
而且北疆的兵力實在太強了,即便援軍及時趕到,此役只怕勝算也不大。
他如今老了,江婳到底是女子,鈺兒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眼下軍中也無悍將,鎮北關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阮老將軍很明白眼下的情況,故待到商議結束后,決定偷偷派人連夜送走沈鈺和兒子,以及葉舟窈等人。
這段時日,阮老將軍雖然很忙,少有過來看他,但心里還是很牽掛他這個兒子的,只是不忍見兒子受蠱毒折磨,卻還要在他面前裝作自己很好的樣子罷了!
阮知州如今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差,雖然他什么也不說,但光是看他的臉色便知道了。
阡陌心知蠱毒無藥可解,故只能給他開一些止痛的方子喝著,但這種法子無異于飲鴆止渴。
簡單的來說,阮知州的病情已經無法再拖了……
晚上,阮老將軍安排好了出城的馬車。
江婳正在與媳婦道別。
葉舟窈不想走。
若北疆真的攻破城池,身為副將的江婳自然也會沒命。
“我雖是弱女子,不能與你一起上戰場殺敵,但卻希望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活我便活,你死,我和孩子也絕不獨活!”
江婳早已經猜到了她會這么說,故抱著她頷首道:“好!”
然葉舟窈還來不及高興,便被點了穴道。
“對不起,舟舟。雖然你尊重我的抉擇,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因我而犯險。”
葉舟窈沒有見過戰爭的殘酷,也不知道北疆人的蠻橫兇狠,但江婳從小在邊關長大,她知道。
葉舟窈動彈不了,只能無聲的落淚。
江婳最見不得她哭了。
她一哭,她便止不住的心軟。
“好舟舟,你先離開。我若活著,余生伴你!”她說罷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后狠狠心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另一頭。
阮老將軍正在與沈鈺一同吃晚飯。
“鈺兒,你嘗嘗這個。”阮老將軍難得面露慈愛一面。
“外祖父,您是不是在飯菜里給我下了藥?”沈鈺直接戳破。
外公這段時日忙著部署作戰,有時候連午飯都沒時間吃,還要沈鈺每日盯著才行。
今兒個卻主動邀他過來一塊兒吃飯,又如此殷勤,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阮老將軍微愣,而后坦言道:“你文不成武不就,留下也是白白犧牲。”
沈鈺:“……”
這話多少有點兒扎心。
阮老將軍嘆了口氣,接著道:“你乖乖聽話,帶著你舅舅先走。”
沈鈺聽這意思,舅舅那邊應該也下了藥。
不得不說,外祖父還真是操心。
“外祖父,我覺得你可能太看輕我了。”沈鈺說完將自己這些時日冥思苦想默寫下來的孫子兵法拿了出來。
雖然字是真的丑,但不影響閱讀。
阮老將軍隨意翻看了幾頁后,直接呆愣住了。
“這,這是你想出來的?”
沈鈺搖頭:“這是我以前偶然看過的一本兵法古籍,覺得甚是有趣便多看了幾遍大致記了下來。”
他也不算是說謊,高中那會子他對古代的兵書什么的很感興趣,于是特意買了兩本拿來打發時間,結果一看就上癮了。
多看幾遍也就記得了不少。
阮老將軍聞言,如獲至寶一般有些激動道:“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神書。”
“那我……”
“你還是得走。如今你貴為皇夫,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夫如何向皇上交差?”
沈鈺還想說什么時,便被阮老將軍一掌給拍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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