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州起身告退,而后又頓住了腳步道:“不知伯父可識得家父?”
“你是說,阮毅嗎?”
“正是家父。”
“當年在戰場上,我們可是交手過多次,自然是識得的。不止是我,阿野的娘親也認識令尊。”
阮知州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阿野的娘親。
不過,祁甄對他的態度,他算是明白了。
祁甄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輕聲冷笑。
旁邊的管家小聲道:“將軍,您話說的這般直接,萬一他回去后向少爺告狀怎么辦?少爺畢竟自幼離家,又在此人身邊待了十年之久。”
祁甄笑了笑,沒有多言什么,只吩咐道:“你去把這件事告訴少爺。”
管家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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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祁野急沖沖地趕回來時,又見他手里拿著那支箭羽站在窗前發呆。
虧他聽到父親見他的消息,當即便趕了回來……
北疆不同于中原,早晚溫差大。
他從旁邊的木施上取下一件大氅走過去披在對方身上:“州哥哥,小心著涼。”
“你回來了?”阮知州收回方才想祁父白天那番話的思緒。
“嗯。州哥哥還在想裴青的事嗎?”他看著他手中的箭羽,心中已然有些嫉妒。
阮知州沒有解釋什么,他將箭羽重新放回到木匣里。
這些是裴青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了……
“你最近是在查殺手的事嗎?”
祁野微斂的眸光中閃過一抹隱晦:“嗯。”
阮知州看著他:“可有消息?”
“有一點,但還不能證實。”
“是嗎……”
祁野摸著他清減了不少的肩膀:“州哥哥,你不信我嗎?還是,父親今日跟你說了什么?”
阮知州遲疑了一下搖頭:“沒什么。”
祁野見此,唇角微啟有些欲言又止。
阮知州則突然問道:“阿野,你娘親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祁野微怔,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州哥哥怎么突然想起問我娘親?”
“隨便問問而已,你若不愿提及便罷了。”
祁野確實不愿提及。
他甚至回來這么久了,除了去祠堂祭拜以外,連娘親的院子都不曾踏足。
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那枯瘦的身子懸掛在房梁上,猶如折翼的羽翅在風中微微搖曳……
他突然有些害怕的抱緊懷里的人:“州哥哥,我們離開這里吧!我們回北朝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阮知州則再次搖頭。
殺手的事還未查清楚,他不能讓裴青白白的丟了性命。
祁野知道,他一旦決定的事情,誰也制止不了。
“州哥哥,裴青于你而言真的這么重要嗎?”
“你不明白的。我與裴青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況且,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我要為他討回公道!”
祁野便不再多言了。
他最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還有個女人一直纏著他,若不是州哥哥不喜他濫殺無辜,他早就……
祁野答應他會盡快找到兇手,然后一起回北朝。
阮知州不知道他說的盡快是多久,但他不想坐以待斃……
翌日。
祁野又出門了一趟。
阮知州則在府里隨便逛了逛。
他想找找看有沒有關于麒麟標記的蛛絲馬跡。
于是打著看書的名頭去了藏書閣,可惜一無所獲。而后又去主院逛了逛,還是沒有什么發現便只好先回去了。
經過隔壁院子時,他見院門緊閉還上了鎖,雜草鋪滿墻頭像是有許多年無人進入了,依稀可見鑲金的門匾上寫著《沁心園》。
于是好奇的詢問了一句小廝:“這里瞧著不錯,為何成了荒廢的園子?”
小廝是后來才入府的,對此并不是很了解。
“這里好像是將軍夫人以前的住所。”
“阿野的娘親?”
“是的。聽聞將軍與夫人伉儷情深,奈何夫人離世的早,將軍心中悲痛萬分便令人封了這園子。”
阮知州只覺蹊蹺。
若當真伉儷情深,即便不愿睹物思人,也應該會派下人時常過來打掃才對,就像他母親去世多年,父親依舊住在他們以前的院子里,就連母親在世時養的花草,父親也會精心照料,又怎會像這般任其衰敗呢?
他想到祁野一直不愿對他提及自己的娘親,便又問:“你可知夫人是因何離世的?那時公子多大?”
小廝猶豫了一下才如實道:“夫人好像是在公子七歲時離世的,聽聞是染了不治之癥。”
阮知州沒再繼續問下去。
他看著緊閉的院門:“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小廝當即搖頭:“不可。此地乃是將軍府的禁地,除了將軍和公子任何人都不準靠近。阮公子,我們還是快走吧!”
禁地?
阮知州不知為何,總覺得這院子里似乎藏著什么秘密……
整個祁府,他差不多都看了個遍并無他想找的東西,那么會不會在沁心園?
這幾日,祁野都回來的很晚。
入夜后。
阮知州換了一身暗色的衣袍,十分輕松的翻進了隔壁的沁心園。
天色昏暗,他一路小心摸索了許久才行至院中的住所。
房門是鎖著的,他便試著推了一下側面的窗戶。
大抵是年久失修,他十分輕松的便推開了。
屋子里幾乎沒有什么擺設,顯得格外空曠。
阮知州從腰間拿出一根火折子吹燃,只見內室的墻上掛著一名女子的畫像。
女子身著戎裝,手持紅纓槍鮮衣怒馬,英氣的眉眼神采飛揚,宛若女戰神一般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容貌瞧著倒有幾分眼熟。
這應該就是阿野的娘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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