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祁野蹙眉,這衣裳是他特意為州哥哥準備的,和他身上的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他攥緊拳頭想找那人算賬,卻被阮知州下意識地拽住了手腕。
不氣了。
還很開心。
不過衣裳上全是油漬,顯然不能穿了。
祁野讓隨從去準備一套衣裳送過來,然后帶著阮知州去了就近的客棧。
房間里。
阮知州不肯脫。
祁野只好出去等著。
不一會兒,隨從領著一名成衣鋪的伙計手里端著托盤過來。
祁野本想自己送進去,但想到州哥哥方才的拒絕……
“送進去便出來。”
伙計低垂著腦袋連連頷首。
祁野等了一會兒,見那伙計還未出來,頓時蹙眉。
他行至房門口,先是敲了敲門,見里頭沒有動靜,心中頓感不好。
房門打開,只見臨街的一側窗戶也是打開著的。
屋子里除了一盞魚龍燈,哪還有州哥哥的身影……
——————
阮知州出門前服了軟筋散,又中了迷藥。
醒來時,人在一座破廟里。
他揉了揉昏痛的腦袋,正要起身離開,便見一名女子走了進來……
阮知州抬首望去,聲音有些錯愕。
“柳煙?”
柳煙告訴他,裴青還沒掛。
“掛?”
“就是還沒死。”
柳煙在崖底救了重傷的他。
不過,他醒來后失憶了。
誰都不記得,只記得‘阮知州’這個名字,所以她便來找他了。
阮知州在客棧時,先是被穆婉的人劫走的,然后又被柳煙半路截胡了……
“你喜歡裴青?”
“我喜歡他干嘛?”柳煙一臉不解。
“那你為何冒險幫他救我?”
“閑著無聊,日行一善不行嗎?”
阮知州滿臉寫著‘不信’二字。
柳煙只好改口:“他先前將全部的家當都給了我,太多了。我受之有愧,夜不能寐,便當是補償他的。”
阮知州還是不信。
柳煙:愛信不信!
柳煙是北疆人,從小被買入教坊司后輾轉多地,對北疆逃回北朝的路線十分熟悉,也早已策劃好了。
不過,祁野和穆婉的人全都在找阮知州,她覺得現在并不是逃離北疆的好時機,故選了眼前這座破廟落腳。
至于裴青,她把他丟在崖底沒帶來。
誰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
祁府。
穆婉氣的再次砸了屋子里的所有東西。
“廢物!到手的人都給跑了,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本郡主要你們何用?”
屋子里的人瑟瑟發抖地跪了一地。
丫鬟問:“郡主,現在怎么辦?”
“暗中查找,格殺勿論!”
隨后又補充道:“收拾東西回王府,對外宣稱不滿祁野缺席滿月宴。”
半個月后。
此事漸漸平息。
破廟內。
柳煙雙眼空洞無神的表示:她已經挖光了周圍的所有野菜,再不走就要餓死在這了。
阮知州也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否則待祁野反應過來,遲早會被他覓得蹤跡。
“好。我們走!”
然他話音未落,便聽外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州哥哥要跟她去哪?”
……
祁府北苑。
阮知州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房間。
祁野將他壓在身下。
“州哥哥,你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呢?”
阮知州漠然開口:“你想怎么樣都可以,不要傷害柳煙。”
祁野聞言微怔,猩紅的眼眶酸脹,而后指腹細細摩挲著他的唇瓣:“*你也可以嗎?”
阮知州閉上眼睛,顯然是默認了。
祁野見此,頓時忍不住的瘋笑起來。
“現在任何人都比我重要是不是?”
無聲的回答,繃斷了祁野腦中的最后一絲底線。
他發狠的低首吻住了他……
阮知州先前服用了太多軟筋散無力抗拒,只眼角靜靜地滑落一滴清淚。
祁野閉上眼睛,強忍住心底無法平靜的暴戾,最后悲戚地將他死死揉進懷里,語氣微啞的乞求道:“州哥哥,別離開我,我真的會瘋的!”
他在他懷里哭的像個孩子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問:“州哥哥,我們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阮知州也不知道:“大抵是情深緣淺吧!”
“狗屁!我們的緣分從十年前相遇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要糾纏一輩子。我不會放手的!死也不放!”
阮知州不去看他可憐卑微的神色,因為擔心自己會再次心軟。
“放了柳煙。”
“她想拆散我們,她該死!”語氣是那種要不到糖的無理取鬧。
“她死,我也會死。”
祁野知道,他做得到的。
于是讓手下放了柳煙。
阮知州不信他了,要親眼看到柳煙離開才能放心。
祁野乖乖地照做了。
阮知州站在城墻上,看著柳煙騎馬離去的背影,甚至來不及告別一聲,便又回到了囚籠里……
他以為,自己只要甘心的被困在囚籠里,事情就到此結束了。
但祁野也不信他了。
阮知州的手腕上也多了一副鎖-鏈,但這樣還是不能令祁野放心。
白天和晚上,院子周圍又多了一層‘護衛’,連只鳥兒都不敢飛進來。
祁野是真的瘋了。
阮知州被劫走的那半個月,他幾乎不眠不休的翻遍了整個王都,就差命人掘地三尺了。
境內的每一道關卡,每一個城鎮都被他的人嚴加死守,甚至直接封了進出的關口。
可見,他這一年來在北疆并非毫無建樹……
饒是如此,他依舊患得患失。
甚至就算抱著阮知州,也依舊夜不能寢。
有一日,他回來時聽到府中兩個嘴碎的丫鬟在墻角說:他娘親當年一身武藝逃走了好幾次,直到被他父親廢了武功才乖乖地留下來……
祁野命人將那兩個丫鬟的舌頭拔了。
晚上。
祁野抱著阮知州剛睡著便做了一個惡夢。
他夢見,他的州哥哥逃出了祁府,然后回到了北朝娶妻生子……
驚醒時,阮知州也醒了。
冰冷鋒利的刀刃壓在手腕處。
鮮紅的血絲頓時涌了出來……
祁野一只手扣住他筋脈跳動的手腕,另一手緊握著那把他贈與的鋒利匕首。
阮知州就這么看著,依舊是一言不發。
粘稠的血液染濕了他的指節,也染紅了祁野眸子。
“啪嗒!”匕首掉在柔軟的被子上。
祁野像是從夢魘中回過神來一般,猩紅的眸光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愧疚。
他唇角微啟想要解釋什么,卻又什么也說不出口,最后倉皇而逃……
阮知州以為,他剛才是想殺他,只是突然又心軟了。
結果祁野走后不久,一名護衛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然后拿起被子上掉落的匕首,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昏迷前。
阮知州隱約聽到那護衛道:“主子不忍對您下手,所以讓屬下代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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