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骸說出的內容，的確讓人震驚。
但很快秦滿江就發現了其中的漏洞：「沒能看清長相，卻知道性別，還知道他們是現在的玩家？」
「沒錯，這就是問題所在……」沈骸似乎真的醉了。
他靠在吧臺上，一只手扶著額頭，說：「【褪色回憶】作為永久道具，不可能存在讓我看不清的狀況，所以我能肯定……我的確見過那兩人的樣子，知道他們是一男一女，甚至知道他們就是現在的玩家，但每當我去回憶具體細節，關于他們的一切就像隔了一塊霧面玻璃。」
沈骸側過頭，雙眼有些朦朧地看著秦滿江：「只有兩種情況。」
「一，我的記憶***擾了，如果是這樣，也許我使用【褪色回憶】無意中看到他們樣子的事，已經被他們察覺到了。」
「二，他們沒有察覺到我用【褪色回憶】看到了他們，我的記憶也沒有***擾。是那兩人的存在本身無法被觀察和記憶。」
沈骸頓了頓，低聲說道：
「如果是這樣……他們不該在這個世界。」
陳致遠眉頭一皺，低聲問了身邊的許一一句：「什么叫不該在這個世界？」
「簡單來說，就是那兩人在當前的時空不應該存在，」許一解釋道，「不是有電影嗎？時空旅行者之類的，未來還沒出生的人，或者過去已經死掉的人。」
酒吧里一陣寂靜，沈骸透露出的信息過于驚人，伏城的怪談游戲中，有兩個不是當前時空的「玩家」一直在找【瞳界】？
「所以，我一直知道【瞳界】的存在，也有意識地在之后遇到的怪談中，一次次使用【褪色回憶】查看過往的畫面，并大致確定了【瞳界】的作用，只是……」沈骸看向秦滿江，「直到這位【法醫】進入游戲，我才真正確定【瞳界】在你手上。」
許一眉頭一抬，難怪這小子那天非要跟著秦滿江走，我粘著他他還一臉不爽，原來是這樣……
秦滿江看著手上的【瞳界】，這個東西，原來這么重要嗎……
他能確定那些人要找的只是【瞳界】，并不是他。
因為秦滿江很清楚，自己和【江渡】長得一模一樣，好多見過【江渡】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他，如果是來找他的，應該早就被認出來了。
可【瞳界】的來歷并不是怪談游戲啊？
為什么那兩人會進入怪談游戲中尋找？
【瞳界】的寄件人，是一位博士，同時還讓一個名叫【林】的奇怪異色瞳男生過來保護他，但被秦滿江拒絕了。
等等……
也就是說，尋找【瞳界】的人雖然不知道【瞳界】在我手上，也不知道【江渡】的存在，但他們很清楚持有【瞳界】的人一定會進入怪談游戲，所有才會經年累月地在怪談游戲中尋找那個可能持有【瞳界】的玩家。….
「你也想到了吧？」沈骸看著秦滿江的神情，笑了笑，「他們只知道【瞳界】是永久道具，所以一直在排名靠前的十席玩家，卻沒想到，才進入怪談游戲幾個月的你也已經兌換出了永久道具，獲得了【瞳界】。」
他又誤會了。
秦滿江看了沈骸一眼，沒解釋。
事實上，此刻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秦滿江的永久道具是【瞳界】，他也沒跟任何人說過，真正屬于他的永久道具是一個玩偶。
「喂，如果沈骸說的是真的，」鐘雪燃忽然看向大家，「這里會不會有那兩個家伙之中的混進來了？」
鐘雪燃這話一說，立刻讓氛圍變得微妙起來。
這里的人說多不少，說少，也不算少了。
嚴瀟，陳致遠，沈骸，許一，梅思君，鐘雪燃，夏南，喬
自如，劉婧清，余若離。
不算秦滿江本人的話，四女六男，剛好十個人。
「誰知道呢？」沈骸笑了笑，「我并不在意【瞳界】在誰手里，我只是想留下自己的備份。」
他看向秦滿江：「好了，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現在，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履行我的承諾？
秦滿江壓根兒就不知道該怎么在【瞳界】中留下備份，在【瞳界】中留下名字的兩個人，一個喬自如，一個夏南，都是【瞳界】主動探知到的，根本不由他控制。
而且，他完全沒有感受到沈骸之前說的那些代價。
按理說，能留下備份相當于多一條命，這樣強力的效果，代價一定會非常驚人，但無論是喬自如進入【瞳界】，還是夏南進入【瞳界】，秦滿江都沒有感受到過半點異樣。
「秦先生，你不會言而無信吧？」沈骸的笑意漸漸冷了下來，「我說過，我并不在意【瞳界】在誰手里，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介意把你擁有【瞳界】的消息傳給所有人。」
「不……」秦滿江搖搖頭，「我還沒有主動使用過它，不知道該怎么用。」
「很簡單，」沈骸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和使用普通的永久道具一樣，在腦海中念出它的名字，再默念使用就可以了。」
「別聽他的！」鐘雪燃「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盯著沈骸質疑道，「暫且不論這家伙的話是真是假，他剛才說的代價你聽到了嗎？讓其他玩家多一條命的代價由你來承擔，哪有這種事？」
「對，」許一也懶洋洋地舉起手，看向沈骸，「這女人蠢是蠢了點，但話沒說錯，強力的永久道具伴隨著巨大的副作用，這是共識。你給他的生命備份，要付出的代價一定會很驚人。」
「秦先生，你今天是為了這件事才邀請我們過來的嗎？」梅思君只是坐在那里，就優雅得宛如一幅畫，他略微皺起眉頭，「我們之間的友誼不需要用傷害一方，讓另一方獲利的方式來維持，你也不用為了沈骸先生的一面之詞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這樣不對。」陳致遠也言簡意賅地說，他已經想不了太復雜的事，但直覺感受就是這樣不對。
可江渡也對他說過，一定要對秦滿江說想進入【瞳界】。
現在陳致遠知道了【瞳界】的作用，反而猶豫了。
秦滿江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秦先生……我也不需要……」劉婧清小聲地說道。
他們似乎都誤會了，但此刻的秦滿江，卻真的想試試【瞳界】的真正用法到底有多大的效果。
備份……
如果沈骸說的都是真的，那它的價值，的確值得那兩個不屬于當前時空的人經年累月地尋找了。
只是……秦滿江想到的還有另一個問題。
備份雖然的確很重要，但「穿越時空」來尋找，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如果「穿越時空」也是永久道具的效果，那它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怕難以想象。
愿意付出那種程度的代價來尋找【瞳界】，秦滿江不覺得只單單是因為它的備份能力。
會不會因為……
此時的【瞳界】之中，還保存著上一批備份呢？
薄情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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