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蕭于群有恩怨？”墨傾喝了口湯，不動聲色地問。
沈祈一怔：“你認識他？”
墨傾反問：“你不認識？”
沈祈不解地皺起眉。
眸光微動，墨傾適時解惑：“他是醫療部門一隊隊長。”
“……哦。”沈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補充說，“我還沒跟醫療部門接觸過。”
主要是，她沒想到會是基地內部的人。
壓著內心的震撼，沈祈問：“他在外面的身份，是明星嗎？”
“嗯。三線吧，不太出名。”墨傾說，“你沒聽說也正常。”
沈祈視線再次挪到電視屏幕上。
她胸腔翻涌的情緒漸漸散去。
“你認識他？他還有別的身份？”墨傾不緊不慢地追問。
“不認識。”沈祈恢復了平靜，“見過那張臉。”
“什么仇？”
“……”
沈祈抿著唇，沒有回答。
“你吃過最大的虧，大概也就是成為植物人了。”
墨傾把話說得很直接。
她已經猜到了。
沈祈不認識蕭于群，也不知蕭于群的身份，可在屏幕里見到蕭于群時，憤怒的情緒卻無法掩飾。顯然有過焦急，而且是她吃了虧。
就沈祈這性子，吃過的虧應該不多。
數來數去，就植物人那次了。
沈祈默了默：“我說他欺騙我感情，你信嗎？”
墨傾噎了下：“你說呢？”
“……好吧。”沈祈放棄了拙劣的謊言，聳肩，坦誠道，“你猜的是對的。不過，具體情況我沒法跟你說。”
“我不問。”
墨傾表態。
沈祈猶豫了下：“別跟我哥說。”
“行。”
墨傾答應得很爽快。
打量墨傾片刻，沈祈拋出個條件：“只要你保證，我以后隨叫隨到。”
“我保證。”墨傾幾乎沒猶豫。
“……”
沈祈反而覺得她不太靠譜了。
好歹猶豫一下啊喂。
可直到閔昶和蕭逆打了飯菜回來時，墨傾都沒有嘗試跟沈祈打探，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更專注于吃飯。
沈祈只能當無事發生。
*
因提前吃飯，墨傾的速度要快一些，等待的間隙里，她給霍斯發了條消息，讓霍斯想辦法將帝城理工大學一食堂的那張照片換下來。
霍斯回消息：“？”
墨傾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兩句，核心內容是——不能允許任何讓他人聯想到她于百年前存在過的痕跡存在。
霍斯明白她的意思，很快就回了一個“好”，之后便著手去辦理了。
他辦事，墨傾放心。
“你跟我哥發消息？”
沈祈幽幽地湊過來，兩只眼睛寫滿了質疑。
“沒談你。”墨傾摁滅了手機屏幕。
見沈祈撇了下嘴，她警告道：“不準入侵我手機。”
“……哦。”
想法被她猜中了，沈祈也無可奈何。
墨傾將手機一收，問對面的倆少年：“等會兒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閔昶想了想：“去我租房吧。”
在東石市，閔昶少年熱衷于跟當地幫派打交道，順便干點情報買賣、定制工具的活兒賺外快，來到帝城，他也沒把副業落下。
為了方便行事，他在學校附近租了房。
不算寬敞，一室一廳，但夠他干活時住的。
這幾日下雪，天色陰沉沉的，室內光線明顯不足，閔昶把客廳的燈開了。
四個人圍坐在客廳的暖爐旁。
墨傾拿出溫迎雪給的溫家祖宅平面圖，把其攤開，放到茶幾上，供閔昶和蕭逆研究。
平面圖不復雜，一眼可看個大概。
各房間都有標注，比如面積、用途等。
但是——
閔昶和蕭逆相顧無言。
閔昶震驚半晌，最終抹了把臉：“就這兒？”
墨傾理直氣壯：“嗯。”
“就平面圖來看，密室最有可能在地下，”蕭逆擰了擰眉，“具體的，需要挨個分析。有現場的照片嗎？”
沈祈說：“有監控的地方，我負責。”
墨傾說：“沒監控的地方，我負責。”
蕭逆古怪地看了眼她們倆。
不過，他話少，沒多問。
“剩下的房屋模型，我可以負責。”閔昶主動攬下任務。
墨傾具體要做什么，閔昶是不會過問的。
一向如此。
他盡可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初步分工完畢，接下來，墨傾跟他們仨把具體任務內容劃分好，等計劃得差不多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窗外佇立的路燈，不知何時亮起的。
“今天先這樣。”墨傾說。
總算完了。
閔昶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我去泡咖啡，順便叫個外賣。你們喝什么？”
“咖啡。”沈祈把手機拿出來，掃了眼消息，“我去回個電話。”
他們倆一走，就剩墨傾和蕭逆了。
蕭逆也打算起身活動一下。
然而，墨傾叫住了他：“把手伸出來。”
蕭逆不解。
墨傾道：“給你把一下脈。”
貿然讓墨傾把脈，蕭逆是猶豫的，可一想到閔昶信誓旦旦地保證墨傾的醫術，鑒于對閔昶的信任，蕭逆沉默地朝墨傾伸出手。
墨傾伸出手指，搭在他脈搏上。
沒停留多久。
很快，墨傾把手一收，慢條斯理地開口：“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要聽嗎？”
蕭逆沉吟了下：“你說。”
“首先，我得問你一個問題。”墨傾瞇眼，微微靠近他，語氣不經意間壓低三分，“你是不是死過，然后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