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熟，一路無話。
蔣天明三心二意胡亂走著,每到一個地點就琢磨哪里適合擺攤算命。
違反紀律啥的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只想趕緊提升自己的力量，才有可能解決掉那只怪眼。
目前毫無頭緒，蔣天明對陳府供奉的邪祟完全不了解。
不管怎么樣，得先了解情況再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想到這里，他把目光轉向身邊。
這個跟蔣天明一起巡邏的也是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看著文質彬彬，沒什么距離感。
或許跟他套話還挺容易。
“這位兄弟，怎么稱呼？”蔣天明咳了一聲，笑著開口道。
“叫我于東就行。”
那個年輕人果然很好相處，馬上就打開話匣了，“估計你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留在欽天監幫忙了，以后巡邏就是咱倆搭伙了，多關照。”
很長一段時間？蔣天明靈機一動，這是否說明案子棘手？
套話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案子查出什么來了嗎？”
“陳府到底怎么回事,供奉的那邪祟是什么路數？”
蔣天明對這個世界還是有些了解的，這世上跟他上輩子的認知很不一樣，神、妖多到數不勝數，永遠有沒聽說過的名號、教派冒出來，而且很多都是沒有善惡立場的形象。
“你問我可就問錯人了。”于東干笑一聲,“不是兄弟我不想答，我是真不知道。”
“我一個新兵蛋子，只能干點巡邏站崗的粗活，哪有資格跟著北宮大人查案啊。”
“還是人家北宮玥命好，會投胎,生在北宮家。”
“跟我同樣的年紀，直接就當上府監了！我呢？一個破巡邏的，天壤之別……”
于東對案子完全不感興趣，借著話題直接開始倒苦水。
“北宮家，你聽說過沒？靠著一手家傳的獨門觀天秘術，把持全國各地欽天監要職，都快成他們的家族營生了……”
“唉，看來于東這條路走不通了。”蔣天明邊聽邊走神，“要打探到真正的案情，恐怕要接觸更高等級的官差才行……”
“哎！”
突然，于東沖前方的黑夜伸手一指，一聲大吼！
蔣天明一愣，立刻抬頭。
他們已經巡到了城郊，曠野一片寂靜。
隱藏在黑暗中的橋頭，突然飄起一叢火光！
“城中禁止私自祭奠你知不知道！”
“尤其是陳府剛剛出了事情，你這個時候祭祀，招來不干凈的東西怎么辦！”
于東怒喝，快步朝黑夜中的橋頭沖了過去。
火光不斷跳動，隱約有嗚咽聲傳來。
蔣天明跟了上去，那是一個中年婦人在燒紙，正在慌忙掩蓋腳下的火堆。
“官爺，我錯了，我不敢了！”
“讓我燒完吧！”
“今天是我男人的頭七，我怕他在那邊沒錢花啊……”
她放聲大哭，拽著于東苦苦哀求。
“大案偵破期間，任何人不得干擾！”
于東一把推開她，單膝跪地，閉上雙眼，右手掐了一個訣，開始念念有詞。
一道金光從他手中流出，在地上交織成網。
地上的火立刻熄滅了，打著旋的風也停了下來，只剩滿地黑灰。
蔣天明站在一邊，瞬間感覺不到橋頭那種陰冷的感覺了。
“跟昨天晚上北宮玥使用的是同一招數。”蔣天明思索道，“欽天監的手段果然不一般啊，連一個巡邏的新人都有兩下子。”
于東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冷著臉對那女人喝道：“這里已經被我凈化過了，不會惹來不好的東西。”
“我看你可憐，就不帶你去欽天監說話了，但紙錢絕對不許再燒！”
“再有下次，絕對帶你回去審問！”
“不敢，不敢……”那女人立刻噤聲，收拾地上沒燒完的紙錢，轉身灰溜溜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蔣天明靈機一動。
【《卜筮全法》修煉進度：40/300！】
他悄悄開啟占卜術，掐指一算。
視線漸漸被黑色霧氣籠罩，那女人渾身散發陰氣，果然是橫遭災厄之相！
送上門來的練手好機會！
蔣天明心中立刻有了打算！
把她身上的陰氣凈化了，就能提升等級！既安全又保險！
蔣天明一動手指，一張剪成人形的紙條神不知鬼不覺粘在了那女人背上。
【《巫蠱術》修煉進度：20/650！】
有了這紙人，蔣天明就能輕而易舉追蹤到她！
……
巡邏一夜，除了那個私自祭祀的女人，此外什么狀況也沒發生。
仿佛這個世界又恢復到蔣天明從前的認知。
“天終于亮了，可累死我了。”于東困得揉了揉臉。
兩人走到城中心的十字街，太陽初升，街上已經擺出來早點攤子了。
“欽天監的規矩，巡夜之后放一天假，回去補覺。”于東迷糊道，“咱就在這分開吧，各回各家。”
于東打著哈欠擺了擺手，率先轉頭離開了。
“我也想回去睡覺，可是時間不等人啊……”蔣天明嘆了口氣。
他昨晚給那女人占卜時，抽空瞄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那只眼從他小臂皮膚上鼓出來，眨了兩下，他看得清清楚楚。
事情要趁早解決！
“方位！”
他集中精力，一張剪紙小人逐漸在他意念中清晰成型。
“下洼橋，曹家巷子第二道門……知道了！”
……
面色滄桑的女人聽見敲門聲推開門，看清來人嚇了一跳，差點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你不是昨天的官爺么？”女人驚慌失措道，“我知道錯了，你倆說過不抓我的啊！”
“我不是來抓你的。”蔣天明伸手噓了一聲，為了顯得平易近人，他還特意回家換下了官服。
“那您是來……？”女人擦了擦眼淚，面色不解。
蔣天明閃身進屋，把門帶上。
裝模作樣環視一圈后，蔣天明故作高深道：“你身上陰氣太重，你丈夫怕是沒有安息。我是為這事而來。”
“青天大老爺！”
話沒說完，誰知那女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放聲大哭！
“您說得沒錯！”
“我丈夫是橫死啊！”
“死得慘，死得冤！”
“他肯定不能安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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