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竹,陸其晟即將從他們身前經過之時,方才呵斥幼童,侮辱方念的那名衙役,忽然整個人撲倒了路中,這場變故引得那騎馬漸漸過來的隊伍都停了下來。
陸其晟黑沉著臉,冷冷道:“放肆。”
知府在前面走路開道,聽到這聲放肆,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立即吩咐道:“來人,把他拖下去。”
秦竹卻幽幽開口,“知府大人對犯錯之人這般寬容,竟只是拖下去便無事了,就這樣,他怎能長記性呢?嗯?”
他語氣漫不經心,嗓音帶著清冽的低沉感,雖沒有勾人之意,可知府還是感覺心神激蕩。
知府連忙對他躬身一禮惶恐道:“下官無能,不知如何處置才能讓天使滿意,請天使示下。”
秦竹輕哼一聲,陸其晟對他寵溺一笑,溫柔問他,“阿竹是想把他腦袋摘了,還是想看他四分五裂?”
那被拿下的衙役聽到這句話,使足了力氣掙脫開,跪在路中不住的磕頭道:“求天使饒命,小的絕非有意沖撞您,適才小的摔倒,是因為有人陷害,小的腿上似被什么打到,這才不受控制的摔倒,求天使明鑒。”
他瞬間就磕的頭破血流,抬起頭時,那血蜿蜒流下,整個人看著可怖極了。
秦竹故作驚訝的道:“是嗎?”
衙役以為他聽進去了,欣喜道:“請天使明鑒。”
秦竹笑意晏晏道:“可惜啊,我這個人呢,就是不喜歡聽人解釋,要不,你死一次證明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衙役呆呆的看著他,許是沒想到他可以笑著說出置人于死地的話。
陸其晟見他表態,立即冷聲命令道:“就在此處將他砍了。”
聞良望向顧寒舟,雖然這衙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當著這些孩子的面殺,未免太過殘忍了。
適才他略施手段,只是想著讓這衙役丟臉一番,以為他最多會被拖下去毒打一頓,豈料這陸其晟是何其歹毒,竟要在這么多百姓面前,將人處死。
樂笙然靜默不語,顧寒舟沒有開口,她也就不打算出手,她解決方式簡單粗暴,有礙瞻仰,這次除非顧寒舟同意,她不能輕易的布陣殺人。
“住手。”顧寒舟終是沒忍住開口制止,衙役怎么死他都沒有意見,但死在這里,這些孩子免不得要被嚇得大哭,陸其晟兩人都不是良善之輩,完全有對孩子下手的可能。
他身前的百姓立即往旁邊讓開,唯恐自己被連累到。
秦竹居高臨下的看過去,只是一眼,就笑出了聲,“哎呀,怎么這小小紫羅縣,還有這么俊俏的郎君……。”
他尾音拖的極長,眼波流轉,緩緩落到他身旁的樂笙然身上,眸中有毫不掩飾的驚艷,“還有難得一遇的美人兒。”
陸其晟眼里劃過一抹嫉妒,略帶不滿的喚道:“阿竹。”
秦竹看他一眼,冷淡的道:“閉嘴。”
陸其晟立刻老實了,秦竹緩緩下馬,身后的白衣劍客要去攙扶他下馬,被他一手揮開,他下馬走了兩步,目光緩緩下移,見他們都有佩劍,便駐足看向樂笙然。
“美人兒,說說看,你覺得我好看嗎?”他曖昧的目光在她臉上打轉。
聞良忍無可忍,握著劍的手,手背青筋鼓起,顧寒舟縱然面上不顯,但背在身后的右手緊握成拳,也在昭示著他的強烈不滿。
樂笙然冷淡的道:“丑,心更丑。”
秦竹以一副受傷的神色看向她,“美人兒,雖然你生的美,但是你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呀,我當真生的丑嗎?”
樂笙然側眸看向顧寒舟,詢問他的意思,“公子,我要回答嗎?”
顧寒舟被她這句話取悅到了,輕笑著點了點頭。
樂笙然這才看向秦竹,冷聲道:“跟你說話,不需要用到良心。”
聞良開始憋笑了,為何國師要這么一本正經的說,她就不能壞笑著說嗎?壞笑著說一點也不好笑,但一本正經的模樣,真是會讓那句話好笑極了。
秦竹上下打量她一圈,目光沉沉,笑道:“是個笨蛋美人嗎?”
顧寒舟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殺意,聞良也笑不出來了,說國師是美人可以,但絕對不能說她笨。
秦竹走近一步,眸光妖異的看著樂笙然的眼睛,吐氣如蘭道:“美人兒,到我身邊來。”
顧寒舟看了一眼那目光就驚覺不對,本能的就把樂笙然往身后一護。
秦竹笑的詭異,目光幽幽看向顧寒舟,瞳仁里泛起一縷紅光,唇角勾著邪肆的笑意,顧寒舟對上那目光,有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反應過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樂笙然迅速將他往后一帶,就擋在他的身前,顧寒舟在她手觸及他臂膀時,眼神已經完全清明。
她目光不躲不懼的看著秦竹的眼睛,秦竹的眸色漸深,一雙泛紅的眼,妖異卻并不嚇人,有無意看到他眼睛的百姓,瞬間就被迷失了心智,癡迷的看著他的臉。
聞良沒去看那眼睛,而是垂眸看向樂笙然,她眼神一片清明,神色從容冷靜,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顧寒舟自她身后走向她身邊,他在那失神的瞬間,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智不堅時,只需一眼,就會被攻破內心防線,但如果自己心智堅定,便可解。
樂笙然緩緩勾唇一笑,“你的魅惑之術縱然有十成火候,也無法勾引到我,更何況,才不過七成,你在并州這七年,是一年練一成嗎?”
顧寒舟彎唇一笑,至于聞良在一旁很不厚道的笑出聲。
為什么她在說這種具有嘲諷意思的話語時,語氣要這么認真,認真到好像就在問他,你怎么練得這么不認真?你有用心練習嗎?
聞良笑過之后又無奈嘆氣,跟顧寒舟對視一眼后,又避開目光。
秦竹眼中紅光愈發濃重,樂笙然兀自想著,這就是她師姐跟他的區別,她曾說過,一個人是很難撼動堅守千年的規則,無論身份多么顯要,都很難做到。
所以她從不隨波逐流,她說能保持初心就好。
而秦竹卻想讓人人敬仰他,作為一個被人追捧的存在。
秦竹終于發現自己的魅惑之術對她徹底無用了,他眸色漸漸恢復正常,探究的看著樂笙然,聲音也不似之前那么輕佻了,“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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