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國師請出山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騙我你就死定了
  京郊驛站已經重建了很多次,但是無論重建多少次,這里依然是要重建的。

  官員進京出京,這里是必須停留之地,皇帝召見外地官員,官員也必須在此等候,而出京的官員,只要旨意上有“即可出京”的話語,哪怕你今天晚飯沒吃,行李也沒收拾,也得先出城在驛站呆著,然后在派人整理其他的事宜,以示對皇權的尊重。

  此刻驛站里官員和官員的家眷就不少,由于戰事一直未定,武官倒是占了多數。

  郭敬就是其中一位,他出現在這里的理由是巡哨邊境有功,擬升參將,這一次,他是奉命回京去兵部述職,只不過,他自己知道自己真正的差事。

  一隊護衛保護著一看就是身份貴重的女子住進驛站,這種架勢,不用猜都知道這女子必定是哪家的家眷,他身上有使命,當然不會多生事端。

  所以,他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和面前的青年人交談著,等到定下了細節,他親自送這個中年人出去。

  但是驛站就那么大,他要送的人,又不能過于招搖顯眼,挑個了個人少的時候出去,但是,那位新來的女眷的護衛,就在驛站的大院里呆著守護著他們帶來的車馬,這一出去,少不得雙方目光交錯了一下。

  他身邊的中年人微微一愣,有些不自然的看了那些護衛中的某人,然后低下頭,就要匆匆離去。

  “這不是武進伯家的小伯爺嗎?怎么,上次來南京,可是我徐景招待不周,怎么見了我,這腦袋一耷,就好像不認得我一樣!”

  護衛里一個有些浮夸的青年笑呵呵的攔住了青年的去路:“李隆兄弟,不在城里享福,來這里做什么嗎?”

  “你認錯人了!”青年臉色一變,脫口而出,身后不遠的郭敬,頓時知道要糟。

  這個家伙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都已經認出了李隆來了,李隆卻矢口否認,這不是明擺的告訴對方自己心中有鬼么?

  他對著旁邊的人使了一下眼色,這次進京,他身邊也就帶了十來個護衛,能用的人不多,但是制造點混亂讓李隆脫身應該不難,只要李隆離開了,沒有被當場指出,事后就可以一口咬定了不承讓他來過這里。

  徐景有些疑惑的朝著不遠處站立著的郭敬看了一眼,他好像看到李隆是從那個方向出來的,他有些好奇,堂堂的武進伯家的小伯爺,在這天子腳下的一戰,鬼鬼祟祟弄的好像一個小蟊賊一樣,這是玩的那般花樣。

  而等到對矢口否認自己的身份,說他認錯人了,他這個疑惑就更大了,他徐景沒多大的本事,但是這眼力記性卻是不錯的,更不要說,當初這李隆幾人去南京,自己可是陪吃陪喝了好些天,這人他若是認錯了,他把自己的眼珠子摳下來當球踢。

  然后,他就愣住了。

  他看到那個方向,幾個軍兵走向二樓,那是朱見月的房間坐在,幾個護衛站在那里,攔阻著這幾個軍兵,雙方竟然推搡了起來。

  這還了得!

  徐景臉色一沉,身邊的幾個人立刻就沖了過去,雙方言語推搡甚至叫罵,場面一隊十分的混亂。

  直到有個武官走出自己的房間,大聲的呵斥著這些不懂規矩亂闖的軍兵,混亂才稍稍平息了,而徐景回過頭來,李隆卻是不知道去向了。

  “臥槽!”

  徐景可不是一般的紈绔子弟,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幾個軍兵在做什么,自己這一行人當中,最要緊的當然是公主殿下了,這幾個軍兵一鬧,自己這邊肯定要去處置。

  這不妥妥的調虎離山嗎?

  他陰沉著臉,看著那幾個軍兵退了回去,問著剛剛自己派出去的人:“怎么回事!?”

  “大同的一個巡哨參將,手下的兵驕橫慣了,險些沖撞到了貴人!”身邊的人回答道:“幸虧那個參將出聲約束,要不然,兄弟們肯定要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大同的巡哨參將?”徐景心里嘀咕了一下,他連詢問對方的姓名的興趣都沒有,大明的參將多如牛毛,要讓他徐二公子記住對方的姓名,那得祖墳上有那一股青煙才行。

  “石亨的手下?”他哼了哼:“難怪這么跋扈,不過,算他們識相!”

  “去找驛丞問一問,這家伙來這里多久了,來干什么的,不好好的在大同呆著打瓦剌人,來京城作威作福,是找死么?”

  手下匆匆離去,很快,這個參將的事情就問清楚了,別的一切都正常,說是來京城述職的,只是他們在這驛站呆了差不多半個多月了,一直沒有挪窩。

  徐景想了想,身份確定沒沒大事情了,反正有了根底,也不怕這些人做些什么離譜的事情,很快就將這事情丟到腦后去了。

  不過,等到陳三秋到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將這事情和陳三秋嘀咕了一下,尤其是那個李隆,居然敢假裝不認識他,簡直是太氣人了,難道到了京城,魏國公府的面子就這么不管用了么?

  “二公子是想給他們添點堵么?”陳三秋笑了起來,作為長公主門下第一走狗,他當然是第一時間來迎接長公主的,只不過或許是舟車勞頓,此刻朱見月已經睡下,他要參見也得等對方醒了才行。

  這個空地,少不得和徐景聊聊別來的情形。

  “也不是非得找他們的麻煩,就是心里有些不痛快!”徐景悻悻的說道:“這一路來,公主的身份要保密,咱也不能亮出旗號行事,很是遇見了幾批不開眼的家伙,沒想到這都到了地頭上,還能有這種事情!”

  “行,交給我了,回頭我查一查他們!”陳三秋笑著說道:“怎么是你護送公主回京,你大哥呢,不是說要和公主一起進京的嗎?”

  “原來是這樣打算的啊,可是公主走得急,我大哥沒趕上趟,所以,這事情只能我來了!”徐景嘿嘿的笑了笑,一臉“你懂的”神情:“大哥這是為了給我制造多和公主在一起的機會,用心良苦啊!”

  “所以,你把握住機會沒有?”陳三秋打趣道。

  “當然,這一路來,公主對我觀感甚佳!”徐景挺起了胸膛,得意的說道:“要不然,我干嘛那么在意和這些家伙沖撞了公主殿下!”

  兩人嘿嘿的笑了笑,陳三秋朋友不多,這徐景勉強可以歸于朋友的圈子了,因為朱見月的緣故,陳三秋心里對他也更為親近,當然,最終即使是朱見月沒有選擇徐景,有徐二公子這樣的一個朋友,也絕對不是壞事。

  “接下來的事情,我可就交給你了,我這次可是連府里的人都沒通知!”徐景正色說道:“你知道的,我這身份,進京可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行了,不用你管了!”陳三秋點點頭:“我帶了不少人,用不著你操心了,對了你和你的人不在屋子里呆著,在這院子里吹風干甚?”

  “車馬上都是公主殿下一定要帶回京的東西啊!”徐景臉色有些古怪,公主回京,別的人不說,光是魏國公和鎮守太監府里,自然少不得要送上不少東西,加上其他人的,這三輛馬車都算少的,而這據說,很多不值錢的玩意都沒帶上。

  如此貴重的車馬,他當然不敢掉以輕心,現在陳三秋的人接手,他算是真是才松了一口大氣。

  “這小財迷!”陳三秋心里笑罵了一句,知道的是這是別人送給朱見月的禮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朱見月去南京采買去了,普通是大包小包的,這位倒好,直接就是幾輛馬車拉回來了。

  陳三秋心中清楚,馬車里金銀估計不多,但是各種古玩字畫奇珍異寶一定不少,難怪徐景這么看重了。

  兩人在屋子了說了一會閑話,半個時辰之后,有人來報,說是公主殿下醒了,聽聞陳三秋到來,召請陳三秋上去,兩人這才分開。

  陳三秋離開南京的時候并不長,朱見月也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這中午小睡了一會兒,似乎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樣子。

  陳三秋進門,就看到了正在和朱見月說話的徐剪秋,也是微微一愣,有個徐二公子隨同護衛進京也就算了,怎么這徐剪秋也來了,這徐家三兄妹這是打算一起都進京么?

  “大哥很快就進京襲爵,京城里府邸的事情,我得親自來打理一下,二哥這人做事情大大咧咧的靠不住,所以,我爹讓我親自來一趟!”

  徐剪秋很是平常的解釋道:“正好公主殿下一路無聊,我陪著殿下說說話解悶也是好的!”

  “就是,若不是剪秋姐姐,這一路悶都悶死了!”朱見月嬌憨一句:“我去南京的時候,怎么沒覺得這路這么長,要花這些時日呢?”

  “去的時候你是避難,自然沒心思關注多遠的路多久的時日了!”陳三秋心里腹誹了一句,臉色卻是掛著笑容:“如此甚好,見到公主殿下風采依舊,屬下也就放心了!”

  “屬下?”徐剪秋奇怪的看了陳三秋一眼。

  “別聽這家伙胡說八道,蕭公公要我收他為門下,這家伙還不干,現在又假模假樣的自稱屬下,你要信他,你就上當了!”

  朱見月吃吃的笑道,言語中毫不忌諱,可見這一路來,她和徐剪秋之間的關系,還真有朝著塑料姐妹的方向發展了。

  “又升官了?”朱見月看了看陳三秋身上的服侍,上一次離開南京的時候,陳三秋是錦衣衛指揮僉事,正四品的品銜,但是此刻現在陳三秋卻是從三品的五官穿戴,這些其中的分別,外人或許分不清楚,但是無論是朱見月還是徐剪秋,都是一眼就明的。

  “這就指揮同知了?”徐剪秋好像這才發現一樣,微微驚呼了一句:“你才多大?”

  陳三秋有些靦腆的看了徐剪秋一眼,然后回過頭來:“托公主殿下的福,是品銜提了那么一點,不過不是錦衣衛指揮同知,而是海外鎮撫司指揮使,品銜倒是和錦衣衛指揮同知一樣!”

  朱見月和徐剪秋對望了一眼,看得出來,兩人對想仔細詢問一下這個海外鎮撫司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偏生兩人都忍住了,沒有發問。

  “我去看看我二哥,剛剛外面鬧騰騰的,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吃的!”徐剪秋微微一笑:“殿下,進城的時候,就由你來吩咐眼前的這位指揮使大人吧!”

  “啐,還吩咐!我可不不敢吩咐他!”朱見月啐了轉身離開的徐剪秋一口,咯咯咯的笑聲中,徐剪秋好像一只蝴蝶一樣飄了出去。

  “是因為咱們事情?”等到徐剪秋離開了,朱見月才問道:“所以,皇帝哥哥的意思,是讓你徹底管這一攤子了?”

  “是,也不全是?”陳三秋斟酌了一下,畢竟朱祁鎮的事情,他可是全程瞞著這位公主殿下,他可不想因為這事情朱見月記恨自己。

  “瓦剌人那邊,原來錦衣衛做的事情,也成了我這個海外鎮撫司做的事情!”

  “不錯!”朱見月突然振奮了起來:“這才是我大明男兒應該做的事情,我手無縛雞之力,只能賺點錢財來報效朝廷,像你這樣的大好男兒,上陣殺敵博取軍功,才是你的本份!”

  “所以我海外鎮撫司設置了南北兩個司房,北司房專注瓦剌人這邊,南司房,就主要是咱們的買賣了!”

  陳三秋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岔開:“殿下,咱們的商行,商行里的人手,我打算充入南司房,不知道殿下覺得如何?”

  “我的分紅,以后就沒有了嗎?”朱見月微微有些糾結。

  “不,只要這買賣一天在做,殿下這邊的分紅就一天不會少!”陳三秋正色的說道:“屬下知道殿下不缺銀錢,但是,銀錢這種東西,可以替人做很多的事情,這一次,若不是那四十萬兩銀子,殿下一直糾結的事情,不是也解決不了么?”

  “皇帝哥哥真是親口答應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么?”朱見月臉微微一紅。

  “這個,殿下可以親自問陛下!”陳三秋笑著回答:“屬下已經派人去宮中送信了,相信很快宮中很快就會派人來接殿下了!”

  “你若是騙我,我回宮了再也出不來,你就死定了!”朱見月看著他,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死的不能再死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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