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秋從院子里出來的時候,著實嚇了外面的人一下。
但是看到是陳三秋的時候,所有人頓時齊齊又松了一口氣,只不過,陳三秋依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阮吉祥身多了幾個錦衣衛,為首的一人正面目不善的看著他,在他們對面,馮長信和他身后的兩個小錦衣衛眼光就熱烈多了,看到他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里面的賊人怎么樣了?”
阮吉祥身邊的錦衣衛頭目,大咧咧的問道:“他們怎么會讓你好好的出來?”
“東城千戶所的百戶,姓齊!”馮長信在陳三秋身邊低聲說道:“我有些扛不住啊……”
你當然扛不住,人家是百戶,你不過是一個小旗,而且,還是同一個系統的!
陳三秋心里說道,他本來就沒指望馮長信能扛得住錦衣衛東城千戶所的壓力,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不過,扛不住就搬靠山啊,比比誰靠山大不就行了。
“這事情兵部管了,不用你們插手!”陳三秋看來那個齊百戶一眼:“諸位從哪里來的,還是回哪里去吧!”
“你說兵部就兵部啊!”那齊百戶咧開大嘴:“有人告訴我,你可是東城一個背私酒的,打馬虎眼打到老子這里來了,你這是變著花樣作死嗎?”
陳三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出來的時候,你們千戶大人沒有告訴你,讓你行事低調點嗎?自家指揮使是怎么死的,你是真的一點都知道嗎?”
齊虎臉色微微一變,眼色也是變得狠厲了一些。
剛剛眼前西城的幾個小校尉說是奉了兵部的差事來查案,他可是一點都不信,但是此刻從眼前這家伙嘴里說出這話來,他卻是有些猶豫了。
昨天下午的事情,別說市井之間,就是他也是剛剛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一點,可這眼前的家伙,似乎知道得不少。
可這么多人都看著,讓他對眼前這個家伙服軟那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有公文,協助兵部的兄弟辦案,也是我錦衣衛義不容辭的事情,西城的兄弟到我東城的地面上,可能不大好用,我東城的兄弟還是有點用處的!”
“明天兵部的公文會送到你們千戶所!”
陳三秋擺擺手:“現在你再和我糾纏,我就懷疑你是和賊人有瓜葛,意圖搭救賊人了!”
“齊百戶,不像是假的,有西城的人背鍋呢!”阮吉祥輕輕在齊虎耳邊說著:“剛剛還差點弄死我一個手下,這么大的事情,西城那幾個小錦衣衛可不敢趟這個渾水……”
“大人,齊百戶!”說完,阮吉祥打了個哈哈:“賊人還在里面,眼前當務之急是大家齊心合力拿下賊人,至于其他的事情,拿下賊人之后有的時間去說,大家說是不是!”
“我就買你這個面子!”這齊百戶就坡下驢:“咱們就在這里幫襯點,真要是兵部和西城的人搞不定,咱們再接手不遲!”
他對著身后的人說道:“去召集兄弟,動靜小點,別讓兵馬司那邊知道什么事情!”
陳三秋看了他們一眼,見到他們推開,也微微的吐了一口氣。
對方有所忌憚,那這事情就有操作的空間了。
“我要去一趟于大人的府上!”他對著馮長信等人說道:“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入這個院子,若有人不聽勸阻,一律視為賊人同黨!”
聲音微微有點大,足夠讓對面的那個錦衣衛百戶聽得清楚,但是他依然不放心,對著老狗招了招手。
“老狗,這次咱們辦的是官差,若是有人不聽勸阻,執意要進去怎么辦?”他盯著老狗問道。
“辦官差是不是殺了人也不犯法?”老狗看著對面,微微揚著下巴問道。
“咱們是為兵部辦差,若是有人阻攔兵部的人辦差,那一定是亂臣賊子,殺了也就殺了!”陳三秋說道:“全天下大明的兵馬都為你撐腰呢!”
“那沒事去了,秋哥你放心的于大人那里吧!”
老狗點點頭,退了回去。
馮長信心里有些挫敗,陳三秋沒和他說這話,顯然是覺得他攔不住東城千戶所的這些人,不過,這也怨不得他啊,他就區區一個小旗,人家身邊帶的跟班的都是小旗呢,他拿什么阻攔人家。
沒料到,陳三秋和那個老狗說完,轉身就沖著他來了。
“馮哥,你和我一起去于大人府上,眼下外面宵禁我一個人行走不大方便!”
“沒什么不方便的!”不遠處的齊虎微微哼了一聲:“孫總旗,你送這位大人去于大人府上,同去同回,路上不要耽擱了!”
“我還是在這里看著吧!”馮長信囁嚅了一下:“這里是東城,有東城的人陪你去,路上應該沒人會阻攔你了!”
“那行,看好這里!”
陳三秋點點頭:“別讓人出來了,也別讓人進去了……”
半個時辰之后,陳三秋出現在了于府的門口,他運氣相當不錯,于謙這個時候已經回到自己家里。
等到他一通報,立刻就被帶了進去。
一見到于謙,陳三秋三言兩語立刻就將自己怎么找上吉祥賭坊,又怎么見到那個李旦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甚至連自己和李旦之間的對話,都沒有絲毫的隱瞞。
“你是想要我派兵捕拿這些人嗎?”于謙沉吟了一下:“不過是幾個亡命之徒,算不得什么緊要事情,值得你深夜前來稟報!”
他看著陳三秋:“你和你那些伙伴,還有錦衣衛的協助,要捕拿這些人不是難事!”
“不,大人!”陳三秋搖搖頭:“我是想放他們走!”
“為什么?”于謙波瀾不驚,嘴角甚至露出微微的笑意。
“根據我的試探,這個李旦是什么來歷,我有個猜想!”陳三秋沉穩的說道:“收買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行刺我朝大員,一般像這樣的事情,誰得利最大,誰就是主使者,這個事情中,誰會得利最大?”
“像于大人這樣的朝廷中流砥柱一旦遇刺身亡,朝廷里必定是一片混亂!”陳三秋說道:“而眼下朝廷正在做什么事情,于大人比小人清楚得多,難道于大人不覺得這個事情出現得太巧了一點嗎?”
于謙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你是說,是瓦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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