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
陳三秋有些懵,他還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番呢,結果于小飛告訴他,事情結束了?
他昨天夜里連夜問詢甄別著靈云寺里那些退隱的宦官,李子雄和馮長信等人則是在拷問李旦。
錦衣衛那邊,一旦得出個名字,立刻就有人去拿人,但是他這邊卻是遲遲沒多大進展,好不容易甄別出一個可疑的家伙,可回頭一不注意,那家伙居然吞金自殺了。
好吧,陳三秋承認,他可能有那么一點點的疏忽,但是這也不能全怪他啊!
錦衣衛那邊,幾百只眼睛盯著李旦那兩人,那兩人想要自殺那是想都別想,但是他這邊要面對的是一百多個宮里退下的老宦官,人家不想活了悄悄吞塊金子,這就是神仙也防不住啊!
但是,那吞金的家伙意思,于小飛就說這事情完了,死的那家伙就是主謀,就連李旦那也確認了。
整個事情,順順利利的結束了,主謀自殺,從犯被抓,各種黨羽也被錦衣衛一網打盡,似乎一切都非常完美。
可是在陳三秋眼里,這一切也太順利了一點,這是瓦剌人的實力滲透宮里的大事,這是瓦剌奸細要收買各種亡命之徒打算為禍京城的事情,就這么結束了,還談什么嚴查到底,這有點虎頭蛇尾了吧!
這話憋在心里,在去兵部的路上,他愣是沒敢出口。
于謙要見他,以大明第一重臣,兵部尚書的身份要見他,在日理萬機的時候,在事務紛雜忙碌的兵部衙門!
這特么太瞧得起他這個連品銜都沒有的欽天監巡查了吧!
換做老狗這樣的家伙,遇見這樣的事情,肯定不知道其中的深意,但是,陳三秋卻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不是刺客和目標那種私下的見面,而是兵部尚書在兵部衙門的召見,這是公事!是可以擺在明面上說的公事!
他甚至心中還期望了一陣,或許,這是因為自己事情辦好了,于大人打算重賞了?
“你想的多了!”于謙還是那個于謙,淡定從容面帶疲倦的于謙:“本官答應過你給你一個出身,本官已經給了,如今你是欽天監的官吏,兵部管不到你,吏部也管不到你!”
“能管到你的,只有你們監正田大人了!”
于謙看著這個滿臉期待的家伙,從文牘堆里抬起頭來:“本官時間不多,后面還有不少官員等著,所以,就直說了吧!”
他看著陳三秋:“本官聽說,你在欽天監里招攬了不少人,還自己起兩個字號,叫什么秋字堂?”
陳三秋額頭的汗一下就下來了。
不夠,于謙根本就沒看他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還收留了一幫青樓女子,將欽天監弄得烏煙瘴氣的?”
“大人,你聽我狡辯……”陳三秋急了:“不是大人想的那么一回事啊!”
“本官才不聽你狡辯,第一眼見你,本官就知道你是一個油嘴滑舌的人,不過還好,除了油嘴滑舌之外,還算有點良心和眼力!”于謙哼了一聲:“你做的那些事情,若是你們田大人不管我,我當然就更管不著了!”
陳三秋松了一口氣,你要不管,你這么嚇人干什么。
“靈云寺里,你和你手下十七人,斬殺瓦剌奸細三十二人,無一折損?”于謙突然問道,眼神炯炯。
“小的暫時沒有從軍的想法……”陳三秋一個激靈,急忙開口到,他生怕下一句于謙就丟一個軍職過來。
這個時候當兵,那是真的隨時都要命的事情啊,街頭械斗,尚且可以靠著個人武勇,靠著逞兇斗狠和人分個高低,但是真要當了兵,面對瓦剌人的千軍萬馬,個人武勇頂個屁用。
你再厲害,刀子刷出花,身上穿著鐵罐頭一樣的重甲,瓦剌人成百上千的騎兵沖過來,你死不死。
就算不被騎兵踩死裝死,戰陣當中,人家一波鋪天蓋地的箭雨過來,能不能活下來,那純粹得靠祖宗保佑,和個人的武勇那是一文錢的關系都沒有的。
陳三秋可不想當炮灰。
“貪生怕死!”于謙重重的哼了一聲:“難堪大用!”
“小人一直都是很廢物的……”陳三秋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時候認慫,總比被送上戰場的好,該慫的時候,一定要慫!
而且,在于謙面前認慫,不丟人。
“大戰在即,每一個人都有用處,即使是廢物也一樣!”于謙看了他一眼:“這次瓦剌奸細的事情提醒了我,接下來朝廷和瓦剌的大戰中,京師里怕是不會太平,朝廷沒有精力,也不愿意花費精力在這種事情上耗費兵力錢糧,你可愿為朝廷效力?”
“請大人吩咐!”
陳三秋精神一震,只要不上戰場,那就什么都好說了。
“帶著你那個什么秋字堂,將京城里的那些城狐社鼠都清理清理吧!”于謙緩緩的說道:“不管這些城狐社鼠搞出什么事情,本官只找你,你若不行,我再換個人干這個事情!”
“小人可以的!”陳三秋眼睛發亮:“小人直接聽命于大人嗎?”
“不!”于謙搖搖頭:“你是欽天監的人,和我兵部有什么關系!哪怕你被錦衣衛和兵馬司,被刑部拿辦,也和我兵部都沒什么關系!”
“這……”若是面前的不是于謙,陳三秋都想翻白眼了,不帶這么還沒開始就翻臉不認人的。
“辦好了這事情,你是為朝廷效力,辦砸了,是你胡作為我,朝廷要拿辦你!”于謙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你可以退下了!”
陳三秋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答應得太利索了,他看了看于謙,盤算著自己若是反悔自己剛剛說的話,會有什么后果。
“以后我若再是見你,那就是你事情辦砸了的時候了!”于謙仿佛是感覺到了他的心思:“覺得自己剛剛答應得太快了?”
“大人,你不能又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啊!”陳三秋苦著臉:“一點好處都沒有,干的不好還要問罪,我倒是想得通,但是,我招攬的那些人,他們未必想得通啊……”
他嘟噥道:“那些家伙,可不管什么家國大義,他們眼中只有好處……”
“退下!”于謙狠狠的瞪了陳三秋一眼:“真是一個匹夫……”
陳三秋低頭退到門口,于謙似乎余怒未消:“于小飛,帶這個匹夫去一趟朱驥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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