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想得太入迷,卻沒注意到前面下了臺階。
她腳下忽然踩空,整個人不受控地朝著顧妄琛撲去。
“唔——”楚綿皺眉,臉貼在顧妄琛的后背上,呼吸炙熱。
顧妄琛立刻轉身,反手勾住了楚綿的腰,將楚綿給撈了起來,“又怎么了?”
楚綿擰眉,“沒注意臺階。”
“楚綿,你總是馬馬虎虎。”他語氣有些不耐煩。
楚綿睨著他。
不過是撞了他一下,他便如此不耐煩了。
這若是陸嬌,他恐怕早就心疼地親親抱抱舉高高了吧?
誰知,下一秒,楚綿忽然被打橫抱起!
他嗓音沉,“我送你回家。”
楚綿抓緊顧妄琛的肩頸,她杏眸直看顧妄琛,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鹿,從未這么迷茫過。
顧妄琛注意到了楚綿的眼神,他看著前方,面無表情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顧妄琛。”楚綿忽然叫他的名字。
顧妄琛薄唇吐出一個冰涼的字,“說。”
楚綿知道自己這樣問可能不太禮貌,但她真的很想問一句:“你被奪舍了?”
這還是顧妄琛嗎?
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有多反常嗎?
顧妄琛的腳步倏然停下,再看楚綿時,那雙漆黑的瞳仁里仿佛藏著一把刀子,要把楚綿殺掉一樣!
楚綿:“......”怕怕。
“你不覺得,你對我太好了嗎?你,是不是有事兒求我?”楚綿干脆開門見山,“你想讓我跟你去離婚嗎?”
“可以的,明早我們就去,行嗎?”
別對她這么好了,她真的害怕。
顧妄琛:“......”
顧妄琛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他打量著楚綿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好半天,問了一句:“我有對你很好?”
他不過是做了一個陌生人也會做的事兒。身為她的丈夫,這算怎樣的好?
“不好嗎?”楚綿的睫毛顫了一下,聲音里帶著試探。
顧妄琛舔著唇,一時間語凝。
他以前是對楚綿有多不好?
若是陸嬌,他這么對她,她可能還會說他兇。
可楚綿卻覺得,他對她好得過于奇怪了。
顧妄琛皺了皺眉,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慚愧。
他這些年似乎對楚綿真的太差了,差到他都忘了,她是和他領了證的妻子,合法妻子。
顧妄琛垂眸,抱緊了懷中的楚綿,往車邊去,嘴里沉沉地吐出兩個字:“不好。”
楚綿卻淺淺地笑了一聲,嗓音輕,“足夠了。”
“離婚之前還能感受一下當顧太太的感覺,真的足夠了。”楚綿指尖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顧妄琛的耳朵很好看,很軟。
高中的時候,她打趣他,“顧妄琛,軟耳朵,怕老婆哦!”
楚綿笑,他可一點都不怕老婆。
她被他,虐的遍體鱗傷。
顧妄琛垂眸看著楚綿,耳朵被她溫熱指尖觸碰的那一瞬間,心猛地跳亂了一拍,渾身像是觸了電。
楚綿睨著他的眉眼,雖不說話,可臉上卻寫滿惋惜。
她惋惜,這張臉,這個人,這顆心,從未屬于過她。
“顧妄琛,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楚綿有些疲憊地往他懷里縮了縮,試圖找尋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