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謝啟大驚失色了,實在是秦王的名聲太差了。
秦王梁禎鈺是皇帝梁禎元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老皇帝臨死前將皇位傳給了太子梁禎元,而嫡次子梁禎鈺則是被老皇帝封為了秦王。
封王的封號中以“秦,晉,齊,楚。”四個封號最為尊貴,秦這個封號也代表著梁禎鈺是皇帝之下最為尊貴的人了。
不過老皇帝卻是有些偏心,只給梁禎鈺秦王的封號,而其他的那些兒子們則是安,順,惠之類的封號。
而封地方面,老皇帝則是更加偏心了,其余王爺的封地基本都是偏遠地帶。而秦王的封地則是整個大梁最為肥沃的江南。
由此可見梁禎鈺在老皇帝心中的地位了,再加上太后的偏疼,梁禎鈺的日子過得簡直都比皇帝好了。
所以梁禎元這個四面楚歌的冤種皇帝,心中不滿可謂是達到了極點。
曾經皇帝也自嘲的想過,要不是他占了一個嫡長子的位置的話,只怕屁股下的皇位都是他那好弟弟的。
老皇帝似乎也知道他的做法讓大兒子不高興了,于是趁著斷氣的功夫,派人一股腦的將秦王給打包到了江南的封地,并且勒令秦王沒有皇帝的召見下不能回京。
不過梁禎鈺卻是接收不到他父皇的信號,不了解他父皇的良苦用心。
覺得父皇偏心,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嫡長子,直接恨上了遠在京城的皇帝。
由于沒人約束,秦王在封地上可謂是放飛自我,欺壓得封地上的百姓們苦不堪言。
新帝繼位才一年多,而秦王暴戾的名聲就從江南傳到了京中。
這期間皇帝也派人過去敲打過秦王,但是收效甚微。
每當皇帝要派人懲處秦王的時候,太后就不干了,不是裝病就是拿不吃飯威脅皇帝。
皇帝又是個大孝子,慢慢的就妥協了,只要秦王不鬧出人命,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還沒等謝啟從腦海中完完整整的將秦王的資料翻出來,就只聽見書桌旁的皇帝有些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
“這事,你受委屈了。”
這聲嘆息仿佛是確認了謝啟的死刑一般,他從一個前途無憂的狀元郎變成了一個沒有實職的開蒙先生。
而這話可謂是將正準備在官場上大展拳腳的謝啟,給澆了個透心涼。
完犢子了!
正當謝啟有些不甘心接受這個現實,試圖看還有沒有回旋余地的的時候,皇帝話鋒一轉道:
“不過,我已替你拒了母后。只不過你怕是不能當京官了,要不然這些世家聯合起來的話,朕也保不住你!”
皇帝的前半句話成功的讓謝啟從地獄瞬間就回到了天堂。
但聽著他那最后半句,謝啟一時之間竟覺得這個皇帝當得有點可憐,束手束腳的。
但謝啟僅僅只是可憐了梁禎元片刻,就瞬間清醒了。
皇帝還可憐的話,那他這個皇帝的炮灰豈不是更可憐了。
說完這話后,皇帝沒有再開口了。他此刻也有些猶豫將謝啟安排在哪個位置比較好。
皇帝思索間的功夫,謝啟忙不迭的將半個屁股從凳子上抬了起來,對著皇帝行禮道:
“還請皇上為微臣指點迷津。”
皇帝一抬頭就看見謝啟那張充滿仰慕與信任的臉。看著這張臉皇帝就想到了他那乖巧的小兒子,有些不忍辜負謝啟的信任了。
只是瞬間皇帝就做好了決定,他要保住這個信任的手下。
做好了決定,皇帝也不拖泥帶水,他示意著謝啟坐下,隨后問道:
“謝愛卿,朕決定封你為綿州府的知府。你意下如何?”
皇帝的話音剛落,謝啟的內心立刻就盤算了起來,要是他死皮賴臉的留在京中翰林院,慢慢的往上升。
不過有著呂家這么個龐大的敵人,再加上其他世家的聯手,謝啟覺得以現在自己人微言輕的樣子,很有可能混不下去。
還要時刻提防著那些個東西下黑手。
而當文職外官,遠離了這些世家的根據地,他們就不好下手了。
雖說綿州府有些偏遠,但皇帝給了補償啊。
一上任就當正四品的知府,起點不知道比那翰林院的六品官高了多少,感覺也不賴。
更何況他當知府的話,那整個綿州府不都是他說了算?
想通了京官和外官的利弊之后,謝啟就對著皇帝抱了抱拳道:
“回皇上,臣愿意外放。”
謝啟的識趣令皇帝非常滿意,高興之余皇帝不由得再次給謝啟畫了個大餅:
“謝愛卿,好好干。等風聲一過,朕立刻就把你調到京中。”
謝啟聽到皇帝畫的大餅有些不以為然。
暫且不說風聲能不能過,就算是過了,按照皇帝日理萬機的忙碌程度,只怕早就把自己忘在疙瘩角里了。
不過謝啟還是十分高興皇帝這番cpu的,至少皇帝愿意花這點時間敷衍自己。
想到皇帝給的四品官,謝啟誠心實意的對著皇帝磕頭道:
“微臣謝過皇上恩典,臣一定好好治理綿州府。”
解決了一樁大事,皇帝眉宇中的郁氣都散了不少,揮了揮手便讓謝啟退下了。
不一會兒,皇帝親封謝啟為綿州府知府的圣旨就傳到了吏部尚書的桌上。
歷來新科進士的任命都是經過吏部的手,偶爾皇帝心情好親自任命新科進士官職的事也不少,只是謝啟這正四品官職卻是讓吏部尚書有些驚訝。
不過皇帝都沒意見,吏部尚書就爽快的在綿州知府的詔令文書上寫下了謝啟的名字。
只是這消息一傳出來,福寧宮里的茶具和花瓶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這次太后的貼身嬤嬤滿春將宮人們打發得更遠了,生怕這其中有皇帝的眼線將這大逆不道的話語向皇帝學了去。
滿春自然是不擔心皇帝對太后怎么樣的,畢竟太后再怎么樣都是皇帝的親娘。
而是擔心皇帝對江南的秦王下手。
另一邊呂府內,左丞相的臥室中同樣也是碎了一地的茶具和瓷具。
左丞相呂大人聽到謝啟的任命文書下來時,氣得將手上的藥碗都給砸了。
似乎是還覺得不夠解氣,忍著背上的傷從床上爬了起來,將桌子一套最為心愛的茶具給砸得稀巴爛。
隨后才哎喲哎喲的繼續趴在床上了,嘴里還不干不凈的問候著謝啟的祖宗十八代。
世家掌權人的氣質蕩然無存。
不得不說呂大人和太后不愧是親兄妹,發泄怒氣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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