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張繚的那一箭,連驚飛的鳥兒都能射到。
“好,那就等周倉官頭來了,再來搜莊子。”那校尉臉色帶著怒意,冷冷的揮鞭離開。
一隊營兵離開莊子后,洛家莊莊墻上,十余個手持弩箭的人,這才怒氣沖沖的出來。
“這百十個營兵,剛才要是敢進莊子,我當場就把他頭射爛了。”馬超提著弩箭怒聲道。
洛凡面色沉重,對馬良說道:“馬良,套幾匹馬,我們連夜護送新來的莊人離開陽城。”
洛凡等人的身上都有軍功,只有那十個莊人身上沒有,婦人不用擔心。陽城的官坊在不了臉,也不會抓婦人充軍。
“弩箭,長刀全都帶上,鐵甲也穿上。”
馬良套了三輛馬車,帶上十幾個莊人,讓馬超留在莊子里護著。
“馬良,馬超,你們留在莊子里,若是官差來搜尋的話,就讓他們進來,不要抵擋。”
“要是問起我們,就說我們去追偷盜的莊人去了。”
洛凡囑咐道。
雖然有馬良和馬超在,莊子里的人還是少了些。早知道陽城的水這么深,就多帶些莊人來了。
好在洛家莊在陽城頗具名氣,那官坊也不敢輕易動刀子。
“金子先沉入河中,若有他們毀壞東西,不要和他們起沖突,東西砸了可以再建造,人不要出事。”
聽到洛凡的話,那新入莊子的青壯,臉上皆是熱淚盈眶。
若是換做其他東家,早就把他們交出去了。
洛凡不光沒有,還親自帶莊人護送他們去宛城。
沉默片刻,洛凡回頭看了眼熟悉的面孔。
除了張虎之外,皆是神情戚戚。
從江州來到江南,雖說掙了不少銀子,可總有一種茍且偷生的感覺。
這大盛先是染了惡疾,早已經千瘡百孔,補都補不完。
心底無奈嘆息,洛凡看向朱依柔和上官婷三人。
“相公且去,我會幫你守住這份家業的。”朱依柔面露堅毅。
上官婷也蹙著眉頭:“相公莫要擔心,我們等你回來。”
武青眼圈也是微微發紅,無語凝噎。
洛凡聽著心底發澀,也并不喜歡說那些甜言蜜語,也說不出那種扭捏做作的言辭。
踏步上前,當著諸多人的面,將朱依柔和上官婷三人擁入懷中。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片刻,洛凡松開后,轉身帶著十幾個莊人,沉沉的上了馬車,沿著官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沿途遇到幾個攔路的官兵,拋了幾兩碎銀子也就放行了。
命運沉浮,他們的就像是一支隨波逐流的孤舟,偏偏這三位小嬌妻的溫柔,讓他在兵荒馬亂的年代感受到一絲溫暖。
......
陽城西坊。
四大家族齊聚一堂。
包括錢文淵在內,皆是推杯至盞,觥籌交錯,朝著面前的一個身形高大的裨將敬酒。
這高大的將軍,便是錢文淵的堂叔,錢百萬的弟弟。
定南軍的裨將!
這次領了朝廷的命令,被派到陽城,負責清剿陽城鬧事的賊子。
說是賊,不過在做的人都很清楚,就是那些抗拒抓壯丁的百姓。
“二叔,這洛凡在陽城兩個月,已經將這陽城攪得天昏地暗,再不除掉他,我們錢家就完了。”
薛鐘山在一旁臉上盡是諂媚。
李碧濤的臉上也是諂媚至極,將一個小箱子推到錢豹的面前:“百兩黃金,只取洛凡一命。”
錢豹面色沉重,滿是老繭的手人人的按住箱子,說道:“管家殺人,罪加一等!”
“錢將軍盡管抓了洛凡,至于這個人可以交給我們,隨便給他安插一個罪名,就又有我們四大家族擔保,大不了上面多花一些銀子,沒有擺不平的。”
錢豹聞言臉上浮現笑容,掀開箱子一腳,看了眼里面金閃閃的金塊。
“一個釀酒徒,竟能讓四大家族大動干戈?”
“錢將軍盡管放心,這陽城的賊子,我們李家定然會竭力相助。到時候就說這洛家莊和賊人有染。”李碧濤的臉上浮現一抹狂怒。
“這兩個月,洛家莊掙了有幾萬兩銀子,到時候我等與將軍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