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繚自幼打獵為生,視力出奇的好,指著一個方向喊道:“東家,這邊狄人少。”
洛凡點了點頭,他們都是雍州城人,對這一代的地形還算了解,沿著張繚指的方向,只需要沖殺出五百米,就能進入一片大山中。
“張虎,你來打頭陣。”洛凡厲聲道。
身旁的張虎聞言,提著巨斧就沖了上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緊接著便是一場血腥廝殺。
首當其沖的張虎就如同一個殺神一般,所到之處無人能敵,一個剛沖上來的戎狄百夫長,剛過了兩個回合就被張虎砍成兩段。
身后的三百老卒皆是被張虎的氣死所感染,全都鼓著眼睛,高舉著長矛,沖著迎面而來的戎狄沖殺過去。
霎時間,數不清的人影跌落馬下,有戎狄的騎兵,也有老卒。
在這種情況下,墜馬就意味著陣亡。
來不及悲傷,洛凡便高聲喊道:“殺!”
張繚也利用地形的優勢,射殺了七八個戎狄的騎兵。
待到靠近的時候,才抽出長刀和戎狄廝殺在一起。
幾個戎狄的騎兵看到洛凡才是率軍的頭子,舉著彎刀就瘋狂的朝著洛凡沖殺了過來。
不料卻被身邊的李逍遙,縱身一躍,一劍洞穿了脖子。
“沖出去。”洛凡雙目血紅。
待到眾人沖入包圍圈時,只余下兩百老卒,皆是渾身染滿了鮮血。張虎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戎狄,整個人就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嚇得那群戎狄紛紛后撤,不敢與他交手。
戎狄的騎兵太多了,洛凡只能率領大軍遁入山林之中。
一路上,他們一邊設置陷阱,一邊在夜色的掩護下行軍。
好在身后的戎狄騎兵已經被甩開了,只有零散的騎兵還在跟著。
“凡哥兒,周圍還有戎狄的騎兵。”張虎沉著聲音說道。
洛凡沒有任何的意外,這群戎狄是不死不休的,但愿清風寨那邊能安然無事。
“凡哥兒,前面還有五里就是雍州城。”突然張繚驚喜的說道。
聞言,洛凡神色一凝,在聽到雍州城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總是心中莫名的一陣酸楚。
“將身上的白布都扔掉。”洛凡凝著聲音說道。
他們身上穿的都是戎狄的鎧甲,為了區別戎狄,才在胳膊上過上白布,如果將身上的白布都扔掉的話,在這夜色中很難發現誰是戎狄。
誰是自己人。
洛凡笑著說道:“我們現在騎著狄馬,穿的也是戎狄騎兵的衣服,現在雍州城內的大軍都在追擊我們,我們正好可以趁著大亂混入雍州城內。”
要是在正常的情況下,他們很難混入雍州城。
可此時,雍州城內的大軍都在追擊他們。
自然沒有時間分辨。
“這是個好法子。”李逍遙笑著說道。
“只有兩百老卒了。”張繚的神色悲戚。
死的基本上都從荒北關的老卒,就連莊子的莊人也死了一個。
洛凡的神色也是無比沉重。
既然要混入雍州城內,那么身上的楚人武器是不能帶的,弩箭這種東西也不能留在身上。
只能帶著戎狄的病人。
“小東家,你不能進去,讓我們這群老卒進去。”一個面色蒼老的老卒沉聲說道。
“你們身上的鎧甲和狄人不同,狄狗很容易認出來。”
這群老卒身上的刀器和鎧甲大多都是繳獲的戎狄的,而洛凡等人身上的都是精鋼打造的武器。
聞言,洛凡的臉上浮現一抹凝重,這兩百老卒若是進了城,要是被察覺出來,定然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東家,我們從荒北關出來,就已經立下了死志,這一生大小打了幾百仗,我們更喜歡死在沙場上。”老將,楊雄握著長刀道。
“我們潛入雍州,小東家去調援軍,等我你們大軍趕到,我們就從城內打開城門。”
洛凡長嘆一口氣,不再猶豫,向著兩百老卒鄭重的抱拳:“諸位英雄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