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抬起頭,透過盾牌之前的縫隙看到,一大波衣衫襤褸的民夫扛著鋤頭柴刀沖了上來。
一個拿著搟面杖的秀才,悍不畏死的沖向一個營兵,在砸到兩個措不及防的營兵后,被一個校尉削掉了腦袋。
而后數之不盡的民夫怒吼著沖殺上來,將堵路的營兵沖的潰散。
亦有不少民夫好漢倒在血泊之中。
洛凡看著眼前的場景,眼睛驀然一紅,嘶啞著怒吼:“殺!”
一千五百護國營將士,臉色驀然漲紅,發出震破風雪的怒吼。
那堵在皇宮門口的兩千營兵,瞬間潰不成軍,死傷大半。
與此同時,一個騎著戰馬的老卒,亦是率著無數的身影沖來,首當其沖的將一個都尉一刀挑死。
“老將廉臻,率領三千白頭軍,前來支援江將軍!”老將聲音如雷。
在他的身后,三千白發冉冉的老卒,伴隨著陣陣的怒吼,僅是片刻間,就殺至洛凡的面前。
洛凡冷冷的抹去臉龐上的血跡,抬步朝著走向面前的廉臻。
張虎亦是呼嘯一聲,一匹高大烈馬踏碎風雪,奔襲到張虎的身邊,馬背上就是張虎的鎧甲和巨斧。
張虎換上鎧甲,將大刀扔在地上,跨上高大的戰馬,加之滿面的血水,看上去儼然衣服殺神模樣。
盛京城內的伏兵不斷的朝著洛凡這邊聚攏,出了秦守疆藏的五千虎士,亦有三千白頭軍,兩千衣衫襤褸的義軍。
洛凡回首看著眼前的眾人,那衣衫襤褸的義軍中,多半是市井百姓,身上并無盔甲,頭上僅是裹了一塊白布。
洛凡命令將士撿起地上營兵的樸刀,披上甲袍。
隨后洛凡揚起手中的長刀,近萬救國將士皆是高舉手中的武器。
“奸相誤。國,皇帝昏暈無道,殘害忠良,致使百姓民不聊生,雍州邊關數十萬難民慘遭戎狄屠戮......”
洛凡眼眶血紅,聲音嘶啞,手中的長刀指向東門。
“這世道若漆黑不堪,我等,便化作燎原的星火,點燃這黑暗的世道。”
“殺!”
“殺!”
數不清的白頭軍,五千虎士,皆是士氣暴漲,悍不懼死的朝著東門沖殺出去。
一個面如土色的裨將還未回過神來,就被張虎一斧頭砍掉了頭顱。
掉下的兵刃也被后面的士卒撿了起來。
一千五百護國營紛紛舉起樸刀,涌上不斷圍攏而來的大軍。
一輪輪的廝殺之后,數百護國營的將士倒在雪地中,鮮血染紅了白雪,仿若一朵朵的綻放的梅花。
“回射!”廉臻嘶啞著聲音,率先取下后背的老弓,朝著官兵回射。
“沖殺過去。”洛凡怒吼。
數千的官兵圍攏上來的官兵,瞬間便被擊潰,幾個叫囂的裨將更是落荒而逃。
這些將領皆是賄賂宰輔得的官,哪里經過真正的廝殺。
興樂宮。
被漫天的廝殺聲驚醒的秦驁,嚇得嚎啕大哭,口中慌亂的喊著:“相父,相父在哪。”
行了宮外,穿著華袍的蔡檜沉默了會,便疾步進了大殿。
“相父,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朕聽到有人廝殺。”
“陛下放心。”蔡檜露出笑容:“定然做了噩夢,這外面一片祥和,哪來的廝殺聲?剛才不過是幾個奴才打翻了盤子,擾醒了陛下。”
“定然是皇伯帶著人搶我皇位了。”秦驁聲音有些顫抖。
“陛下,這大楚的天下生來就是陛下的,誰也奪不走。”
“即便那老王爺敢率兵過來,微臣也會替陛下分憂的。”
秦驁揉著發紅的眼睛,有些心酸:“偌大的楚國,真的身邊竟只有愛卿一個忠臣,朕實在是太難了。”
“陛下且安心入睡,明日一早一切就會好了。”
帶哄睡了秦驁,蔡檜才淡笑著起了身,重新走出興樂宮。
“蔡宰輔,大戰在即,就不要再猶豫了,切莫給那老王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