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楊繼忠望著城外紛飛的硝煙,臉上不由的帶著憂慮。
在隴州城外,戎狄大軍已經強攻了五次,他們難得有一絲喘息的片刻。
目前匯攏而來的戎狄越來越多,顯然戎狄已經把隴州當成了突破的口子。
這座古樸破碎的關隘,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經不起任何的戰火摧殘。
站在城樓上的裨將,不少眼中都充滿了驚恐,面對如此眾多的戎狄大軍,饒是身經百戰的楊繼忠臉色也蒼白不已。
在隴州城內,無數百姓都滿臉絕望的靠在城樓下,婦孺皆是嚎啕痛哭,不少人都備好了行囊。
楊繼忠緊閉雙眼,幾十萬大戎狄大軍,單靠城內的兩萬多老卒,顯然是死守不住的。
“實在守不住的話,在南城門打開半扇城門,掩護城中的百姓逃難。”
嗚嗚~
隴州城外,沉重的牛角號吹響。
一個個染著白發的老卒,緊握著長戟,背著弓箭登上城墻。
楊繼忠鼓著眼睛,任憑冷冽的寒風吹動他白色的須發。
“戎狄攻城,我隴州斷頭軍,誓死不降。”
......
洛凡勒住戰馬,望著被黃沙遮蓋住的天空,向著身旁的李逍遙問道。
“距離隴州還有多遠。”
“約莫還有五百里的路程。”李逍遙沉聲說道。
他們看到,官道的兩側,尚有不少從隴州逃難來的難民,或趕著奢華的馬車,亦或者背著沉重的行囊,還有一路嚎啕抱著孩子的婦孺。
洛凡望著似曾相識的一幕,心中悲戚萬分。
戎狄不過三百萬人口,縱觀歷史,大多時候都是被中原壓制。
每次戎狄大規模侵犯,必定是中原腹地內亂導致。
大盛是這樣,按照洛凡的記憶,當初五胡亂華,還有滿清入關都是如此。
“催馬,急行軍。”洛凡咬著牙,揮鞭道。
“將軍有令,急行軍。”
在洛凡的身后,五萬大軍宛如游龍一般,看上去氣勢洶洶,穿過層層疊嶂,穿過荒涼的古道,朝著隴州的方向急行。
一口氣行軍三百余里,進入江州的地界。
再往前兩百多里,就是隴州邊境。
隴州與雍州并行,都是抵御戎狄的最前線,許是上次的失敗,這次戎狄的大軍并非攻取雍州,而是選擇了隴州。
李牧山在聽聞洛凡率大軍而來后,離開親率一千騎兵,從江中南門出城,一路向東南迎接。
“將軍,前面有一隊人馬。”一個在前方探路的將士,騎馬趕來。
“曉得了,再探。”洛凡說道。
在洛凡的身后,劉封高舉著戰旗,戰況緊急,旗幟上并無任何的字,僅是一片紅的耀眼的布。
“應當是江州的守軍。”洛凡道。
洛凡隱約猜測到,前面的大軍應當是李牧山的人
馬蹄聲漸漸靠近,卷起陣陣黃沙,轉眼間便看清楚來人的臉面。
“洛宰輔。”李牧山臉上帶著一抹欣喜。
洛凡的臉上同樣是帶著狂喜,然后抱拳笑道:“我已經棄官了,你還是稱呼我洛凡為好。”
李牧山聽著洛凡的話,臉上浮現一抹苦澀,急急地躍下戰馬。
“聽聞洛兄馳援隴州,我連飯都沒吃,就出城迎接了。”
洛凡面色嚴肅:“江州情況如何?”
李牧山面露苦澀:“江州沒什么問題,上次戎狄久攻不下,興許是怕了,這次選擇了攻打隴州。”
“我調派了兩萬人去馳援,可是戎狄人太多了,根本就進不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