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鐺～
鐺～
名次已經來了到五十多名，卻再也沒有聽到＇臨川府＇三個字，到三樓雅間＇蜀州＇那幾個人的都已經念到名次了。
柳文敏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陳太忠已經中了，名次越來越前，卻是還沒有他。
再加上先前大家討論的此次科舉很可能有舞弊，所以柳文敏更加擔心自己被淘汰。
趙信寬慰著柳文敏，“不要著急，還有五十多人的名額。”
隨后又壓低了聲音，“我剛才想了一些下，科舉舞弊，甚至有可能每一屆都有那么些，不然熊若云不可能到蜀州去考，這不就是擺明了他們不對的地方嗎？”
柳文敏緊張的情緒倒是得到了緩解，可是更加幽怨了，“前五十，是那么容易進了嗎？天下十三州，每州前三名都是五十個名額，再有你都覺得必定有舞弊了，那我還有什么希望？”
“別著急啊～”趙信仍是壓低聲音說道，“正是因為他們很可能搞成了一個鏈條式的舞弊，所以，名額肯定是相對固定的，總不可能把所有名額都定下來吧？
若真是那樣，早就出問題了。
因此，我推斷，他們只是占了部分名額，剩下的部分，就要靠真才實學了。”
柳文敏白了趙信一眼，“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鐺～
每當這個鑼聲響起的時候，就要刺激一下大家的神經。
報喜衙役吼道，“恭喜，臨川府...”
趙信和柳文敏相視一眼，終于來了，“恭喜，臨川府柳文敏老爺高中第五十七名～”
柳文敏緊張的心情一下就松了，整個人都散了在椅子上，不知何時額頭還滲出了汗。
陳太忠也替柳文敏高興，大家一起來，總要一起中啊！“柳兄就是不一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厲害～”
柳文敏已經不想說話了，他擔心自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哆哆嗦嗦地手伸進袖子，掏喜錢的手都軟。
“呃～”
“我收回剛才說的話～”陳太忠看著柳文敏僵硬著臉，顫抖著掏錢的那模樣，臉上有些尷尬。
喜錢銀子得要主家親自掏，一呢，報喜的人本就是為了沾點喜氣，別人給的喜錢，報喜衙役甚至不會收。二呢，這是柳文敏的喜事，難道陳太忠或者趙信能僭越嗎？
所以，即便柳文敏再慢，報喜的衙役也毫無怨言地等待著。
報喜衙役領了喜錢，告辭離去后，幾人又是一番道賀。
時間急速流逝，名額也是越來越少，可是久久沒有趙信的名字，柳文敏兩人開始為趙信擔憂起來。
趙信吐槽，本來沒那么緊張的，倒是被你們搞得我神經衰弱。
“我都不著急，你們急什么？”
這時候隨便趙信怎么吐槽，柳文敏兩人都沒有答話，因為這時候實在是想不到用什么方法來安慰趙信。
到了二十名，結果卻是三樓雅間的人。
這下連趙信也開始緊張了，原本還勉強有一些笑容的臉已經僵住了，重生以來，趙信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讀書上。
包括來京城那三年，時間也是花費在了國子監讀書。
恐怕只有剛進私塾那頭幾年，還能騙點李錦兒的好東西吃，也能和劉胖子一起搞點野炊，給家人弄點肉吃。
后來去了黨項，那段時間倒是徹底把書本放下了，不過，也沒過幾天舒坦日子，不是在逃命，就是在搏殺。
好像真的沒有閑下來過。
第十名了。
仍然不是趙信的名字，反而是三樓的雅間，里面慶祝的聲音就沒有聽過，光是雁芙閣小二加酒就不止去了一次。
趙信已經笑不出來了，眼里充滿了擔憂。
要是考不上，怎么辦呢？
現在趙信已經獲得了舉人身份，難道要去找個縣衙謀個職務？
玩呢？九九六，吾不欲也～
趙信思緒發散，又想到即便考了第一名，難道不也是九九六？
算求，要不還是去做生意吧？
以前精力全部用在了讀書上，還真沒有在生意上花多少心思。
趙信想的是家里掙的錢夠用就好，現在想想家里的生意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好像我去做生意也挺不錯？
唉～？不行，家里要是沒個當官的，生意能做安穩？嗯，也許可以和官場的人打好關系，也是一條不錯的路～～～～
趙信想的越加天馬行空，人反而沒有那么緊張。
鐺～
報喜的鑼聲再次響起，趙信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柳文敏猛地抱住自己，把自己腦袋晃得生疼，一邊拍自己的肩膀，一邊張著嘴卻沒有聲音。
陳太忠更像是一個傻瓜，涕泗橫流手舞足蹈，愣是沒有半點聲音。
直到一個聲音再次進入趙信的耳朵～
原來不是柳文敏和陳太忠在表演默劇，而是趙信短暫的失聰！
“恭喜，臨川府趙信老爺，高中貢試第九名！”
原來是我中了～
我該做什么？
怎么又想不起來了？
突然一個身影竄到自己身邊，仔細看去，原來是雁芙樓的賬房，這時候賬房老頭用算盤拖著幾錠銀子，快步走到自己面前，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算盤上的銀子都遞到了手邊。
趙信下意識地拿起銀子，只聽一句大吼。
“多謝趙老爺賞～”
容不得報喜衙役不大聲啊。
一百名之后的學子，一般都是給點碎銀子，若是遇到窮困的書生，甚至是幾個銅錢。
五十名后的學子，就會稍微給得多些了，幾粒碎銀，就夠衙役們喝一頓好酒了。
二十名之前的，大多是銀豆子，碎銀子有多有少。
即便是第一名會元，上屆的會元給的是十兩銀子，那可是半年的俸祿啊～
像趙信這樣的，第九名，直接給了三錠十兩的銀子，即便是趙老爺還沒給到自己手上，一年多的俸祿啊，能不讓衙役興奮嗎？
趙信條件反射地抓起銀子遞給了衙役，衙役嘴里的喜慶話就沒有停過。
眾人祝賀的聲音此起彼伏，趙信喝了好幾杯之后，還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中了，第九！
等趙信消化完這興奮，鑼聲再響。
不出趙信三人意料，第一名花落三樓雅間。
“恭喜，熊若云老爺，高中會元！”
不出意料，熊若云第一名，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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