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與皇帝的野餐晚宴吃得相當愉快,氣氛也非常的融洽。
對于皇帝來說,不僅有吃的,還有橫財可取,不開心才是怪事。
人都是愛財的,即使貴為天子也不例外。
對于齊譽而言,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皇上這又吃又拿的,還不特殊關照一下?
別的不敢說,最起碼自己這代少卿的四品官可以‘扶正’了。
雖說自己的抱負依舊沒有機會施展,但月俸方面還是會漲一漲的,這也是唯一令齊譽感到欣慰的地方。
有誰會嫌自己的工資高呢?
傻子除外!
這一回,齊譽還真是猜對了,僅僅過了三天時間,吏部就正式下達了委任狀,擢升齊譽為正四品行太仆寺少卿。
與此同時,趙明玉也得到了扶正,成功地坐上了行太仆寺的第一把交椅。
齊譽總覺得,自己這次是花錢買來的升官,不過,這并不影響自己的好心情。
是啊,升官還不夠臭屁的?
開心就好!
然而,好事并沒有止于此。
齊譽前腳才剛剛收受了任命,后腳又有錦上添花的好消息傳來。
說,周春生的妻子姚氏,在今天早上順利誕下了一子,母子均平安。
雙喜臨門。
為此,齊譽特地提前下了衙,帶著家人們趕過去探望。
既然是遇到了喜事,就不能空著手去,光是攜帶的補品,童延火就挑了兩大筐。
柳荃見狀不由得感嘆起來:姚氏可真是掉進福堆里了,想當初自己在生齊霄時,由于兵荒馬亂,連吃食都成了問題,哪有什么補品可言?
唉,往事不堪回首呀。
其實,這些補品柳荃半點沒有插手,全都由周氏親自挑選,這一回,她比誰都顯大方。
周家有后了,她能不開心嗎?
當然,最最開心的還要當屬曹氏,抱孫子的大美夢,她可是做了好久了。
是的,她已經來到了京城。
年初時,在得知姚氏懷孕后,齊譽第一時間就給老家的二舅母去了封信,督促她盡快來京,準備侍候媳婦的月子。
本來,曹氏還是很戀家的,但是,當她得知自家媳婦有喜時,立即就斷然做出了北上赴京的決定。
和添丁大事相比,這點小家業又算得了什么呢?
舍了也就舍了。
曹氏的來途相當順利,周大舅按照齊譽的囑托,先去尋庾海幫忙,再由他安排官船等事宜,處處都做得非常妥帖。
言歸正傳。
齊譽一家懷著激動的心情去了表弟家。
才進那院門,鼻邊就有一股濃郁的益母草糖水的氣味傳來,此外還有熬制的飴糖小米粥的氣息。
這就是北方坐月子特有的味道。
在打完招呼之后,周氏和柳荃就趕去了里屋,迫不及待地去看新生的小寶寶。而齊譽和童延火則是在周春生的陪同下,在客廳里奉茶。
“表哥,你的學問比我高,就給孩子取個好名字吧。”周春生掩著心里的興奮,但又帶著些靦腆說道。
齊譽看得出,表弟這真是被喜悅沖給昏了頭腦,居然連取名字的用詞都卡殼了。
也罷,那就取上一個吧,反正也不是外人。
緩緩踱了幾步之后,他沉吟道:“《離騷》中有云:冀枝葉之峻茂兮。依我看,不如就叫峻茂吧。”
峻茂,釋義為枝繁葉茂,暗喻周家以后開枝散葉,香火旺盛,這對于人丁單薄的周家來說,正是最大的期望。
周春生仔細品了品,心下大喜,迫不及待地奔了出去告知母親和妻子。
孩子有名字了!
……
按照傳統的禮儀來說,齊譽一家今天是沒有必要過來探望的,可是,卻耐不住周氏的牽掛與焦慮,也只得隨了她的意。
后天的洗三禮才是大宴賓客的時候,所以,齊譽一家就沒留下來吃飯,在交代完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后,便直接返回了家。
回到家后,柳荃就開始盤算了起來。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這段時間內的禮尚往來還真是不少。
首先是相公的升遷之喜,這也是重中之重,宴請同僚朋友是少不了的,這筆開支也是相當的不菲。
此外還有趙大人的升遷喜以及表弟家的洗三和滿月酒,這些所用的禮物都需要提前準備,免得到時來不及。
見娘子在那里一一羅列,齊譽便笑道:“娘子,你還要再加上一場喜宴的所需。”
柳荃奇道:“再加一場?莫非我漏掉了什么?”
“不錯!”齊譽先是神秘一笑,繼而又解釋道:“娘子怎么把咱家的誥命夫人冊封之喜給漏算了呢?”
嗯?
啊!
柳荃略一思量,登時恍然。
現在,齊譽已經擢升到了正四品官,按照朝廷的制度,他是可以向禮部為自己的母親和妻子請封誥命稱號的,如此一來,不就多出了一場喜酒嗎?
太好了!
欣喜之下,柳荃忙跑出去告訴婆婆這件喜事。
不料,周氏卻是泛起了淡淡憂傷,嘆道:“唉,我那身敕命夫人的衣裳還沒舍得穿上幾回呢,這就要舍棄掉了?連個補丁都沒有,真是太可惜了……”
齊譽一愕:娘也真是的,怎么突然心疼起那身衣裳來了?
柳荃卻是噗呲一笑,勸道:“娘呀,咱們的身份已經水漲船高,若再穿那身衣裳的話,豈不是丟了身份?所以呀,您就別再心疼了。”
周氏想了想,也覺有理,便不再糾結衣服的事了,改而去給眾菩薩燒香了。
而后,齊譽又舊事重提,頗有意味地說道:“娘子,我記得你曾說過,有一位算命先生說你的命里有著誥命夫人的命,沒想到還真被他給算準了。”
柳荃斜了他一眼,嗔道:“那些個陳年谷子的事,你怎么還是念念不忘呢?”
齊譽聞言臉色僵了僵,訕訕道:“我也只是就事論事,絕不含其它意思,娘子切不要多想。”
“信你才怪!”
“……”
二人正聊著天,忽聽院子里傳來了童延火的聲音。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給俺滾出來!”
“啊!”
緊接著,就聽砰的一聲悶響,似有一件重物落地。
什么情況?
齊譽不由得吃了一驚,忙跑出來察看,結果卻被逗樂了。
卻見,大內侍衛黃飛正從地上忍痛爬起,在他的眼角處,似乎還挨了一捶,腫得就跟個饅頭似的。
呵呵,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齊譽連忙上前扶起,并笑道:“黃兄入府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特別?
呃……
黃飛一臉尷尬,訕訕解釋說:“我本想著謹慎行事,卻不料被童延火這廝,哦不,是被童兄給誤會了……”
童延火卻打斷并諷道:“在俺看來,你這人還真是賤,有大門不走非要翻墻,俺還以為賊呢!”
齊譽連忙圓了個場,然后問道:“黃兄此來何事?”
黃飛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密宣你入宮議事的。”頓了頓,他又解釋說:“依我猜測,很可能是與那十萬兩銀子有關,所以,皇帝才沒讓太監們過來宣你。”
“哦……”
也是,像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沒毛病。
既是皇帝宣召,那就不得耽誤了,齊譽忙美了美儀表,便隨著黃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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