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正被一個年齡與之相仿,容貌端麗的女子踩在腳下。
然而踩人者低聲哀求,被踩者反而語氣強硬。
這樣一副矛盾的畫面把躲在暗處偷看的張小卒看迷糊了。
“蘇正,你行行好,放過我吧。”女子再次低聲哀求,眼眶泛紅,泫然欲泣。
“跪下,求我!”蘇正語氣依然強硬沒商量。
啪!啪!
女子忽然俯身,甩手給了蘇正兩個響亮的耳光。
“!!!”張小卒躲在暗處大吃一驚。
萬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溫柔嬌弱的女子,動起手來竟是如此狠辣。
更讓張小卒驚訝的是,受了羞辱的蘇正竟然不吼不叫,甚至連掙扎一下也沒有。
只是瞪著一雙噴火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女子,咬著牙根惡狠狠地說道:“狄夏云,我蘇正發誓,終有一天——”
啪!啪!啪!
女子不等蘇正把誓說完,就左右開弓連扇蘇正七八個耳光,然后嗤鼻冷笑道:“發誓發誓,本姑娘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也沒見你把本姑娘怎么著。你能不能說點新鮮的?”
“狄夏云,我要殺了你!”蘇正低沉咆哮道。
張小卒聽得出蘇正很憤怒,可是他卻在極力壓低聲音,似乎生怕被人聽見。
“呵呵,殺我?你打得過我嗎?”女子冷笑問道。
“別著急,會有那么一天的。”蘇正忽然咧嘴笑了,好似已經看到了他說的那一天。
女子看見蘇正的笑容,不禁火冒三丈,俯身一把掐住蘇正的脖子,把他從地上舉了起來。
蘇正被掐得不能呼吸,臉頰一會兒就脹得青紫。
忽然,他猛提力氣,兩腳一蹬,雙手握拳,收于腰側,然后沖女子面門轟出右拳。
張小卒看得清楚,蘇正是想施展他教的拳法。
怎奈何他兩腳不著地,無處扎根發力,又被女子掐得快要斷氣了,氣不能周暢,故而這一拳既缺力量又沒速度,被女子輕松側頭就躲過了。
“咯咯咯,你這拳頭軟得給人捶背都嫌不夠力道,也妄想打到本姑娘?你知道嗎,剛剛你出拳的樣子,真是滑稽極了。”女子被蘇正軟綿綿的一拳逗得直樂,嘴上無情嘲笑。
笑罷,手臂一甩,把蘇正狠摔在地上。
“咳——咳咳——”蘇正摔在地上,一陣劇烈咳喘。
女子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斜睨蘇正問道:“蘇正,本姑娘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你和你那幫同樣廢物渣渣的朋友不是自稱帝都十八騎嗎,那敢不敢報名參加今年的鐵騎對抗賽?”
“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蘇正問道。
“本姑娘不要求你奪得名冊,只要你能闖進前六,不,只要你能闖進前八,我就認命,嫁給你這個廢物。”女子說道。
“若闖不進前八呢?”蘇正問道。
“那你就去讓陛下解除我倆的婚約。”女子道。
蘇正眼睛里閃過一抹冷光,道:“我可以答應,但是條件要改一下。”
“改什么?”女子眼神一下亮了起來。
“我要是能闖進前八,我也會讓父皇解除我們的婚約,但你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做我蘇正的奴隸。如何?”蘇正眼睛里閃爍著惡毒的光芒,顯然是恨透了眼前這個女子。
“你——”女子聽見“奴隸”二字就要發怒,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壓下怒火道:“行,我答應了。”
“呵,讓我怎么信你?你若食言怎么辦?”蘇正問道。
女子冷笑道:“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我蘇正以皇室榮譽起誓,若有食言,就讓我不得好死,并且死后不能入宗祠!”蘇正當場立下毒誓,然后看向女子。
女子牙一咬,也當場起誓道:“我狄夏云以家族榮譽起誓,若有食言,就讓我不得好死,且死后九世為奴。”
“乖乖,真夠狠的,一個比一個毒。”張小卒聽著二人的毒誓不禁咋舌。
“呼——”
女子忽然長吐一口氣,似乎把胸腔里積壓的濁氣全吐了出來,而后臉上展露出無比輕松的笑容,感嘆道:“再有三個半月就自由了,太好了!”
“你未免高興的太早了。”蘇正冷笑道。
女子心情大好,不愿與蘇正廢口水,笑道:“努力吧!”
說罷,轉身蹦蹦跳跳地離去。
蘇正見女子離去,掙扎著爬起身。
他沒有離開,而是找了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給青腫的臉頰慢慢涂上藥膏。
張小卒看著可憐巴巴地蘇正,從須彌芥子里拿出上好的丹藥,可猶豫片刻后他又把丹藥收了起來,然后悄悄地離開。
因為他知道,蘇正此時此刻最需要的不是療傷丹藥,而是不被別人看到。
這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
至少在這個叫狄夏云的女子面前,他守住了他的面子和自尊,盡管他的面子和自尊在女子狠辣無情的拳腳面前顯得非常可笑。
張小卒邊走邊搖頭。
離開蘇正獨自舔舐傷口的花園,他又東西南北閑逛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返回皇極殿。
相隔很遠就能聽見皇極殿喧鬧的聲音。
因為蘇翰林早早就以身體乏困為由離席,群臣們沒了壓迫感,再加上瓊漿玉釀一杯接一杯下肚,神經麻痹后愈加地放開拘束,故而越喝越熱鬧。
“狗日的,皇宮就是皇宮,茅坑里都是香的。”張小卒一邊撒尿一邊驚嘆。
他是繞道皇極殿后面翻后墻而入,看見茅房就在不遠處的西北角,就順道上了個茅房。
然后開了眼界。
只見茅坑里燃著熏香,非但一點臭味聞不到,反倒是香氣襲人,空氣里還飄著裊裊香煙,搞得跟仙境一樣。
忽然嘩啦啦一陣水流沖來,把他剛剛尿在坑道里的尿沖洗得干干凈凈,張小卒是既驚訝又佩服,好想知道這是誰想出來的高招。
他提上褲子推門走出坑位,隔壁坑位恰巧也推門出來一人。
二人不經意地互相看了一眼。
“!!!”
“!!!”
四目相視,空氣突然凝固。
張小卒盯著面前這位終究沒躲過去的大爺,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句不知是元泰平還是牛大娃說過的話:當緣分到來時,躲也躲不掉。
對面的孫大爺腦海里也蹦出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惡賊,果真是你!”
“不是!”
“就是你!”
“真不是!”
看著逐漸歇斯底里的大爺,張小卒忽然急中生智,伸手把大爺推回了茅坑,然后幫他關上了木門。
只是,除了砰的一下關門聲,還多了一個咚的一聲。
張小卒臉上的肌肉狠抽了一下,因為大爺好像被他推的掉坑里了。
懷著深深的歉意,張小卒拔腿就跑,留下大爺一個人孤獨哀嚎。
“我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牛大娃看見張小卒回來,頗感詫異,因為張小卒離開太久了。
張小卒喝了一杯酒壓壓驚,然后問道:“可以走了嗎?”
“可以。”牛大娃點頭道。
“那走吧。”張小卒催促道。
“別啊。這酒滋味不錯,再喝一會兒。”牛大娃貪杯道。
“確——確實是好——好酒。”周劍來已經喝高了。
“我把大爺推進茅坑里了,再不跑就出事了。”張小卒趴在牛大娃耳邊嘀咕道。
“噗——”牛大娃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酒一口噴了出來,給了張小卒一個“你夠狠”的眼神,起身就走。
帝都南門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在向南疾馳。
馬車窗簾挑開一角,露出一張精致美麗的面龐,她望著漸行漸遠的帝都城,眼睛里滿是不甘。
她帶著無限憧憬而來,結果一切都是空想。
她從哪里來,還要回到哪里去。
“應該和張兄弟他們打聲招呼再走的。”馬車里,蘇德看著齊蓉兒落寞的樣子,心里充滿了愧疚。
“我給他們留了道別的書信。”齊蓉兒道。
“其實你可以留下來不走的,有張、牛兩位兄弟照應,你能在帝國過得很好。”蘇德小聲說道。
齊蓉兒忽然收回目光,轉頭瞪向蘇德,滿目怒氣道:“這種話今后休要再說了,我既已許身與你,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天,天在哪,我在哪,打雷下雨、刮風下雪,我都陪著你,無怨無悔。唯有一點,你絕不能負我,否則我定不饒你。”
“謝謝你!我蘇德對天發誓,此生絕不負蓉兒。”蘇德緊緊握住齊蓉兒的手,心中甚是溫暖。
齊蓉兒轉怒為喜,又挑開窗簾望向帝都,遺憾道:“可惜沒能進皇宮里看看。”
“放心,我們還會再回來的,到時候我一定讓你進去看個夠。”蘇德道。
“你這和尚,又開始說大話了。”齊蓉兒笑著白了他一眼,道:“別忘了,你的好父皇可是說了,讓你此生不得踏入皇宮。”
“他說的也未必就算。”蘇德道。
那夜與蘇翰林一番談話,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從小就被送出皇宮,原來只因為國師推衍星辰,算出他有帝王之相。
然后他就被蘇翰林送走了。
理由簡單,他為庶出,不得為王。
蘇德當時聽完,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以前只知世人大多都嘆自己命運不好,現在才知道原來命太好也是一種罪過。
至于蘇翰林拍他的那一掌,既是在警告他不要對皇位有非分之想,同時也幫他化解了困擾他多時的煞氣。
只是蘇德想不明白,蘇翰林為什么要告訴他這些,不讓他知道豈不更好?
就不怕他本來對皇位沒有一點念想,告訴他后反而讓他生了貪念?
蘇德想不明白。
不過他也沒敢問齊蓉兒,因為他知道齊蓉兒對權勢的欲望很強,若是告訴她知道,必然不妙。
……
照牛大娃的吩咐,馬車在一座壯闊的府邸前停下。
國威府。
這是張屠夫在帝都的府邸,是大蘇建國之初蘇翰林賞賜的。
只不過賞賜當天張屠夫就攜一家老小去往北疆,以致府邸一直空著,至今還沒進去住過。
酒宴上,張屠夫找張小卒沒找到,就問牛大娃三人有沒有住處,得知四人暫無住處,就扔給他們一塊腰牌,讓他們過來住著。
于是四人就美滋滋地過來了。
艷陽高照,朱紅大門緊閉。
“不是說有仆人看家嗎,怎么大白天關著門?”牛大娃皺眉嘀咕了聲。
“可能是老爺子不在這里住,沒有朋友親戚登門拜訪的原因吧。”張小卒猜測道,然后走上前去敲門。
砰砰砰!
砰砰砰!
“哎,來了來了,別敲了。”
張小卒連敲了數十下,這才聽到里面響起一道沙啞的回應聲。
咯吱——
伴著兩道陳舊的摩擦聲,朱紅大門打了一條半人寬的縫隙,門內站著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
“敢問少俠找誰?”老人轉動他那陷進眼窩深處的渾濁眼球,邊打量著張小卒邊扯著干啞的嗓子詢問。
“不找誰——”
“不找誰你敲什么門,拿老頭子我尋開心吶。”張小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不悅地打斷,說完就要關門。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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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