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現在可是徐以德的干閨女,和馮家的關系又親了一點。
馮母一聽是她要用房子,直接讓賬房先生把鑰匙甩給馮茗。
“桃兒那孩子都是咱的實在親戚,談錢傷感情,隨便住。”
馮茗多多少少了解沈桃,她喜歡親兄弟明算賬。
“娘,現在我們著急住,所以先搬過去了。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帶她來和你談價格,先走了。”
馮母看著自家兒子背影,搖頭晃腦捏著嗓音學他:我們著急住,所以先搬過去了~
酸死啦~
馮茗又從城里雇了十多輛馬車,這才往黑風山行去。
山上真是人仰馬翻,東西堆的滿院子都是。
眾人各負責一攤兒,各個扯著嗓子指揮,把林子里鳥都嚇飛了。
馮茗先帶著沈桃和幾車貨先走,去認門。
院子如馮茗所說,足夠的大。
雖沒有雕梁畫壁,亭臺樓閣,但也足夠氣派。
后院除了有果樹,還有養魚的池塘,主打就是接地氣。
黑風山的人整夜未睡,一車車的往下拉東西。
魯齊等人也連夜到各個村子去傳話,把新住址告訴他們,以方便后續聯系。
翌日清晨,沈桃趕著馬車拉著最后一車東西下山,在山腳下遇到個面熟的男人。
男人沖沈桃拱手作揖,“沈東家。”
沈桃心想,是認識的人啊。可是她怎么一點也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認識過這么一號人?
有沒有人給她提個醒?!
沈桃腦子里使勁扒拉這號人物,臉上卻滴水不漏的客套著:“忙著呢?”
男人自報家門:“不知沈東家記不記得我,我是衙門典史徐鴻。
前陣子還是您出手救下小兒,大恩一直不敢忘。”
沈桃想起來了,他是被羊角頂穿肚皮的孩子的父親。
“孩子怎樣了?”
徐鴻如實作答:“如沈東家所言,孩子當晚就發起高熱,只是吃了您給的藥,很快就出汗退熱了。
孩子年歲小,恢復的比大人快,現在已經像正常孩子一樣到處跑著玩了。”
“孩子安全就好,那徐典史今日出城是?”沈桃狐疑的問。
徐鴻正了正面色:“我有一事要告知沈東家。
邢州挨著咱不算遠,他們十二城遭遇蝗災,莊稼顆粒無收。
褚州刺史王大人傳信,讓董修大人在屏縣召集善款。要用這筆善款購買糧食,救濟災民。
可我昨夜下值晚,無意間聽到一番談話。
董大人他想關閉城門,一方面是杜絕災民進城。
另一方面是把您關在城外,讓您無法正常把控生意。
您把控不了生意,外面還有災民虎視眈眈,您為了生意和自身安危,肯定要與董大人周旋。
他的目標是從您手里拿五萬兩,到那時……”
后面的話徐鴻沒有說,但沈桃也明白了。
到時候銀子是她出的,功勞是董修的。
這狗縣令還有完沒完了?
屏縣沒別的商人了,怎么一直想對她下刀?
她好好一個生意人,又本分又聽話,她招誰惹誰了。
沈桃沖徐鴻一拱手,“多謝徐典史前來相告。”
徐鴻:“比起救命之恩,徐某能做的太少。只是徐某在衙門人微言輕,也只能幫您到這里了。”
沈桃把手伸到車廂里翻,不一會兒拿出個銀錠子塞給徐鴻。
徐鴻推拒。
“徐典史,你快拿著吧,你來告訴我這件事要是被董縣令發現,你的前途不保。
你豁出前途來幫我,我這點銀子只是意思意思。你放心收下,全當是為了家里的孩子著想。”
徐鴻想來想去還是拿了銀子,而后向沈桃告辭:“徐某先行一步。”
看著徐鴻的背影,沈桃琢磨,這銀子接了,他也就默認自己是幫黑風山辦事的人。
董修這人心眼子賊多,在他身邊放個耳目,也好日后行事。
沈桃把最后一車東西拉到新院子時,剛好到吃早飯的時間。
院子里亂糟糟的,也不方便做飯。郭嬸子做主在外面買了百十來個包子,先對付一口。
沈桃在啃包子,縣令董修也在吃早餐,雞蛋牛奶羹配精致點心。
他剛舀了一口牛奶羹送到嘴里,親信就火急火燎的來報信。
“董大人!不好了!”
董修差點沒嗆到,不悅皺眉?“急什么急,下次說話注意點,什么叫董大人不好了?本官好著呢!”
親信:“董大人,是黑風山出事了。”
“黑風山?他們能有什么事?今天開始派人盯著,一旦那個沈桃出城上山,咱們就關閉城門!
對外就稱災民逼到城門下,為全城百姓安危才關閉城門。無要事,不開門!”
親信:“大人,黑風山他們昨夜就搬下山,搬到城里了。
我派人去山上看了,除了大瓦房帶不走,能帶走的全帶走了!”
董修眉頭一皺,“昨夜亥時咱們才定下計策,她又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莫非縣衙之中有她的耳目?”
親信湊近了一點,五官亂飛的說著打探到的消息。
“大人,我聽守城士兵說,她們可是昨天下午就開始搬了。
他們黑風山經常有貨進城,守兵就沒往心里去。
據守兵回憶,天擦黑時,他們就搬床這些東西。他們覺得不對勁,這才留了個心眼,今天一早就來告訴我了。
他們搬遷的時間,咱還沒商定這個計策呢。”
董修勾起一邊唇角,表情因此而變得陰森。
“難怪這個沈桃生意能做這么大,倒也是個聽風知云雨的人物,洞察力如此強。
罷了,再想別的法子,這銀子她出定了。”
因沈桃等人提前搬進屏縣,城門也不需要秘密關閉了,衙差四處敲鑼打鼓廣而告之。
熱鬧的山腳市集一下沒了人,城門也多了好幾隊輪守兵丁。
等做好這些部署,一波又一波的災民趕到了屏縣。
邢州十二城遭災,災民數以萬計。
大部隊災民還是朝著更大的城池而去,只有小部分災民到屏縣,要么是走錯路了,要么是投奔親人。
細細數來也小兩千人。
按照褚州刺史王大人的政令,屏縣要“吃”下這波災民。
董修在城外設了臨時登記點,又設了臨時的粥棚。
雖然不能讓每個人都吃飽,可有點米粒墊肚子就比逃荒強。
安置災民,董修打算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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