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那位給她封了個官??!!
大月皇朝史上第一個女官?
圣上真是個小可愛,不對,大可愛,他怎么這么貼心捏?
給她一個官傍身,可比給她金子銀子好使多了。
之前還寫信告狀,想求一條大腿抱,現在才知道大腿竟是我自己?
把信追回來還來得及嗎?
湯新霽宣了旨,又道:“圣上口諭,沈大人您不必去褚州任職,留在屏縣即可。要是發現新的農作物,不必經由褚州刺史遞上。
你可蓋上自己的印信,快馬送入宮中,絕對無人敢攔。”
這不僅給她行了便利,還是莫大的殊榮。沈桃聲音夾雜了喜悅,揚高語調道:“民女……哦,不,臣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聲勢浩大,異口同聲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湯新霽把圣旨放到沈桃手上,還親自攙她起來,“臨出京時,宋文墨大人曾囑托過,沈大人要是遇上事,不必勞煩圣上。
一封信過去,宋大人能辦的不能辦的都會盡力給辦。”
董修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沈桃什么來路?
本以為她一介女商,背后沒有靠山,是最好拿捏的。
所以他才胡編亂造了一個案子,想收拾沈桃。
案子還沒審完,就有圣旨給她封了官不說,朝堂新貴宋大人也跳出來當她靠山了?
本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踢到鐵板上了。
這可怎么辦?
如何收場?
董修愁緒萬千,干脆想腳底抹油溜了。
他才起身后退,記仇的湯新霽忽然發問:“剛聽說董大人在堂上審理沈大人?
雖然沈大人封官了,可犯事就是犯事。正好本官也閑著,跟著去聽聽案子。
若是沈大人真犯了事,我絕對不包庇,回京就據實稟告。”
哼,要是審出什么錯,別怪我抓你小辮子呦!
董修牙差點沒咬碎。
這個什么湯大人,你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他擺手:“哎呦,都是誤會。是下面人辦事不利,聽風就是雨的。沈大人既然能獲圣上親封,人品必定貴重。
我回去就重重責罰下人,差點害我和沈大人起了齟齬。”
沈桃擺起來了。
呵。之前她還想著周旋,暫時避過這一劫再尋大腿抱。
現在?
咱有官職在身,怕個屁!
你不想審我還不樂意呢。
城外的災民到底怎么死的?
為何災民吃了她們干干凈凈的菜粥會出現嘔吐癥狀?
今日必須有個答復。
沈桃故意驚呼:“董大人,這怎么行呢?配合你斷案是百姓應該做的事,畢竟涉及到一條人命,不能草率處理。”
湯新霽這個神助攻跟著附和:“還有一條命?這就是董大人口中的誤會?
若真如此,湯某回去只好如實記錄,董大人作為一方父母官竟然視人命為誤會。”
董修騎虎難下。
不進去審案吧,湯新霽要給他記一個草菅人命的罪過。
要是進去審案,那案子也不經審啊。
董修回頭看了一眼,余光掃過他的親信。
那人悄悄點了下頭,后退幾步隱入黑暗。
只要把真正下毒的人收拾了,再叫外面的災民造勢,強把罪名栽在黑風居頭上,這案子也不是審不得。
畢竟嘔吐的災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吐出了黑風寨熬的標志性菜粥,他審理的沒毛病。
殊不知,董修看那個親信的時候,沈桃也用眼神給馮茗發了信號。
董修自覺安排妥當,轉身看向湯新霽恭笑:“既然湯大人雅興,就一同上堂吧。”
湯新霽朝沈桃伸手,做了請的動作。
堂上還沒來得及收拾,郭嬸子、黑風居眾人,包括受了刑的王掌柜還在。
董修解釋:“湯大人,這些草民刁鉆的你難以想象。若是不用上些手段,他們嘴硬著呢。
您在京城為官沒見過這等場面吧,污了您的眼,見諒見諒。”
湯新霽心想,我見諒個屁哦。
今日若不是我亮出身份,就你初見面那個架勢,就差把我抓到大堂上打一頓了。
我小本本呢?
算了,仇記在心里。
董修命人給湯新霽抬了張凳子,放在堂下。
沈桃嘿嘿壞笑:“董大人,現在還用不用我給你磕頭了?”
“沈大人折煞我嘍,剛才都是誤會。你我現在是同僚,又是同品級,我怎敢讓你給我跪哦。”
董修這話說的酸溜溜,沈桃心里爽的一批,嘚瑟,讓你嘚瑟。
沈桃搶先告狀:“董大人,咱案子審到哪兒了?哦!!我想起來了。
我是被告,董大人沒宣我上堂就給我定了罪。我要求董大人重審,董大人這才逼我下跪來著。”
湯新霽默不作聲,心中卻在想,好一個董修,當事人不在都能直接定罪了?
咋地,不用根據律法辦事唄?
他在心里又默默記上一筆。
董修叫苦不迭,“沈大人,城外災民嘔吐物中全都帶有青菜。
今日只你一家施粥施的是菜粥,這再明顯不過。
災民在城外鬧了起來,讓交出兇手。這要是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動亂,我也是權宜之計。”
沈桃拉長語調:“哦~那董大人這會不權宜了?要不先抓了我去示眾,平息災民怒火?”
若不是正經場合,沈桃都想學馮茗沖他略略略。
董修那張臉如同調色盤,好想抓著驚堂木撇下去,砸壞她那亂叭叭的嘴。
“沈大人真會玩笑,本官現在重新梳理一下案情。
城外一批災民吃了被下藥的菜粥后,出現頭暈嘔吐的現象。
其中一名災民沒扛過去,死了,從而引起災民動亂。
延年堂的掌柜王松然已經簽字畫押,招認是他賣了大量藥材給沈大人。
且沈大人另外又訂購一批藥材,準備賣給有疾的災民……”
董修一邊說,一邊看湯新霽的臉色。
結果這狗官,他特么沒臉色,就像根棍兒似的戳在座位上一言不發,大有你們隨意表演我看熱鬧的意思。
董修頓了頓,準備按流程辦事,別再被湯新霽抓小辮子,于是沖衙差交代,“去把仵作驗尸記錄拿過來。”
等了好半晌,衙差沒回來。
他又交代另一衙差:“你,去后堂尋尋,怎么辦點事這么不利索?”
……
一連派去幾個,衙差都是有去無回。
不是他們不想回來,而是在想辦法搖醒仵作。
這玩意驗尸的時候喝酒,把自己喝大了,正摟著尸體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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