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沈桃進入“戰場”的第四天了。
吃得好,喝得好,晚上有棉衣蓋睡得也好,西辰和東辰也沒來打擾。唯一不好的是,蒼林好似在這個林子里銷聲匿跡了。
派出的探子兩次找到了他們的駐地,可大部隊趕過去時,人家早就跑了。
跑得還很有技巧。
人沒留下痕跡就算了,就連馬糞人家都收拾干凈了。
這更讓沈桃一行人確定,蒼林打定主意要在叢林里藏到比賽結束,不費一兵一卒的贏下第一名。
王鶴齊一天比一天焦躁。
他甚至讓士兵直接在陣營里明火做飯,意圖勾引蒼林前來攻打。
但人家根本也不上當。
蒼林不來,西辰更不來。
沈桃也坐不住了,一會兒在陣營里看人家敲冰融水,一會兒湊到火旁取暖,一會兒再幫人家喂馬。
喂馬的時候,一匹馬吸引了沈桃的注意。
它好像很焦躁,一直打響鼻刨蹄。
沈桃問飼養馬的士兵:“這馬咋了?”
沈桃問到的人不是專業養馬的,是進了叢林后臨時被指派來喂馬的,他也說不清緣由。
“不知道,這馬一直就不太老實,咱們大部隊剛進林子那天就想跑,要不是鞭子抽的勤快,它早沒影了。”
“倒是文千嶺隊長好像和這個馬挺熟的,每天都過來看看它,喂喂它。”
兩人對話間,四隊的隊長文千嶺帶隊回來了,由五隊葛毅接替他們出去巡邏。
文千嶺卸下背包和沈桃打了個招呼,“沈大人,你今天怎么過來喂馬了?”
文千嶺并沒指望沈桃回答,他把背包放到一邊,走進馬廄,伸手在那匹焦躁的馬脖子上撫了撫。
見那馬依舊焦躁,他干脆揪著馬鬃翻身而上,整個人趴在馬背上一下下輕撫它。
須臾,焦躁的馬終于安分幾分,低頭吃起草料。
沈桃覺得還挺奇妙,問文千嶺:“你會馴馬?”
“談不上會馴馬,只是對這匹馬了解的比較多。”
“哦?反正閑來無事,文隊長和我說說吧。”沈桃直接坐在樹下。
文千嶺盤膝在她身旁落座,道:“母馬生它時難產死了,還是馬倌把它從母馬肚子里拽出來的。”
“它生下來一直不動,還以為活不成了呢。倒是另外一匹母馬的崽子在它跟前繞著玩,拱它舔它,它才慢慢站起來。”
“后來那母馬把兩匹小馬都喂了,雖然是牲畜,但也見不得這么小就沒娘吧。兩匹小馬相伴長大,整日一起玩耍,互相間很依賴。”
“這次比試,它和那匹馬分到了不同隊伍,離開‘故友’,所以有點焦躁。我閑來無事就過來看一看它,只能安撫一二。等比試結束,兩匹馬一見面自然就好了。”
沈桃腦袋里炸開一道閃電。
若是把這匹馬放開,它會不會去尋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呢?
它的伙伴要是在西辰隊伍里,借此機會收拾了西辰殘兵,大月是賺的。
它的伙伴要是在蒼林隊伍里,這不就找到蒼林下落了嗎!
沈桃從地上彈起來,“文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事要是成了,你可是有大大的功勞!”
文千嶺看著她的背影感嘆,這還是個姑娘嗎?一跳三尺高,不知道還以為是刮了毛的猴呢!
沈桃朝著王鶴齊的帳篷飛跑,“王大人!王大人!”
王鶴齊正拿著輿圖分析蒼林可能藏匿的地方,聽到沈桃的喊聲,他摳了摳耳朵。
他只是有點老了,但是他不聾。
就這個吼叫的嗓門,他就算是死了被埋下,那也得被吼得拱出來。
“小沈大人,王某在這兒呢,小點聲,別把西辰給招來!”
沈桃下意識捂嘴,可眼睛里的喜悅都快流出來了。
王鶴齊:“小沈大人,說吧,找我什么事?”
沈桃將馬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王鶴齊高興之余,又垂頭喪腦的坐回去,“小沈大人,招是好招。但對上蒼林沒用啊。”
沈桃急了:“怎么會沒用呢?咱們不正愁找不到蒼林下落嗎?把馬放出去,找到更好,找不到咱們也沒損失什么啊。”
王鶴齊放下輿圖:“你聽我給你分析。咱們跟蹤馬,肯定不能出動大部隊吧。”
“用探子去跟蹤馬,回來報信搬兵的工夫,蒼林又跑沒影了。”
沈桃一拍大腿,“這事我行!我申請單人出戰!”
“要是我能成功,就直接把蒼林總指揮給咔嚓了。再不濟,消耗蒼林幾個人我還是能辦到。”
王鶴齊厲聲拒絕:“不行!”
沈桃辯解:“怎么就不行了?這買賣怎么算都不賠呀。”而且她還有系統,關鍵時刻往系統里一藏,沒人能傷到她。
兩人鼓著眼珠子互瞪,打算用氣勢壓倒另一方。半晌,王鶴齊敗下陣,“讓鄒運那小子去吧,他輕功好。”
王鶴齊語重心長補充道:“小沈大人,我知道你能打,而且主意也是你想出來的,不讓你去你心里不服氣。”
“但是你想過沒有,你是個姑娘,咱就說萬一,萬一你被蒼林抓了怎么辦?蒼林雖說和東辰、西辰的處事方式不同,可說到底他們還是未開化的蠻人。”
“他們要是對你做出什么事,我們不在跟前,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們固然想贏,但絕對不能以犧牲女子的名譽做代價。”
沈桃原本準備了一萬句話說服王鶴齊,讓她單獨行動。
可王鶴齊如此設身處地的為她考慮,她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末了,她肩膀耷拉下來,整個人沒精打采,悻悻道:“那好吧~讓鄒運去。”
沈桃出了王鶴齊的營帳不多時,欠兒登的鄒運跑了進去。
等他出來時滿面紅光,看見沈桃還挑釁的打了口哨,分明是在炫耀他得到了任務。
沈桃都快氣飛邊子了!
但再氣,她也得顧全大局。
沈桃去找鄒運,他正哼著小曲整理背包呢。
沈桃清了清嗓子,“咳~這包藥給你。你若是找到了蒼林的陣營,不要急著對人下手。你藏在附近,等后半夜把藥下到草料里讓馬吃。”
鄒運接過哈密瓜大小的一包藥,嘴角抽了抽。
姐妹兒們你認真的?
下藥下到這種程度,瞎子都看見了吧。
“這什么藥?”鄒運問。
“獨家秘制麻沸散,馬吃了能睡三天。這玩意倒在草上會漏下不少,只能多下點。放心,吃不壞的,都是咱大月的財產,我下不了手。”
鄒運嘴角抽的更厲害。
誰家秘制藥一出手就是這么大一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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