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黑風寨有只白骨精,她兇名在外! > 第577章 被壓榨的娃
  還是月影用筷子敲了鐵頭的手,他才不好意思的放下盤子。

  沈桃看了柴平一眼,這個客棧伙計不顯山不露水,廚藝倒是精湛。

  這天下真是能人輩出。

  他要是去屏縣開館子,做個連鎖,也能成就一番事業。

  吃了一會兒,大家進食速度逐漸放慢,沈桃笑著問:“柴平,你廚藝和誰學的?”

  柴平悶聲道:“自己想的。就躺在被窩里想,想好了記下來。”

  “不過,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上手做這么多食材,做得好不好,我有點拿不準。”

  “不過看你們吃的這么開心,我覺得應該是好吃的吧。”

  月影向來高冷,鐵頭也傻乎乎的不會說話,林之棟這時候凸顯出自己的價值了。

  他喝了口餃子湯,“當然好吃,我這輩子也沒吃過這么好吃的!”

  “柴小哥,你這手藝窩在客棧浪費了啊。”

  “這要是去酒樓當掌勺,酒樓還不賺翻了啊。”

  柴平眼睛亮晶晶的,“你真覺得我能當酒樓掌勺?”

  沈桃:“你說你每次想好點子就記下來,可是會寫字?”

  柴平:“會一點,有一次住店的客人落了本書在這里,我有空就看一看。不認識的字就問住店的客人。”

  “不過我有點笨,都八年了,我才能把那書讀懂一半。”

  林之棟自然知道自學的難處,鼓勵道:“柴小哥,沒人教你你都能讀懂這么多,你真的很棒了!”

  “若是有機會,我倒是愿意親自教你,不過我待兩天就要走了。”

  柴平流露出失望之色。

  沈桃見縫插針,“柴平小哥,你若不是本地人,也可以和我們一起走。”

  “到時候就讓他教你讀書,你找個酒樓當掌勺,豈不美哉?”

  柴平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想和你們去,是我根本就去不了。這客棧掌柜錢一刀是我姐夫,我給他干了八年,他一文錢都沒給我,我娘還讓我繼續給他干。”

  林之棟沒太明白,“我怎么聽亂了。不給你工錢,你娘還讓你繼續干,你欠你姐夫銀子?”

  也許是氣氛烘托到位了,也許是多年委屈無人知,柴平這一刻很有傾訴欲望,他將自己的事和盤托出。

  林之棟一拍桌子,“這錢一刀也太不是東西了。”

  “還有你娘,那可是你親娘,她怎么能向著錢一刀呢?!”

  沈桃倒是明白怎么回事。

  世人把母親歌頌的太偉大了,卻不知這世上還有另類,還有不愛孩子的母親。

  她們只把孩子當成兌換利益的籌碼。

  誰給的利益高,她就可以象征性的付出一點所謂的愛。

  很顯然,柴平的姐姐嫁給了開客棧的小老板,相比只能跑堂的柴平來說,當然女兒帶來的利益更大。

  柴平低下頭,都快哭出來了,“我有時候也覺得我娘不喜歡我,可大家都在告訴我,當娘的哪兒有不愛孩子的?我就一直替她找借口,覺得她是有苦衷的。”

  “可時間一長,我現在都沒辦法說服自己了。”

  “我想離開沙耿縣,一來是我沒有銀子,二來我給錢一刀干了八年,一文銅板都沒拿到,我不甘心啊。”

  沈桃淡淡開口:“柴平,我能看出來你是個有本事的,也有心。離開沙耿縣,離開消耗你的家人,你大有作為。”

  “過去的八年,已然過去。若你不及時止損,下一個八年,你還是會像現在這般不甘。”

  沈桃欣賞柴平,但他自己拎不清,旁人再幫都沒用。

  提點一番,已仁至義盡。

  柴平在桌子下的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眼前這個女子好生通透,一語點醒夢中人。

  對啊,如果不及時止損,下一個八年,他還是像如今這般一無所成,只能向陌生人吐露委屈。

  柴平好似明白這群人里沈桃是老大,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沈桃:“我該怎么做?”

  沈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問我沒用,問你自己的心。”

  柴平迷茫了許久,沈桃拍手吆喝:“跨年了啊,咱們也沒別的慶賀法子,都閉上眼,雙手合十許個愿吧。”

  鐵頭雙手合十。

  心里想著,肉,肉肉,肉肉肉!三福、哥哥、嫂子也多吃肉。

  月影虔誠合手。

  我想永遠和黑風居的人在一起,永遠追隨沈桃。

  林之棟合十雙手,替自己許愿,也替娘許愿。

  娘的手一定要好,口脂大賣,早日還清從沈大人那里預支的銀子。

  沈桃則默念——愿天下女子所愿皆所得。

  許好愿,大家自發的收拾桌子,回屋睡覺。

  翌日一早,柴平早早出門。

  他只有二十文錢,什么也做不了,可他還是想為了自己的人生拼一拼。

  他沿街走了許久,迷茫間繞進一條小巷,就見一戶人家父子倆正準備殺雞。

  一盆等著褪毛的熱水,騰騰的冒著白煙。

  他忽然起了個念頭,于是隔門吆喝。不多時,他奉上了自己僅有的二十文錢。

  二十文錢換了點雞血撒在右腿上,那家的兒子背上他,朝錢一刀家跑去。

  錢家比較殷實,住得是個四合小院。

  農戶兒子嗵嗵的敲著門,須臾,有個女人開門,正是柴平的姐姐柴秀。

  柴秀取名秀靜之意,但她生得著實算不上秀靜。倒是和錢一刀,錢胖虎一般,膀大腰圓。

  “你誰啊?”柴秀問那農戶小子。

  “這人在山上摔斷了腿,說是你們家的,我就給送來了。”農戶小子指了指靠坐在墻邊,一臉痛苦之色的柴平。

  說完,他轉身就走。二十文錢只能買到這么多服務,他可不愿意留下再摻和人家的家事。

  柴秀驚叫出聲,“柴平,你咋這么不小心,咋這么多血?腿壞了,客棧就沒人干活了!”

  柴平心涼了半截。

  這就是他的好姐姐,看他流了這么多血,不關心他傷得怎么樣,卻害怕店里生意沒人管。

  “娘!娘呦!快出來瞧瞧小平啊!錢一刀,趕緊給我出來,小平的腿摔了。”

  柴秀掐著腰喊。

  劉氏和錢一刀都跑出門。

  錢一刀見柴平一腿的血,當即一拍腦門,“你這腿咋整的?過完年誰收拾店?誰做飯?你說實話,是不是住店那幾個人干的?”

  柴平忍著怒意道:“店里柴火用完了,我就想去砍些,一不小心砍腿上了。”

  “姐夫,我也不用你幫我治病。你把工錢給我,我自己看病。”

  錢一刀心虛的摸著耳朵,假意沒聽到。

  劉氏卻跳了起來。

  什么?兒子要錢治腿?

  這可怎么行?!

  那是存下給她養老的錢,當然不能動!

  “我說小平,你在說什么渾話!那錢是存著給你娶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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